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感覺吧,缺了兩年的毒打,今個兒一上午就挨完了。
令人腚疼的母愛。
那當媽的也不好受呢,倒不是那麼矯情的“打在兒身疼在娘心”,盛淩雲就感覺今個兒一上午的頭疼,都快抵得上先前兩年了。
等吃過午飯,再度找了個瞎得可以的借口,把盛錦娘打發走後,母女倆終於有了單獨說話的機會。
這倆躲到屋裡睡午覺去了。
然而,溫馨的場麵還是沒出現,盛淩雲對趙桂枝來了個約法三章。
“第一,我的消息不準告訴你那兩個舅舅,還有舅媽和小姨他們。誰都不準說!你表哥你堂哥可以,但要求他們保密!”
“第二,沒事兒彆喊我媽,回頭我找個借口,先撮合小錦和土疙瘩,要是這倆的親事成了,我收你當乾閨女。”
“第三,回頭我會抽空去一趟府城的,看望你奶奶,還有我那倒黴催的女婿。”
趙桂枝:???
道理她都懂,但二郎怎麼就倒黴了?
“那老乾媽你得快點兒,回頭等日祿書院放假了,我得跟二郎一起回老家過年。”
“誰是你老乾媽啊?”
“乾娘和乾媽不是一個意思嗎?”
“那我很老嗎?”
“小乾媽你好,小乾媽再見。”
所謂的,求錘得錘,求打得打。
那一瞬間,趙桂枝仿佛突然就跟三郎和虎頭產生了共鳴。
噫——
趙桂枝一行人並未在盛家多做停留,主要是因為盛淩雲決定親自前往趙府,看望上輩子婆婆的同時,也順便瞅一眼土疙瘩。再就是,兩家多年的隔閡還是要想辦法解除的。
原本,在不知道趙家主子已經被換了芯子前,盛淩雲壓根就不在乎趙家如何。但眼下情況不同了,畢竟以後趙桂枝肯定會兩邊跑的。
“乾娘再見~我在府裡等你噢~”趙桂枝從馬車的車窗裡探出頭來,衝著她媽揮了揮手絹,“記得你答應給我的禮物,下次去看我千萬一定要帶上啊!禮多人不怪,我肯定不會怪你的。”
盛淩雲保持微笑送走了這仨熊孩子。
等人走了,她一扭頭才發現盛錦娘滿臉震驚的看著自己:“小錦怎麼了?”
“她為啥要喊你乾娘呢?”
當然是因為盛淩雲再也不想從她親閨女口中,聽到老乾媽這三個字!
“我對她一見如故,已經收她當乾閨女了。”盛淩雲想著早晚都一樣,早點兒認了也行,到時候還能順便培養一下姐妹情什麼的。
她完全沒想過,有個話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盛錦娘的脾氣已經夠暴躁了,這要是再跟趙桂枝他們幾個混在一起……
完球預警!
一聽說姑姑多了個乾閨女,盛錦娘立馬兩眼含淚:“姑!!”
“停停!”盛淩雲受不了了,趕緊叫停,“我過幾日要去一趟府城,拜訪趙家。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去!”盛錦娘瞬間收淚,“姑你會幫我討回公道的,對不對?”
“我不會,但我乾閨女會。”
盛錦娘立馬想起了那倆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姐姐,花式罵人的一幕。話說,她倆是怎麼罵的來著?趕緊回憶一下,練熟了以後去罵趙大騙子。
也不對,她罵人都沒那個氣勢,或者可以找幫手?可要怎樣才能讓趙大騙子的妹妹主動幫她呢?
“姑,她是你乾閨女,那是不是我乾表姐?”
“是吧是吧。”
“那我乾姐姐喜歡啥?”
“錢吧錢吧。”
“我準備一份禮物送給我姐,姑你覺得咋樣?”
“行吧行吧。”
“好的,那我準備準備,給我親姐的禮物怎麼能湊合呢?”
