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三個月,江雲康才見到張博宇。皇上派張博宇去並州,也就是邊境最北,最接近北狄都城的地方。
江雲康聽說後,拉著張博宇細細交代,去了並州,可要處處小心。
張博宇也懂並州的危險,仔細聽完江雲康說的後,又說了件讓江雲康意外的事,皇上派於景山去梧州,那裡是現在□□最多的地方,上任縣令便是被□□害得斷腿。
皇上此舉,用意明顯啊。
不過這也是於景山的機會,若是能平定□□,這份功績便是他以後為官的開始了。
送走張博宇沒幾日,於景山便到了亳州。
二人再次見麵,江雲康同樣客氣地給於景山擺了一桌的菜。
“當年郡守大人要我蟄伏,還得多謝你的意見。”於景山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客氣了,我不過是隨便說兩句,你能有機會,那也是你自己有些本事。皇上要你去梧州,你自個心中明白,若是能拿出本事來,皇上是個惜才的,自會對你另眼相看。但如果你沒本事留在梧州,頭頂的烏紗帽也會沒了。於景山,這是你破釜沉舟,唯一的機會了。”江雲康也舉起酒杯,和於景山笑了下,便喝完杯中的酒。
於景山自然明白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低落了這麼多年,他是蓄勢已久,隻等去梧州大展拳腳。
雖說梧州是個很不好的選擇,但總比在槐縣沒有選擇的好。
“皇上想要餘江以北安穩,若是郡守大人的三年任期裡,能讓亳州治安穩定,再回京城時,必定位極人臣。”說這話時,於景山多少有些羨慕。
年少時滿腔義氣,做什麼事都可以由著心情。但現在不一樣了,身上的擔子重了,每走一步都要反複盤算。說起來,江雲康的官途除了突然守孝的事,便沒出過什麼大問題,如今才剛到而立之年,便憑著自己的本事擔任郡守,等任期一到,必定青雲直上。
江雲康笑道,“以前我倒是不知,於家小公子會拍人馬屁來著。”
於景山微微抬眉,“我說的是事實,咱們不妨看著。”
事實上,往後還真如於景山說的一樣,回到京城後,便官至二品。
在亳州任期的三年中,江雲康先是用免稅安撫民心,為了百姓的生計,增設數個碼頭,加大餘江兩岸的貿易來往。並把新餘等地更為先進的水車灌溉等技術,都引進到餘江以北。
百姓日子好了,□□就少了。
經過新一輪的武試和殿試,又有不少人才輸送到餘江以北。
為了防止全文盲的武將,江雲康又上折子,在各洲郡縣增設武學。不管是文試科舉,還是武試科舉,都是一般重要,慢慢拉近兩科之間的差彆。
等三年任期到的時候,亳州一帶不僅步入正軌,還相當富庶。
百姓日子好了,便不會想著造反的事。就算有些北狄人還是不死心,試圖挑事,這種直接揪出來,殺一儆百後,日子就越來越太平。
而這三年裡,北狄則是勉強撐著。
被曆朝吞並了二十三城後,又被拿下幾座城池。還有西涼等國,也攻下北狄不少城池。
北狄現在和幾年前完全不一樣,聽到曆朝部隊開拔便害怕。這三年裡,他們不敢再和曆朝對上,忙著平定其他小國的侵犯。之前被曆朝奪回去的城池,隻能當作啞巴虧吃下,以後再算賬。
沒了北狄的挑事,江雲康更好做事。
所以三年任期一滿,皇上立馬下旨讓他回京城,任三司副使,通管鹽鐵、度支,戶部。
離開亳州那日,全城相送。
往日汗水與付出,在這一刻都是值得的。
十月底的天,已經有些涼了。
江雲康一行到達京城時,草木皆黃,大哥江雲帆帶著長高不少的順順,在城門外迎接。
如今承安侯的孝期已過,大哥早已重新入朝為官。
不過江雲康在亳州三年,本來早就該分家,但大哥一直拖著,說是等他回來再分。
兄弟倆再次見麵,有許多話要說,但江雲康又要進宮麵聖,一肚子的話隻能拖到之後再說。
匆忙回了承安侯府,見過孟氏後,江雲康便趕忙換了衣裳進宮去。
三年外放,江雲康身上的功績無人能比,皇上身邊的大總管特意等在宮門口,特意來迎接江雲康。
“江大人一路辛苦了,本來該讓您明日進宮,不過皇上實在想您,這才讓您到京城後立馬進宮。”大總管在左側帶路,一邊笑著道,“您是不知道,自從皇上下旨讓您回京城,那可是日日都要問您的消息。”
“承蒙皇後厚愛了,那我們快些走,彆讓皇上等急了。”江雲康心中也有些興奮,外放這麼多年,總算是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