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懷送抱來得如此突然,林肯有些懵, 抬頭時正碰上秦戈戲謔的眼神, 接著他還掃了眼自己懷裡的這隻鴕鳥, 林肯莫名不喜歡他的眼神,伸手扶住黎小麥的肩膀,低頭輕斥:“放開。”
黎小麥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腦門兒抵著林肯的前胸, 飛快地搖搖頭, 她快要哭了, 她又沒做什麼虧心事,躲什麼躲啊?居然還是用這種方式躲!這下本來有臉的也沒臉了。
這麼蠢的人不配呼吸空氣, 黎小麥試圖把自己憋死。
腰被牢牢抓住, 他又不好強行去掙,林肯冷聲地向旁邊看戲的人問了句:“你很閒?”
隻三個字, 裡麵散發出來的森冷寒意, 讓秦戈愣上一愣, 想想聽過的關於這位爺的傳聞, 立刻收斂了輕浮的神色, 不敢再當麵看他笑話, 比劃了個道歉的手勢, 便帶著旁邊有些莫名的女伴飛快撤離現場。
不識趣的人滾了, 林肯便也不再著急,有心情感受懷裡女孩熱熱的鼻息噴在自己胸膛上的感覺,雖然隔著衣服, 依然覺得發癢,這癢似乎不止停留在胸口和她臉頰接觸的那一塊皮膚的表麵,有穿過衣服和肌膚骨骼往裡滲透的趨勢。
這感覺有些陌生,林肯還待細細品味,黎小麥已經被向往新鮮空氣的本能打敗,猛地抬起頭大口喘氣。
胸口,也即心口的位置,因為接觸冷空氣陡然一涼,林肯莫名有些不爽,開口的語氣就有些不善:“你偷人東西了?”
“啊?”大腦終於補充了氧氣,黎小麥意識回籠,聽到林肯的問話,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剛剛這奇葩的行為。
連忙搖搖頭否認,見林肯臉色不善,怕他繼續往歪處想,隻得老實交待:“我看那女生不是陸茹葉,覺得有些尷尬。”
“嗬”了一聲,林肯表示自己優秀的思維不能對接用腦袋養魚的人,見黎小麥額頭和鼻子都被蹭地有些發紅,心想也真有些難為這蠢人了,腦子不好使,皮肉就要受苦,當下雪上加霜地又去捏了捏她的鼻頭,觸手溫軟細膩,林肯表示對手感很滿意。
黎小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遭遇了什麼,醒過神來後一把打掉他的爪子,愣怔沮喪一掃而空,疾言厲色道:“林壞水我警告你,你再跟我動手動腳我跟你沒完!”
在彆人麵前那麼慫,在他這邊倒是會耍狠,看來她這點兒本事,都用來跟他叫板了,林肯頗為不爽,不信邪地又大力揉了把她的頭發,將她原本就折騰到發辮半散的腦袋,直接揉成了一個雞窩,而且動作敏捷利落,揉完轉身就走。
黎小麥氣瘋了,忍無可忍,快跑幾步追上他,像對付自家表兄弟一樣一腳踹過去,嗯,正好踹在他挺翹的臀部上。
哇塞!又Q又彈又結實,腳感簡直令人飄飄欲仙,黎小麥覺得自己賺大發了,當然,看到林肯轉過臉後那扭曲的麵容,她也知道自己如果落到他手上,恐怕真的要“飛升成仙”,當下將書包往身上一甩,撒腿就跑,速度本年度最快!
一口氣跑回宿舍,黎小麥已經成了個披頭散發的瘋婆子,幾個室友詫異地看著她,關心道:“你怎麼了?後麵有狼嗎?”
何止是狼,簡直是狼妖!
看林肯那不可思議的表情,恐怕撕了她的心都有,黎小麥覺得自己這段時間都要躲著他點兒,正好把換補習老師的事提上日程,要不老是在西苑偶遇秦戈和他的女朋友們也怪尷尬的。
而且由此發散出來,你在旁邊看八卦,未必就沒有一雙八卦之眼也在看你,她覺得自己和林肯老這麼出雙入對,落在有心人眼裡,說不定也能演繹一番,她知道兩人之間純潔得不能再純潔,可人家不知道啊!
隻是她跑得嗓子發乾,有些說不出話,發生的事也不方便對室友解釋,當下搖搖頭表示無礙,拿出杯子倒了杯水,低頭喝水的時候,借著杯子的遮擋,嘴角卻悄悄地彎了上去——看林肯那表情,恐怕他這尊臀都沒人敢動過,學習如此牛逼恐怕也不存在被家長打屁股的事情,難道她是第一個?哈哈哈哈,一想起來就令人心情愉悅呢。
晚上早早入睡,隻是大概是睡覺前的經曆太刺激,這一夜睡得很不踏實,她總覺得後麵像是有人在追,她不停地跑,距離還是越來越近,因為直覺被追到之後會發生可怕的事情,她玩命兒死地跑,卻被一個柔軟又有彈性的東西絆倒在地,倒地的她驚恐地翻過身來,發現**oss頂著一**肯的臉,正帶著一臉殘忍笑意壓下來,直到game over醒過來的那一瞬間,她腦子裡還閃過一個念頭——這不科學啊,她明明是踩到林肯的屁股摔倒的,怎麼他還能從後麵追上來?
一夜亂夢,第二天黎小麥的精神就有些不濟,好巧不巧還有一堂思修課是整個物理學院一塊兒上的,林肯很多專業課免修,但思修是不免的,雖然不免修的課他也經常逃,但黎小麥還是有些心驚膽戰。
黎小麥是不可能逃課的,對於她來說,任何一門課的任何一分,都彌足珍貴,學渣沒有任性的權利,她不敢冒上課點名不到被扣平時分的風險。
能容納幾百人的階梯大教室,黎小麥縮頭縮腦,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都沒敢跟宿舍裡的幾隻坐在一起,自己找了個角落躲起來。
沒想到她都坐得如此偏僻了,還是被人當場抓獲,在她旁邊落座的是她今天排名第二不想見的人——陸茹葉陸班長,第一當然是林肯。
陸茹葉坐在她身旁的第一時間,黎小麥就就像屁股被釘子紮了一樣,迅速彈了起來,然後在陸茹葉和旁邊同學詫異的目光注視下,她不得不又訕訕地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