盛錦娘轉身走了,隻留下盛淩雲一人,在原地陷入了沉思之中,心說,她是怎麼從乾表姐,直接跨越到了親姐的?
這個跨度,有點兒離譜啊!
然而,更離譜的事情還在後麵。
在送走了趙桂枝一行人的三天後,盛家姑侄也收拾收拾出發了。之所以沒一塊兒走,也是因為盛家這邊事情太多了,需要提前安頓好。當然,準備禮物也是需要時間的,這事兒就交給了盛錦娘去做。
盛淩雲還是很放心這個侄女的,隻能說原身比她會教孩子,起碼比養出一條條鹹魚來。盛錦娘對於人情來往之類的事情特彆擅長,無論是準備年禮節禮,還是賀禮壽禮,都很有一套,每次都能送得既體麵又得人心。
這點其實很難的。
像盛家這種富貴人家,送體麵合適的禮物是很容易的,選貴重的擺件就是不會出錯的。但也因為不想出錯,彆人家都送中規中矩的東西,顯得誠意不是那麼足。
而盛錦娘就不同了,她是那種既能讓禮物體麵,又能讓收禮人由衷的高興起來。
反正盛淩雲挺放心的,唯一不太放心的是她對趙閏土的惡意,因此特地檢查了一下她給趙閏土送的禮物,發現沒有,隻有送給趙府的。
也行吧,本來送禮也不是必須每個人都顧及到的。
**
趙府。
差不多盛家姑侄出發時,趙桂枝一行人也回到了府城。
因為隨從提前一步先過來送信了,等趙桂枝下了馬車時,就看到她哥仿佛三天沒上大號的表情,站在趙府門口當門神。
還不止她哥,二郎也休假回家了。
“二郎!”趙桂枝歡天喜地的蹦躂了過來,“二郎啊,我認了個乾娘。”
換個人要是媳婦兒出門一趟就認了個乾娘,起碼也會稍稍表現出一些詫異來。但二郎不會,他甚至還覺得,不就是認了個乾娘嗎?哪怕趙桂枝認了個親娘,他也不會覺得奇怪的。
“挺好的,你累了吧,先回去洗漱休息一下。”二郎笑著說。
趙閏土惡狠狠的瞪過來:“我還有話要問她呢!”
“舅兄要問話也可以問石師傅和尤神婆。”二郎因為讀書的緣故,也是沒少出遠門,是不如趙閏土頻繁,但他出門更累,隻因沒有隨從仆人。因此,他邊說邊拉過了趙桂枝的手,直接就把人帶走了。
“啥、啥意思呢?”石二苟後一步下車,因為他本來就跟趙桂枝不是坐同一輛馬車的。趙桂枝和尤神婆坐的是主子專車,他則是跟趙家的親信隨從坐一輛馬車的。
尤神婆比他早下車,聽了這話後,麵無表情的回答道:“意思是,江二郎覺得桂枝趕路太辛苦了,讓她先回去休息一下。我倆趕路一點兒也不辛苦,所以先回答金主爸爸的問話。”
石二苟怔住:“這雙標得也太明顯了吧?爸,您倒是說句話啊!”
趙閏土瞅了瞅他倆,反手指了下尤神婆:“出遠門挺累的吧?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有話明個兒再說。”又虛點了一下石二苟,“你!跟我來書房,我有話問你!”
雙標狗!!
這明晃晃的雙標行為,氣得石二苟暴跳如雷,他說:“好的爸爸,您說得對爸爸,我這就跟你走爸爸。”
尤神婆:……
她怎麼就眼瞎找了這麼個玩意兒呢?
不過話說回來,不能讓這個蠢貨搶走她的金主爸爸。想到這裡,尤神婆也跟了上去,她倒不是不累,就是單純的想爭寵,外加想看金主爸爸知道了真相後,那震驚的表情。
她如願了。
趙閏土一聽說盛家家主盛淩雲是他二嬸,瞬間腿軟到沒法站立,整個人就往下縮:“二二二……”
“誒!爸爸,二狗子在呐!”
