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還有趙閏土在,可他當時就是個小屁孩子,頂什麼用啊!
“然後呢?他不是離家出走嗎?怎麼就變成死了?”趙桂枝納了悶了,心說還有人會在選擇了離家出走後,又搞個假死嗎?還是留書出走的,這不互相矛盾了嗎?
“死了是那個老太爺搞出來了。這對父子絕了啊!”
……
一個留書出走,說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一個氣得差點兒沒把房子拆了,回頭就宣布自家二兒子得了急病暴斃身亡了。
可憐原先那個趙老太太,她就是個特彆傳統的人,出身還不錯,但也不是頂尖的,娘家父母雖然也疼愛她,但她還有其他的兄弟姐妹,能分給她的愛也沒多少,最多也就是在她出嫁前叮囑她相夫教子好好過日子。
因此,在趙府大亂的時候,她隻能摟著當時才七歲的孫子躲在屋裡哭,甚至後來還病了一場。
也因為這個原因,趙奶奶對於當時具體是怎麼操作的,並不清楚。反正等原身病愈之時,外頭已經都知道趙二老爺沒了,但親事卻並未取消,盛家那個不願意退親,而是選擇了守望門寡。
……
趙桂枝就跟聽天書一樣的聽完她奶講那過去的故事,好半晌都沒能緩過神來。
倒是趙閏土嘖嘖兩聲:“我就說嘛,一般人家要是攤上這種事兒,兒子前頭那麼多年都是好端端的沒出事,才剛定親呢,人就突然暴斃了,還不得殺上門去?起碼也要給未婚妻頭上按一個克夫的名頭。結果趙府這邊是各種心虛啊!”
因為這是發生在二十年前的事情,趙閏土並沒有在原身的記憶裡得到太多的信息,顯然這事兒是瞞著原身的。他之所以知道這些事兒,也是後來自己查的,但總感覺這事兒裡麵充滿了各種違和感。
好了,現在一切都說得通了,就是倆父子鬥氣唄。
“那他後來就再也沒出現過?”趙桂枝很是不解,“甚至連趙老太爺過世了,都沒出現?”
算下來,離家出走是發生在二十年前,那年趙閏土才七歲。而趙老太爺過世,卻是在趙閏土十歲那年。
三年的時間還不夠離家出走的?就算不打算回來了,還能完全沒一點兒消息?
“所以我才說,他可能是死在外頭了。”趙奶奶眉頭緊鎖,“這也不是我說的,是趙老太爺對原先那個說的。好像他病重,也是因為得到了什麼消息,一病不起,最後在咽氣前,抓著原先那個老太太的手,說自己很後悔,早知道會這樣,當初不該這麼逼迫孩子,還說回頭到地下都沒臉見孩子了。”
是沒有明說,但誰都聽懂了。
包括原先那個老太太。
這也就解釋了,趙老太爺人都沒了,他二兒子為什麼還不回來。極有可能是他想回都回不來了。
趙閏土也附和著點點頭:“桂枝你可能不太清楚,當年咱們這邊不是很太平,有小規模的戰亂,也遇到了災荒,流民亂竄,各種小偷小摸的事情更是層出不窮。趙二老爺吧,他可能比你都天真,而且他做了一個特彆蠢的事情,離家出走前沒有帶一文錢。”
啊這……
絕了!
不光沒有帶上錢,人家仿佛就是抱著跟趙府徹底脫離關係的打算,什麼都沒帶,隻有身上那一套粗布麻衣。就連那身衣裳都是從下人的月例裡拿的,倒是新的,可他拿的是最低等的仆從衣裳,哪怕是全新的,也值不了幾個錢。
趙桂枝無言以對。
她其實不叫天真,畢竟是經曆過信息大爆炸的人,什麼事兒都聽說過一些。而且,她的動手能力還是不錯的,哪怕最初在江家差點兒把江母給氣死,但跟一個打小金嬌玉貴養大的少爺還是不同的。
可哪怕是趙桂枝好了,她都十分慶幸自己穿越過來的是一個太平年間。如果把她丟到戰亂年間,她估計活不了幾天人就沒了。
所以,問題來了,她的身份究竟應該怎麼解釋呢?
