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第169章(2 / 2)

都說不怕神對手,就怕豬隊友。便是如此。

錢品鴻自個是萬事不出差錯,乾什麼都不留線索。但是前有錢樂之害他貶官,現在又有王中鳴給他加名字。

估計錢品鴻自己做夢也想不到,王中鳴能把他的名字給加上去。

“嗯……這個王中鳴,倒是個很不聰明的人啊。”皇上聽到江雲康的話,也開心地笑了。

而過了一個月後,賢王幼子確實起兵。

皇上得知後,立馬派木疆帶兵去清剿。

王中鳴等人早就做好裡應外合的準備,不過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賢王幼子沒等到北狄的支援,反而被木疆帶兵給殺了個精光。

當抄家的人到王家時,王中鳴都傻眼了。

謀逆篡位,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

整個王家,隻有王中鶴一房活了下來。

不過王中鶴在京城也不好做人,畢竟檢舉堂兄親人,外人說起來,多少是有些冷血。

皇上便讓王中鶴外放,也算是給王中鶴一個機會。

王家這些人倒是抓得快,府衙的人最後去的錢家。

錢品鴻被抓時,一臉懵逼。

到了天牢後,錢品鴻憤怒地抓著柵欄,“你們憑什麼抓我?我又不曾參與謀逆?我要見皇上,要去問問先帝,當今皇上就是這般殘害忠良的嗎?”

倒但是不管錢品鴻如何叫喚,獄卒們也不搭理他。

皇上能解決錢品鴻,才是了卻一個件心事,絕對不可能再給錢品鴻翻身的機會。

在給王中鳴等人判刑時,也給錢家判了,都是全家獲罪斬刑。

錢品鴻這一判,還帶出了以前錢品鴻做的一些事,包括張行鬆的死,也都把錢品鴻拉了出來。

到這裡,眾人才知道上一任宰相大人,並不是之前的仁善,而是偽善。

一時間,京城裡不少人開始罵錢品鴻。

在錢品鴻被定罪後,一直嚷嚷著要見江雲康。

獄卒說錢品鴻一直在鬨,江雲康這才去了天牢一趟。

再見到錢品鴻,江雲康不由多看兩眼。

以前風光無限的宰相大人,現在滿身狼狽,身上還帶了嗖味。

江雲康讓人搬了凳子,隔著柵欄與錢品鴻見麵,“說說吧,一直要見我是為了什麼?”

一開始,錢品鴻是要見皇上的。

但等斬刑定下後,錢品鴻就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皇上不可能見他,這才改口要見江雲康。

“怎麼?高高在上的宰相大人怕了?”錢品鴻冷笑出聲,他坐在冰冷的地方,歪頭去看江雲康,“我已經是一個將死之人,宰相大人有什麼好怕的呢?”

“不是怕你,隻是你現在滿身臭味,我不願意和你多待而已。”江雲康嫌棄地用手扇了扇。

“臭味?我會這般,還不全是你害的?”錢品鴻兩眼瞪大,一臉怒氣地瞪著江雲康。

“話可不能這樣說,事情是你坐下的,也是你自己挑唆的王中鳴。如果你不做這些事,我又如何能有機會拿捏住你的把柄?”

江雲康說完歎息一聲,“其實我還蠻佩服你的本事,畢竟那麼多次交手,你都不錯。就是可惜,你機關算儘,還是有了今日。賢王幼子,虧你想得出來,那就是一塊扶不上牆的爛泥,怎麼能幫你們成大事呢?”

說到這裡,江雲康俯身看著錢品鴻,搖頭道,“其實你一開始,就沒指望賢王幼子吧?”

聽到這話,錢品鴻愣住,瞳孔變大。

“看來是我猜對了。”江雲康笑道,“不過是想把事情鬨大,在皇上心裡憔悴的時候,再扶持四皇子上位。”

“真是不巧,你與德妃的來往,我也都知道了呢。”

“你……你怎麼會知道的?不可能的,我與德妃從未見過!”錢品鴻不敢置信地說完,到這個時候,他才有了種窒息的感覺,被江雲康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

“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江雲康道,“從你我交手的第一日日,我就在想你會有什麼樣的可能來對付我。從我在宮門口故意激怒你的時候,我就開始觀察你的舉動。”

“彆說你暗中挑唆王中鳴等人的事,就是你今晚住哪個屋子,我也知道。”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江雲康一直等著這個機會。

錢品鴻聽得頭皮發麻,“江雲康,你太可怕了。你這樣的人,不會走得長久的。”

“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未來。自古以來,皇權之上的人最是無情。皇上利用你剿清世家,等到你沒用的時候,你也會被皇上拋棄的!”

“原來你要見我,就是這個目的。”江雲康一眼看透,“在我心中留下一個心病,讓我提防皇上?”

