江雲康從蔡府出來時,外邊圍了不少百姓。
書硯已經和百姓們說明蔡澤遠的罪行,不少人都說好。
城裡的百姓早就看蔡澤遠不順眼了,欺軟怕硬,肆意斂財,隻要影響蔡府生意的,都會被打罵驅趕。
現在蔡府被抄,百姓們紛紛叫好。
而蔡澤遠被抓,往日和他走得比較近的,也有些坐不住。
有些人,開始計劃,想要遷家離開永平城。
不過這對江雲康來說都是小事,沒了蔡澤遠這個大頭,其他都是小嘍嘍,不足為慮。
被希吉爾修好的路,江雲康再沒讓人炸毀,而是讓人立刻去修建關卡。
北狄連損兩員大將,還有幾十萬的兵力,就是不設關卡,北狄也沒那個實力再來攻城。
沒過幾日,北狄就派了使臣來永平城,說要講和。
江雲康在西邊新修的關卡接見的北狄使臣那日鬆。
四月的天很舒服,江雲康讓人擺了茶盤在長亭中。
“北狄要講和,倒是讓我意外。”江雲康不動聲色地笑了下,“過去的時間裡,你們進攻不斷,現在突然要講和,我也不敢信啊。”
頓了頓,江雲康提到了先帝還在時的事,“畢竟你們出爾反爾,也不是第一次了。”
現在曆朝占了上風,江雲康說話也就有了底氣。
看對麵的那日鬆黑臉不說話,江雲康自個笑了下,“那日鬆大人彆太認真,我就是這麼一說,你們要講和,總得拿出一點誠意來,是吧?”
其實按著永平城和曆朝現在的兵力,也不可能再進攻北狄其他城市。
他的這個想法,北狄應該能猜到,所以後來才會派希吉爾進攻。但希吉爾死了,北狄陷入弱勢,這麼一來,江雲康但是可以考慮拿下周邊的幾座城池。
那日鬆沉眸思索好一會兒,“江大人,你們想要什麼誠意,總得先和我們說說吧?”
他已年過三十,不是年輕氣盛的少年郎,不會被江雲康隨便套話。
江雲康笑了下,看那日鬆一直不喝茶,自個舉起茶盞抿了一口,“要我說啊,既然要講和,怎麼說也得把那一年從先帝那騙去的貢品,先還回來,是吧?”
“那一年你們以不進攻威脅先帝,要了不少的貢品,但沒幾個月,乎顏完讚就帶兵攻打臨興關。若是有誠意,也該先道個歉才是。”
“你!”那日鬆身後的侍衛忍不住,瞪著江雲康道,“你不要太過分?”
“哦,是我過分嗎?”
江雲康收起臉上的笑容,“那日鬆大人,出爾反爾的人是你們,屢次戰敗的是你們,現在要來講和的也是你們。你說說,我過分嗎?”
弱肉強食,一直就是這麼個道理。以前曆朝被打壓得不敢出聲,現在情況反過來,江雲康也沒必要好言好語。
那日鬆轉頭和那侍衛道,“閉嘴!”
他再去看江雲康,“江大人,你我兩國,如果繼續糾纏,隻會兩敗俱傷。對你對我,都不是好事。而且周邊其他國家虎視眈眈,我們總不能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吧?”
“不不不。”江雲康搖頭道,“沒有兩敗俱傷,隻有你們呢。”
“那日鬆大人,你要是拿不定主意,可以先回去問問你們的國主。現在的情況是,你們損傷嚴重,我們卻還兵強馬壯。”
那日鬆再次陷入沉默,來之前,他就聽人說江雲康和尋常曆朝的官員不太一樣。現在對他步步緊逼,話裡話外一步退讓都不肯,他是真沒想到,作為北狄使臣的他,竟然有一日會被人打壓到如此。
現在北狄最怕的,就是永平城出兵攻城。
已經損失一座永平城,北狄已經認清現實,他們目前沒能力攻下永平城。如果再若是周邊郡縣,那北狄真要被曆朝按著打。
而且他們也不知道江雲康和曆朝皇帝的想法,到底會不會出兵,也都不知道,所以隻能提前講和。
江雲康把想說的話都說了,見那日鬆還是不言語,起身歎氣道,“既然那日鬆大人做不了主,就先回去吧,等你們商議好了,再來找我。”
說完,他就轉身帶著木疆走了,隻留下那日鬆和他的侍衛乾瞪眼。
等江雲康拐個彎,到了那日鬆看不到的地方,才拍著胸膛,和木疆笑道,“怎麼樣,剛才爽吧?”
“何止是爽,簡直是大快人心!”
木疆想要哈哈大笑,卻又怕被聽到,隻能小聲道,“以前他們的使臣可神氣了,語氣高傲,話裡話外對咱們曆朝都是看不上。誰能想到,那日鬆也有吃癟的時候,要是徐放在,一定忍不住拍手叫好。”
“不過三郎,那日鬆要是不答應我們的要求,真的就繼續出兵嗎?”
“我們再出兵,是可以攻下周邊郡縣,但你也知道,我們的兵力不足以鎮守那麼多郡縣。”
江雲康很清楚現在的情況,“那日鬆會答應我們的條件的,就算他還有一絲擔憂,我也能讓他馬上答應。你這樣,待會回去後,你就叫上徐放去練兵,多調一些士兵到東西兩邊的關卡,先嚇唬下那日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