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機立斷,他將信壓到枕頭下麵,滿心煩躁地揮了揮手示意青蘇出去。
直到第二天一早,宮裡傳來了消息,陸湛才又恢複了往常那副懶洋洋的樣子。
“……被提審的刺客供出指使的人是順王,刑部官員在早朝上稟報了此事,陛下當場訓斥了順王,但順王拒不承認,還反咬這刺客是被人指使陷害他。”
青蘇打量了陸湛一眼,繼續回稟道,“秦禦史為首的一批官員為順王求情,陛下隻得交代讓人追查證據,沈川按照我們一早的計劃,順利地將證據呈了上去,刺客看到證據後就自儘了……現在平王被收押,順王和成王之間也應該彼此猜忌了。”
陸湛屈指敲了敲桌子,輕笑的樣子半點看不出剛受過傷:“這次的主要目的是除掉平王,破壞他們之間的關係倒還在其次,即便老二和老四真的離了心,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
青蘇一凜,鄭重地點了點頭。
“昨天的那隻小雲雀,放了嗎?”陸湛問道。
青蘇迅速跟上他的思路:“已經放走了。”
陸湛點點頭,從懷裡摸出兩張紙丟給青蘇:“讀一讀,讓本王聽聽木蘇都寫了什麼。”
“是。”青蘇沉聲應下,小心打開了疊得整整齊齊的信紙,規規矩矩地讀信:“沈小姐近日一直和人提起王爺,說王爺……咳……”
陸湛挑了挑眉:“嗯?”
青蘇忍著笑,繼續讀:“說王爺玉樹臨風、瀟灑俊逸、德才兼備、心係百姓……”
“等等。”陸湛出聲打斷他,清淺的笑意從眼底一路蔓延到聲音裡,“我自己看,你去忙吧。”
青蘇恭敬地將信紙放回他手裡,忍著笑,腳步匆匆地跑了。
陸湛心情極好地眯了眯眼,手指一勾夾住信紙,像是品鑒詩詞一樣,一字一頓地細細品讀這好似流水賬一樣的記錄。
“也不知道是哪想出來這麼多詞的……居然還沒一個重複的……”陸湛喃喃道,絲毫沒注意在木蘇的記錄裡,每每沈晚誇讚他時柳沐都在場。
陸湛搖了搖頭,總算是品鑒夠了,繼續往下看——“沈大人回府後提起王爺受傷一事,沈小姐格外緊張,並堅稱您吉人自有天相,絕對不會有事……”
不過是順勢設下的一場局,他自然不會有事。陸湛默默地想,心裡卻好像被溫度恰好的泉水給包裹住了,暖融融的令人心情愉悅至極。
“柳小姐稱為了讓殿下兌現承諾,想見您一麵……沈小姐似乎也很想見殿下,幫著柳小姐一起追問沈大人。殿下當時被陛下接入宮中,沈大人無奈,最後說出殿下每次歸京後都會去護國寺還願一事……沈小姐已經成功說服了沈夫人,沈夫人答應讓她和柳小姐一起前往護國寺……”
陸湛眉心徒然皺了起來,對著信紙低低嗬斥了聲:“簡直胡鬨!”
“來人,備馬!”將信紙對折,陸湛一改懶散的模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伸手想把信紙揣回懷裡,一低頭卻無意間瞟見信紙背後好像還寫著什麼字,就又立刻拿出來展開。
似乎時間倉促,又似乎沒了信紙,木蘇的字有點潦草地堆在信紙邊緣。
——“沈小姐夢到了一位姑娘和她的心上人在一起了,醒來後發現是一場夢,心情似乎不佳。”
陸湛翻來覆去地將最後這一小段話看了幾遍,眉心一鬆,平靜地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但他手指卻好像生出了自己的意識一樣,歡快地輕點著桌麵。
“殿下,您準備去哪兒?”青蘇聽到消息後急匆匆剛回來,話音還沒落就看到了陸湛嘴角含著的那點情真意切的笑意,想說的話立刻頓住了。
陸湛抬眼看他,卻說了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去通知玄靜方丈,讓他把我常住的院子收拾下給沈家小姐,再調一批暗衛去護國寺,護著點她。”
作者有話要說: 晚晚:終於能讓陸湛和柳沐見麵啦!期待![蒼蠅搓手.jpg]
陸湛:表情包三連——[看透不說透.jpg][我這麼紳士絕不戳破晚晚的借口.jpg][捧著信笑而不語.jpg]
PS:私設了一下,在本文裡小雲雀受訓後很聰明可以送信。
感謝妮syng的地雷,破費啦,比心心~感謝喵不可言、黑加侖牛奶的營養液,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