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順聽了也挺高興的,感覺自己做成了多大的事兒似的,胸脯都挺起來了,“不用謝,以後我還會對你更好!”
隻要你以後不跑也不變壞!
村裡的婆子們不是都說麼,隻要家裡男人對女人好一點,女人都會特彆聽話。現在家裡他爸不在,弟弟又小,對後媽好的男人也就隻有他頂上了。
哎,責任好大啊,不過感覺還不錯!
早上天沒亮就去趕集,家裡一堆的活兒還等著趙橙去乾,熬好了豬油,趙橙把油渣留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就直接裝進油罐子裡,以後炒菜的時候偶爾從裡麵撬兩塊油渣炒進菜裡,甭提多香了。
豬油裡放了鹽,油渣裝進去之前也特意拌了鹽,不用擔心儲存問題。趙橙把油罐子抱起來放進屋裡用涼水冰著讓它儘快凝固,出來後就著鍋裡的油直接摻水燉骨頭。
大火燒開後趙橙把裡麵的血沫子泡泡給撇了個乾淨,讓林大順燒著小火,自己準備收拾家裡的臟衣服去井邊洗衣服去。
“屋裡的油罐子我用籮筐給蓋住了,你看著點二順,彆讓他去推。灶膛裡的火你看著點,火燒小點知道不?”
趙橙不放心,叮囑了一籮筐的話,還站在房簷下沒挪腳。
大人之所以有些時候比孩子還膽小就是因為想象力太豐富了,趙橙一會兒擔心林二順撲到油罐子裡打翻了油燙到了自己,一會兒又擔心林大順玩火把屋子給燒了。
林大順可不知道後媽想了些啥,滿不在乎地抬手一擦鼻涕,拍著胸脯作保證,“放心吧,我會燒火的!以後我還會做飯!”
坐在哥哥旁邊小凳子上的林二順好奇地睜著大眼睛瞅瞅趙橙,又回頭看看哥哥,不知道他那小腦袋瓜子裡想了些啥,瞧著像是在聽兩人說話,就不知道聽懂沒有。
趙橙再不放心也沒辦法,拎著個用草繩拴了口的瓶子挑著兩隻水桶走了。
瓶子是趙橙在家裡不知道哪犄角旮旯翻出來的玻璃瓶,長肚細口,有點像以後的啤酒瓶醬油瓶之類的。
今天趕集趙橙也沒舍得買肥皂洗衣粉洗發水之類的,就找了個玻璃瓶專門裝皂莢液,洗衣洗手洗頭洗澡反正就隨便湊合著用了。
瓶子沒蓋子,趙橙就用草繩拴著讓它能頭上腳下掛著不倒就成。
從來沒想過自己還能混到這種程度,饒是從來沒過過多奢侈享樂生活的趙橙也忍不住暗自感慨,然後繼續放低自己對生活的要求。
不過也幸好她穿過來就是個成年人,要是穿成個沒有話語權也沒有自由權的小孩兒,或者直接重生到自己小時候,趙橙覺得自己可能會更想直接找棵高一點的樹爬上去再往下一跳,早死早超生得了。
也是湊巧了,到了井邊居然看見了同樣在洗衣服的田嫂跟葉嫂子,兩人原本正在說笑,看見趙橙也來洗衣服,田嫂子連忙招手讓趙橙趕緊過去,兩人還拉著盆子給趙橙挪了空地兒出來。
“田嫂子葉嫂子你們也出來洗衣服啊?”趙橙笑著跟兩人打招呼。
“是啊,上午趕集沒洗,下午一定得洗出來曬乾,要不然家裡都沒個換洗的了!”葉嫂子一邊搓洗著一件衣服一邊回話。
“嗨,誰家現在不是這樣呢!哎趙妹子,趕緊過來,這裡位置好,稍微能避點蔭。”
現在也才下午四點左右,天上的太陽已經西斜了,可黃海省的太陽一貫毒辣得很,即便現在才四月份。
井邊有棵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樹,三個人擠在下麵肯定是不可能全部避到蔭的,隻能說頭頂不被直接曬就不錯了。
有人一起聊著天乾活兒,身上似乎也沒那麼累了,趙橙打了水跟兩個嫂子邊說話邊搓衣服,難免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家裡的孩子身上。
趙橙是個嫁過來就當媽的,葉嫂子有心八卦一下她的想法,頻繁把話頭引到趙橙身上,趙橙全當沒聽見或者沒聽懂,多來兩次田嫂子就終於發現葉嫂子的話不對勁了,瞪了她一眼,葉嫂子怕這直性子的人當麵說出不好聽的話,於是悻悻然不敢再往這話題使勁兒了。
“這天兒也不知道啥時候下雨,要是再不下雨咱落下去的種子都發不起芽落不了根了!”
說起莊稼,田嫂子跟葉嫂子就諸多共鳴,趙橙也在邊上幫著歎息著,氣氛自然而然就融洽了。
衣服洗到一半的時候,村西邊曬壩那兒突然響起一陣響亮的叫罵聲,那罵得真可謂中氣十足嗓門洪亮,就是有一點不好,吐字不太清晰,讓豎起耳朵聽的趙橙都沒能聽清楚到底罵了些什麼。
田嫂子跟葉嫂子卻是停了動作蹲在原地伸頭望去。
“這是張家婆子罵人了?”
“聽著就是啊!難不成是在罵張媳婦?咋地這時候才開罵?”
要罵的話不是早就該罵了麼?為啥這麼晚才罵?
作者有話要說: 張家婆子:老婆子我想啥時候罵就啥時候罵,關你們什麼事!罵人都還要挑時間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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