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江母就從灶屋出來了,她急急的開口:“對對!出遠門好,出遠門頂頂好!桂枝你千萬一定要出遠門啊!誰不讓你出遠門,我就乾掉誰!”
趙桂枝:……
我婆婆仿佛有那個什麼大病的樣子→_→
她又怎麼會想到呢?江大伯娘最終還是出賣了她。當然,這也是因為尤神婆說了她出遠門就能得償所願,誤以為趙桂枝一心求懷孕的江大伯娘,直接就將心裡的秘密告訴了江母。並反省說,之前不講是擔心她們婆媳鬨矛盾,現在就不同了,解決辦法都出來了,還怕什麼呢?
江母都沒顧得上責怪江大伯娘,先將趙桂枝出遠門的事情給敲定了。
接下來,尤神婆還要幫其他人算,江母倒是樂嗬嗬的聽著,可她卻把趙桂枝轟走了,讓她趕緊回家收拾行囊去。
這就很離譜了。
眼下還在正月裡,一般的學堂都是很晚才開始上課的。哪怕村學那頭,也是定在了二月初一。
依著二郎先前所說,他是準備等開春以後再出遠門求學的。這個開春是個指代,一般指的是忙完春耕以後。
算下來,也就是在二三月間,多半他是準備二月底出門的。
趙桂枝回家問了二郎,他果然是這麼打算的。
“娘讓我趕緊收拾東西,回頭就跟你一起出遠門。”趙桂枝就很無語,饒是她著急想要尋著她家太後,那也不急於一時吧?眼下還是冬日裡,出門特彆不方便。
二郎也很無奈,隻勸道:“娘一貫就是個急性子,想一出是一出的……等等,她怎麼突然就想讓你跟我一起走?”
“誰知道呢。”趙桂枝總不能說是自己想主動出擊去找親媽的,因此她隻做出一副無辜的模樣來,把一切都甩鍋給江母。
好在,二郎也沒多問,他是準備回頭直接問江母的。
然而他不知道,隻要他一問,那必是一通挨罵。
要知道,江大伯娘可不光說了趙桂枝月初在廟會上,說要找尤神婆摸她啥時候懷孕的事兒,還告訴江母,當時二郎就在場,他是知情的。
兩下一合計,這結果不是明擺著的嗎?就是二郎生怕江母責怪趙桂枝,故意隱瞞了這事兒。
江母都做好準備了,回頭就狠罵二郎一通!
不過,罵兒子啥時候都可以,眼下還是要先看看尤神婆是怎麼說大房這些小兔崽子的。
尤神婆表示算得越多越不準確,所以她就隨便摸摸看。
摸了豐收,說他好事兒將近;摸了板凳,說這孩子搞不好會發財呢;摸了扁擔,說他一心想學,要麼就特有出息,要麼就是個小書呆子……
有尤神婆這個暖場神器在,大房的院壩上就跟過年一樣熱鬨,還是那種既熱鬨又快活的氣氛。
自然,當天傍晚,在所有的客人都散去後,二郎終究還是沒逃過江母的那通罵,順帶還被趙桂枝擰了耳朵,來了個秋後算賬。
……
趙桂枝以為這天的事兒就這樣過去了,接下來的時間裡,她主要是忙著給家裡人做特訓。
做冬瓜糖的特訓。
鹵味包的配方她老早就教給了薛氏,當然教的都是一些基礎的,材料常見又便宜的那幾種。另外,鹵豆乾的方子,趙桂枝沒給薛氏,而是給了虞三娘,配合張家豆腐坊,據說過年前後他們的生意都非常好。
但冬瓜糖卻是個特例。
先前,冬瓜糖的前期準備工作都是由大房進行的,包括去各家收購冬瓜等等,甚至連食材和調味料的錢都是大房墊付的。但製作冬瓜糖的人卻是趙桂枝本人。
等於說,大房包攬了除卻加工之外的所有過程,連售賣都是由大房負責的。
但趙桂枝收的可不是什麼手工費,而是實打實的分成。
江大伯娘倒是覺得很正常,畢竟手藝本身才是最難得的,讓利給他們都是看在了親戚的份上。不然,趙桂枝完全可以換個合作者,而他們又上哪兒去找能做冬瓜糖的人?
事實上,哪怕扣掉了一切成本和分給趙桂枝的那部分錢,剩下的利潤還是有將近二十兩銀子。
可彆小看了這筆錢,要知道,大房辛辛苦苦喂了一年半的兩頭大肥豬,丁點兒不留整豬賣出去,也堪堪才十兩銀子。
等於說,僅僅兩三個月的時間裡,他們就賺到了四頭大肥豬的錢。這還不算豬崽的錢呢!
累肯定是累的,可賺錢哪兒能怕辛苦呢?
甚至江大伯娘還後悔沒多種點冬瓜,因為後期收不到冬瓜了,冬瓜糖的產量跟不上了,浪費了大好的正月時光。她倒是去廟會上擺攤了,可要是冬瓜糖充足的話,她大可以讓兒子孫子們,挨著村子去賣糖。
大過年的,再摳門的人也舍得花幾文錢給糖給孩子吃。
這不,江大伯娘早就盤算好了,今年一定要多多的種冬瓜。
但計劃顯然趕不上變化,趙桂枝要出遠門了!!
前幾天聽著尤神婆說那話時,江大伯娘還沒品過味兒來。等她晚間睡覺了,突然就半夜驚坐起。
“哎喲我的長條糖啊啊啊啊啊啊!”
有一說一,據說江大伯差點兒就被這一聲哀嚎,當場送走了。
幸好,次日把顧慮跟趙桂枝一說,她馬上就有了主意。
“我把做的法子教給娘不就好了?”
其實,這會兒已經是一月底了,算下來薛氏的月子也算是差不多坐完了。
當然,這年頭的鄉下極少有婦人真的就把月子坐完的,一般也就是躺個三五天的,之後就開始做家務活兒了。
趙桂枝不想迫害薛氏,她一開始想的是先教會江母,再由江母去教薛氏。
當然,江母也答應了,可後來仔細一盤算,江母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如果她跑去做冬瓜糖了,那像打豬草這類的活兒,怕是就要交給薛氏來做了。
江母倒不是心疼兒媳婦,她心疼小孫子。
薛氏就算出了月子,那不還得接著喂奶?
她私底下問趙桂枝是不是防著薛氏?
“我防……”誰會把冬瓜糖當成祖傳配方啊?!趙桂枝簡直佩服江母的腦洞,她隻道,“我先把娘你教會了,等回頭大嫂出月子了,你再教她不就好了?人啊,要學會變通,腦子彆那麼僵化!”
難得逮到損江母的機會,趙桂枝是一點兒也沒客氣:“其實我也可以把做糖的方子直接交給大伯娘的,那樣才是真的省事兒……”
“你瘋了?!”江母連趙桂枝剛才變著法子損她都顧不上了,大呼小叫手舞足蹈,“天呐天呐!二郎啊,你婆娘她瘋了!她——瘋——了——”
等二郎循聲趕過來時,就看到他娘整個兒就像瘋了一樣,滿屋子亂竄,而他媳婦兒……
趙桂枝兩眼直勾勾的看著江母,那眼神就跟他平時看三郎一模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江母:二郎!你媳婦兒瘋了!
趙桂枝:你細看你細品,到底誰瘋了→_→
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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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包發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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