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依暖還想問,申漪歌已經到了家。
申漪歌先一步拉開車門走了下去,她想問都沒找到開口的機會。
雖說是好奇害死貓 ,可都問到這份上了,她要是不打聽清楚,心裡也堵得慌。
她默默在車上為自己打氣,申漪歌已經替她拉開了車門,她沒有下車,而是目光如炬地盯著申漪歌。
話到嘴邊,還沒說出口,申漪歌忽然探著半邊身體進了車。
那張臉上重新有了笑,一派溫柔地替她解開了安全帶,羅依暖僵直背脊,呼吸間竟是申漪歌身上的香味。
她好像是換了香水,可這股味道更加蠱人。
甜膩的香味,柔媚蝕骨。
羅依暖腦袋不自覺地往後靠了靠,她想拉開距離,後腦勺貼得椅背越來越緊。
申漪歌分明看出來了她的窘迫,卻有心靠得她更近,黑暗中唯有一雙柔媚眼眸亮進了她心裡:“羅二小姐,你還還不下車,難道是要等我抱你嗎?”
她說著,還真伸手來搭羅依暖的腰肢。
羅依暖紅著臉,推開了申漪歌的手,手忙腳亂地下了車,有些慌不擇路地往家裡走。
不是她怕了,主要她覺得申漪歌有點精分!
——
羅依暖是打定主意要遠離精分的人了。
踏進家門以後也沒有理申漪歌,急匆匆地跑去洗漱。
等著回味過來了,又覺得不對。
申漪歌該不會是故意撩撥她,讓她不敢再問薑鬱邇的事吧?可申漪歌難道不怕真跌進了虎口?
羅依暖可沒忘記原主惡名在外。
洗過澡的羅依暖盤膝坐在床上,仔細捉摸著申漪歌的心思,可想來想去也隻得出來了申漪歌心思深沉四個字。
她是猜不透了,還是另找時機的好。
羅依暖順著疲累的頭腦,跌進了床榻間,等待著入眠。
剛剛合上眼,她便又坐了起來。
這會兒她這才發現她床上的被子不見了。
羅依暖記得今早她說申漪歌睡裙薄,還用被子將她裹了起來,後來在她去吃雞翅的時候,申漪歌是裹著她被子出了房門,再然後她就接到了電話去衣帽間拿了衣服,不過她好像是去房間裡換得衣服,那就是說她的被子在申漪歌房間裡。
這本不是什麼大事,隻不過原主的身體不好,就算在有暖氣的地方也還是有被子更安心一點。
羅依暖做足思想工作,在夜裡敲響了申漪歌的房門。
申漪歌來得不慢。
她剛剛敲完門,那扇門就被拉開了。
“羅二小姐。”
申漪歌喊她的語調有些怪,好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她的稱呼會刻意朝上揚起一些,透著嬌膩。
她身上還是羅依暖白天見過的那身薄裙。
剛剛被熱水浸泡過的肌膚透著淡淡的緋色,脖子上還有些未乾的水珠,透著曖昧的情調。
羅依暖陡然紅了臉,她不敢細看申漪歌,隻能朝著她屋裡看,找著屬於她的被子。
申漪歌攔住了門,輕輕甩了甩頭,發尾沾濕掛上的水珠飛到了羅依暖臉上,涼意混著香味不斷侵蝕著她,最要命的是申漪歌還有意朝她懷裡靠了靠:“羅二小姐,你是要跟我一起睡嗎?”
熱,實在是很熱。
一股火幾乎要吞噬她的靈魂,可她依舊無法辨認申漪歌話中真假。
羅依暖到底是少了些嘗試的膽量,繞開了申漪歌,匆匆跑進她房中,抱過屬於自己的被子。
在懷裡有了物件以後,羅依暖忽然心安了些。
她平複著躁動走到了門前,在即將跟申漪歌擦身而過的時候,忽然回過頭說:“漪歌姐,我在車上的時候是哄你的,我不喜歡薑老師,無論她多少歲我都不喜歡,你沒必要為了幫她脫身拿自己當餌。”
說完這句話,羅依暖頓時輕鬆了不少。
她剛剛呼出一口氣,手臂就被申漪歌拽住了。
羅依暖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臂就被朝著後一扯,她竟是被申漪歌抵在了門上,無處安放的眼睛隻能直勾勾地盯著那放大數倍,依舊明豔靚麗的臉,看著申漪歌紅豔的唇在她眼前張合:“羅二小姐,你總覺得我關心她,為什麼不想想可能是我真對你有意呢?”
申漪歌越說,她就越迷糊。
實在是分不出真假了,抓著被子的手不安地緊了緊:“我,我不喜歡女人。”
申漪歌低笑一聲:“真的嗎?”
羅依暖知道這可能有點荒謬,畢竟原主對女主病態的占有欲剛剛被揭穿不久,但申漪歌的嘲笑聲未免太響。
“我信。”羅依暖推開了申漪歌,鄭重其事地說道:“漪歌姐,你也可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