趙閏土牙疼的捂著腮幫子:“早先那個說法是可以的,就算趙老爺子當初做的事兒沒留下尾巴來,但府上的人肯定是明白的,他也沒狠心到把所有的知情者都遠遠的賣掉。所以你發現沒?自打你來到府上後,就有些年歲大的老仆婦對你特彆好,那些就是當初伺候趙二老爺的人。”
府上還是有一部分人知道趙二老爺當初是離家出走,而非得了急病暴斃的。但他們不敢說,也沒處說,這事兒就被爛在了肚子裡。
也因此,在趙桂枝到來後,這些人就認為趙二老爺可能真的在外頭出事了,隻是留下了一根獨苗苗,也就是趙桂枝。
出於移情的作用,這些人對趙桂枝很好,並且在府上其他下人私底下說她閒話時,出麵製止了。
要不然,偌大的一個趙府突然之間蹦躂出一個大小姐來,還能這麼太平?無非,就是心知肚明罷了。
甚至不光是趙府的下人,像一些親近的人家,也都是隱約知道一些的。
看破不說破罷了,反正人都沒了。
趙桂枝恍然大悟:“我懂了!所以就是哥你造的孽,要不是你去省城招惹了盛家大小姐,那頭根本就不知道咱們家多了一個我!”
她早就嫁出去了,又不需要再靠著趙府的名聲擇婚事,哪怕在趙府住了大半年光景了,可這年頭大戶人家接待幾個鄉下來的親戚,那是很正常的。
而且,省城離府城很遠的……
趙閏土不敢置信的反手指了指自己:“合著都是我的錯?那我為啥要去招惹她呢?不對,我為啥非要去省城呢?還不是因為那個尤神婆說我最近這半年裡相當危險,會遇到沒法拒絕的親事。”
“對啊,沒法拒絕啊!那你跑啥?”
“我是主動進取型的單身狗!”
“所以你現在涼了唄。”趙桂枝還幫他分析了一下,“我覺得盛家大小姐也不會那麼不講道理,要是你沒跟身邊的親信換身份,她不可能要求趙府唯一的繼承人當上門女婿的。搞不好人家原本就不想要門當戶對的親事,她就奔著身份低的人去的。”
趙閏土氣得頭疼胃疼哪哪兒都疼:“都怨我嘍?都是我的錯嘍?我怎麼就……”
外頭有人稟告:“大少爺不好了!盛家的人上門了,他們說大小姐晚些時候會親自登門拜訪,讓您準備準備。”
“我準備個球啊!我準備準備把自己嫁出去啊?”趙閏土氣死了,“我豁出去了,跟她說實話!她還能強搶民男不成?”
趙桂枝舉手發言:“這個我知道,榜下捉婿,上回我跟奶奶去彆家做客的時候,聽過這一出折子戲,可精彩了。”
“你憋說話!我腦殼疼!”趙閏土氣急敗壞的拂袖走人。
“奶!奶!我覺得你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吧。”趙桂枝歎了一口氣,“做好我哥會嫁出去的心理準備。”
“他不願意啊!他連娶媳婦兒都不樂意,還能同意嫁出去?對了,尤神婆!那個誰,你幫我去喊一下尤神婆,她叫啥名兒來著?”
“二狗媳婦兒啊?她叫尤菜花。”
趙奶奶:……
這名兒真是朗朗上口,一聽就再也忘不了。
哪怕眼前擺著個難搞的事兒,趙奶奶的心態仍是十分好,一麵讓仆婦去喚人過來,一麵就跟趙桂枝吐槽起了這名字:“尤菜花啊,她男人叫石二苟啊?那完蛋了,這倆往後生的孩子,還不得叫狗花啊?女娃兒叫狗花,男伢子叫花狗……我都替他倆的孩子難受!”
道理她都懂,但趙桂枝還是想問問她奶,這倆的孩子就不能取個正常點兒的名字嗎?
作者有話要說:紅包發了=3=
08.13補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