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木著臉聽了半天,這才發現及笄前相看夫婿、卜算八字,並提早訂婚原來是昭國的傳統,隻是很多沒成婚的小輩都不知道。至於訂婚後再等多久成婚,則是雙方再商量的事情。書裡並沒寫這點,沈晚也不知情。
“所以……”沈晚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厚厚一疊紙,隻覺得頭有點大,“這些都要看?”
沈夫人笑意盈盈地點了點頭,頓了片刻又柔聲道:“隻是先讓你看看合不合眼緣,你挑出來幾個喜歡的,娘再找人合八字。”
沈晚很快鎮定下來,卻還是有些好奇:“娘,這些名冊和畫像您是從哪裡來的?”
“你呀,”沈夫人無奈搖了搖頭,卻還是回答了她,“京城總共就這麼大,哪家女兒快及笄了彼此都清楚,這些都是家裡有公子的夫人們命人私下送來的。”
沈晚一怔,看了眼最起碼有二十張的宣紙,默默腹誹:沒想到……她居然還挺搶手。
沈夫人一看就知道她必定沒想什麼好事,嗔怪地點了點她的額頭:“這些畫像你拿回去相看相看,過兩天給我答複,我好先讓人去打聽打聽。”
捂著被戳的額頭,沈晚看起來有點可憐兮兮的,卻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地問:“打聽什麼?”
沈夫人瞪了她一眼:“打聽一些人家家裡的情況,不然我都不知道人家能不能受得了你。”
這話明顯是氣話,沈晚笑著聽了也不放在心上,整個人卻暖暖的——沈夫人這是怕她嫁人後會受欺負。沈晚眼睛有點熱,往沈夫人身邊湊了湊,卻被沈夫人頭疼地揮手趕出了小書房。
回頭看了眼重新合上的書房門,沈晚抱著一堆畫像和木蘇麵麵相覷了片刻,歎了口氣:“走吧。”
入了夏,天黑得便更晚了。沈晚在小書房耽擱了許久,回到院子恰好趕上梔初剛讓人收拾好沙土。見沈晚懷裡抱了一堆紙,梔初瞪大了眼:“小姐,您這是又被罰抄佛經了?”
“不是。”將畫像放到桌上,沈晚歎了口氣,“娘是讓我挑夫婿。”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木蘇立刻抬起頭,有點難以置信地看了眼桌上的畫像。
梔初倒是沒那麼驚訝,笑著接了話:“算算日子,也確實該準備準備了。”
木蘇驚訝的目光轉向她,罕見地出聲詢問:“不是還有四個多月嗎?”
梔初眨了眨眼,旋即反應過來,儘量避開木蘇的出身,委婉道:“木蘇你可能不清楚,女兒家的親事一般都是在及笄前就定下來的。”
對上梔初略帶同情的溫和眼神,木蘇突然記起自己胡亂編造的身世,抿了抿唇不再說話,隻是一臉探究和疑惑地盯著桌上的畫像看。
沈晚隻當她是有些好奇,倒也沒察覺出異常,順手翻了幾張紙。
梔初興致勃勃地跟著一起看,邊看還邊小聲點評兩句,“這位公子好看……這個病氣太重了……”
見沈晚似乎不怎麼感興趣,梔初又提醒道:“哎呀,事關終身大事,小姐您打起精神,好好挑呀!”
沈晚隻覺得一個頭比兩個頭大,卻也知道這件事逃不開,隻得強行打起精神,時不時點點頭附和梔初的話,心裡卻依舊有種恍惚的不真實感。
木蘇站在兩人身後,一貫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滿是無所適從的茫然。見沈晚還在那裡和梔初討論著究竟哪一家的公子好,木蘇心裡徒然升起一種焦急感,想了想,她福身道:“小姐,小廚房還熬著湯,奴婢去看看。”
沈晚點點頭,木蘇又掃了一眼那一疊畫像,竭力壓著速度,緩步走出兩人的視野。確認兩人都看不見她了,木蘇腳步一轉立刻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約莫一刻鐘後,兩隻眼神清亮的小鳥從木蘇房間的窗子裡蹦出來,一揚翅膀,一隻直奔皇宮而去,另一隻而目標明確地趕往了雍王府。
作者有話要說: 拿著畫像的晚晚:莫名……有種在挑選男.寵的錯覺……
陸湛青著臉,奪過畫像撕得粉碎。
感謝馬甲什麼的投擲的地雷,手拉手轉圈圈~愛你,感謝林空鹿飲溪、葉塵雲的營養液,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