“二嬸?完了,這下我完了。”
“不會的。我大姑姑呢,她溫柔善良超級治愈的。彆的不說,這次不是有差不多快兩年沒見麵嗎?她見到我們特彆高興特彆激動,感動得熱淚盈眶。尤其是那熟悉的手感,沒錯了。”
趙閏土聽著開頭就覺得不太對,這說的是他那嚇死人不償命的二嬸嗎?等聽到最後,更奇怪了:“什麼手感?”
“打我的手感。”石二苟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蛋子,“就是這種熟悉的感覺,把我摁在牆上,用藤拍揍我。那感覺啊,像極了小時候把我摁在地上用雞毛撣子打我的感覺,溫馨又熟悉,是姑姑的感覺沒錯了!”
前後腳進來的尤神婆也忍不住摸了摸可憐的臀:“我就不一樣了,我兩輩子第一次挨揍啊,還真彆說,挺刺激的。”
“是不是還想再來一次?”
“倒也不必如此。”
趙閏土看著自己這一雙兒女,陷入了懷疑人生之中。
就聽石二苟又道:“我姑過兩天就過來,看看她的婆婆,也看看你這個欺騙了她親侄女的渣男。找打騙子!”
尤神婆糾正道:“人家說的是趙大騙子。啥找打……是挺找打的。對了,爸啊,你再仔細回憶回憶,萬一你那個二叔沒死呢?他是離家出走直接沒了音訊對不對?那就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說不定人還活著呢!”
石二苟也跟著說:“我姑是盛家家主,她以前跟趙二老爺有過婚約。你想想,這難道還不是天定良緣嗎?他倆都不是後來才認識的,是二十年前就有過婚約呢!我也覺得你這輩子的二叔可能就沒死。”
“你們的意思是,我這輩子的二叔沒死,但我上輩子的二叔就死了?”
趙閏土覺得很離譜,他二叔又不是他這種見天熬夜加班的社畜。事實上,他二叔早幾年為了能夠更好的照顧他奶,是調崗去了清閒的崗位上,人家過得那叫一個健康悠閒,身子骨可比他好多了。
當然,除了因為身體緣故過世之外,一個非常健康的人也可以因為意外事故過世。所以……
尤神婆還幫他提供了創意:“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這樣子的。老天爺特地留他一個人在世上,是為了給咱們收屍。等回頭辦了後事以後,再找個什麼契機,讓他跟著沒了?”
石二苟不甘示弱:“比如說在上墳的時候,一不留神摔跤了,一頭撞死在了墓碑上?”
“你咋不說他哭死在公墓裡呢?”
“也可以啊。對了,還有那個……”
趙閏土也就稍稍發散了一下思維,他的一雙兒女已經幫他叔設計出了一百零八種死法。
可以,非常可以。
他深呼吸一口氣,隨後緩緩的吐出來:“行了,我知道了。我會讓人重新調查這個事兒,但事情已經過去二十年了,這年頭又沒有監控啥的,基本上是不用抱希望了。對了,應該有一些府中老人還記得他的模樣,閨女啊,你不是會畫畫嗎?官府的那種通緝犯畫像會不會?去素描一個,回頭給爸爸看。”
尤神婆:……
行行行,反正她也不敢頂嘴。
給閨女安排了活兒,兒子自然也不能幸免。
石二苟又被轟去了水泥紅磚廠,金主爸爸表示,彆的事情不需要他來操心,哪怕幾天之後盛家家主會到訪,也用不著他出麵接待。所以,安心的去拌水泥燒紅磚吧,甭管什麼時候,都不能忘記賺錢。
真·初心不忘。
作者有話要說:趙爸你知道所有人包括沙雕讀者都在盼著你趕緊涼掉,好穿成趙二老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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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箱定時發布,紅包下章一起發=3=
今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