江雲康笑了,他從來不覺得自己立了多大的功勞,皇上就會永遠地重用他。

帝王薄情這種事,他最清楚不過。從一開始,他就知道皇上最想要的東西,他是為了自己在努力,而不會得寸進尺覺得自己和皇上很好。

“錢品鴻,你當真是不了解我。”江雲康起身站了起來,“罷了,你都要死了,我也沒必要浪費時間。你好好上路吧,我的好日子,你是看不到嘍。”

往外走的時候,江雲康揮了揮手,就算錢品鴻怒吼讓他等等,他不再停下,頭也沒回地走出天牢。

“江雲康!”錢品鴻怎麼大喊大叫,也沒換來江雲康回頭看他一眼。

他用頭去撞柵欄,把頭撞破了,人也清醒了。

錢品鴻哭著望向柵欄外的月亮,“生不逢時,奈何……奈何天!”

在錢品鴻被處死後,其餘的世家也就不成氣候,江雲康宰相的位置也就穩了。

皇上為了表明對江雲康的重視,讓安兒入太學,和太子當伴讀。

江雲康曾幫過太子,現在安兒又成了太子伴讀,他自己又是一人之下的宰相,他這一身的榮耀,到達了鼎盛。

希望彆人說起江雲康,指代都是承安侯府的那個庶子不錯,現在不一樣了,再沒人敢在江雲康麵前提承安侯府。

這年清明,徐放拖家帶口地回京來了。

他母親是長公主,父親有爵位。

這些年,徐放在外打戰太拚命,落了許多傷病,皇上感念徐放的功勞,讓徐放回京上任。

最開始時,徐放是不樂意的,他還想幫著曆朝鎮守邊疆。不過家中來信頻繁,父母年歲大了,膝下隻有他一個兒子,這才帶著妻兒歸家來。

而木疆成了兵馬大元帥,繼續帶兵鎮守餘江以北,薛見山成了讓北狄人聞風喪膽的人物。

就連於景山,也頗有作為,隻要熬過任期,往後也有升遷的機會。

清明時節梅雨不斷,江雲康帶著安兒和大哥他們回鄉祭祖。

江雲康和大哥站在承安侯的墳前,唇角揚著淺淺的笑意。

“當年父親最期待的便是家中子孫能入內閣,如今我雖還沒入內閣,但三郎已是宰相,想來父親在九泉之下,也能欣慰了。”江雲帆側頭看來。

江雲康卻覺得不一定,從他回京城後,便分家另住,外人也不再提他出生於承安侯府。而承安侯府的門楣,都是靠大哥撐著,他並沒有多管承安侯府的事。

以父親對他的不喜,若是知道他成了宰相後,並沒有全力幫扶承安侯府,必然是要在地下咒罵他的。

不過,江雲康還是和大哥笑著道,“大哥這些年頗受皇上重視,入內閣也是遲早的事。”

江雲帆笑著認同江雲康的說法。

這時,兩個弟弟走了過來,江雲熠走到江雲帆身邊,說母親有些不舒服,讓大哥過去一下。

等江雲帆兩兄弟離開後,江雲成才小聲道,“母親好著呢,隻是見不得你和大哥多說話。”

去年林姝幫江雲成相看了一戶人家,不是什麼高門大戶,但姑娘的父親也有個六品官職,那家人也是從金陵出來的,故而和林家來往比較多。林姝便幫忙說和,今年年初時,江雲成就成親分家出來過了。

江雲康知道孟氏不會多給江雲成錢財,就幫著置辦一間宅子,夠江雲成帶著趙姨娘和新婚娘子住了。

這些年,江雲成於讀書上還是不太行,但是算盤打得精,私下裡也存了一些產業,現在繼續維持那些生意,往後的日子不會差。

要說混得最差的,還是二房的江雲啟。

自個沒有本事,還把自個身子玩壞了。

一開始時,江雲帆還會幫扶一二,但是後來也煩了,隻要江雲啟不犯法,他也就懶得管這個弟弟。

孟氏這些日子,頭發白了一半。

彆人都說她命好,不理解孟氏頭發怎麼白得這樣快。但江雲康知道孟氏是心病,膈應他一直比大哥更厲害。抑鬱的同時,為了大哥和五弟的前程,孟氏又不敢弄壞身體,隻能看著他越來越好。

江雲康覺得孟氏這樣很好。

他要在宰相的位置上長長久久地坐著,希望孟氏能長命百歲,一直看著他升官發財,便是對孟氏最大的折磨了。

再次看了眼承安侯的碑文,江雲康釋然地笑道,“我們也回去吧,安兒帶著順順他們去采楊梅,想來也歸家了,咱們去看看,他們有多少收獲。”

如今他過得好,便是最重要的。往事如雲煙散去,早已不再掛心頭,而是期盼著更好的未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