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身高固定在168之後,她的體重也維持在105斤兩年了,可短短兩個月下來,她的體重直接跌到96,以前的衣服都寬鬆了許多,她也沒空去買新的,自從國慶假期結束,一直到期中考試,她沒踏出過校門一步。
高數要稍微好一些,競賽生們隻提前學了泰勒展開洛必達法則和積分公式,搞物理競賽的人,隻會用到高數部分,卻並不會係統地學習,因此高數老師還會從頭開始認真講解。
線性代數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接觸,站在同一起跑線上,黎小麥雖然跑的不快,卻也不至於被甩得太遠。
但物理真的不行,給他們物院講課的物理老師,都是業界數一數二的牛人,他們的思維之廣闊跳躍,講課之隨心所欲,根本沒人能阻擋。
下了課要麼急匆匆離開,要麼被同學們圍著詢問各種黎小麥連聽都聽不懂的問題,她那點小兒科,連張嘴的勇氣都沒有,因為她都不知道該從哪個環節問。
她隻能自己想辦法,有時間就不停地在圖書館查資料,從網上找各個教授的教學視頻,一遍遍地觀看,一遍遍地演算。
可還是不行,實在太難了,那些競賽生隨手就能寫出答案的習題,她看起來像天書。
每次坐在自習室打開物理書,她就有一種被那些習題集體圍觀嘲笑和支配的感覺,時而自卑膽怯,時而毛骨悚然,深秋的晚上穿著單衣上自習,還能出一後背的冷汗,那種感覺,不是切身體會無法感同身受。
黎小麥從來都不是個會輕易退縮的人,可此刻看著那張卷子,她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我是誰?我在哪兒?我是不是真的弱智?
是不是爸爸早就看出來她資質不行,所以才不支持她學物理,不支持她來A大,隻想讓她在省大混個萬金油專業,將來在他們身邊撒嬌弄癡,到了合適的年齡再找個冤大頭,給一份豐厚的嫁妝,把她嫁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就算是弱智也去禍禍彆人家了。
坐在校園湖邊的長椅上,看著乾黃的葉子離開了樹梢,被風吹著在她腳邊打轉,黎小麥眼淚盈滿睫根,越積越多,終於,那鴉羽般又黑又密的睫毛再也承受不住,淚珠滾落下來,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她淺藍色的帽衫上,泅出幾團深藍。
“你這是又看了升旗儀式,還是失戀了?”一雙顏色和款式都很騷包的運動鞋,確切說是穿著運動鞋的雙腳,走進黎小麥的視野,那聲音聽起來還有些喘,黎小麥抬頭一看,林肯一身球衣,將一個籃球夾在腋下,額上係著吸汗帶,顯然是剛運動完。
但這貨上次看完升旗就擺出和她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黎小麥也不稀罕理他,後來不管是再出去玩還是返校,都沒和他一起,學校那麼大,黎小麥又天天被學習折磨得死去活來,就算兩人有幾門公開課是在一起上,也沒有再單獨見過麵。
即使無意中碰上,兩人也很有默契地裝作不熟擦肩而過,搞得王童都有些詫異,懷疑他們吵架了。
吵架是要親近的人才能吵得起來,她和林肯還真沒那麼熟,李家幾次再邀請她回去,她都以學習任務太重而拒絕了,自然也沒有在學校外的地方再見過他,這想熟也熟不起來。
當然她也沒想熟,可是這人現在是在乾什麼?大家相忘於江湖不好嗎?為什麼非要趁她最狼狽的時候出現?
頂著連續熬夜的黑眼圈,還哭了一場,黎小麥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現在這幅尊榮難以入目,可反觀林壞水,皮膚潤澤,唇紅齒白,氣色好得不得了,再想想之前楊師姐和舍友們對他的吹噓,心知他肯定是體會不到自己做學渣的痛苦了,妒恨交加之下,再看他那一臉興味的樣子就越來越刺眼,忍不住想說幾句他不愛聽的。
當下清了清嗓子,還假模假樣抹了把已經乾掉的淚水,黎小麥嬌聲開口:“是啊,林哥哥,你這段時間都不理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惹你厭煩,正在這裡反思呢,今天好容易打聽到你在這裡打球,我就過來堵你,你告訴我好不好?有什麼錯,我都改,改成你喜歡的樣子好不好?”
看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隨便跳出來看她笑話,她惡心不死他,也嚇不死他!
沒想到林肯臉上的興味更濃,仔細看了她兩眼,才施施然道:“所以你物理考了44分,還把自己折騰得這麼狼狽,都是因為對我求而不得?”
黎小麥變了臉色,都顧不上演了,厲聲喝道:“你怎麼知道我成績?”
“卷子我幫舒老師判的。”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菌:男主,你下一章就要死了你知道嗎?
作者菌也曾經在名校當過學渣,有切膚之痛,所以堅決站黎小麥!
黎小麥(一臉扭曲):誰要你站?難道我作為女主不要逆襲的嗎?
作者菌:你想多了,先天智力因素決定你不可能在學習成績上壓男主,但是你可以在彆的方麵壓他啊!(擠眼睛)
林肯:過來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