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瑛說:“今天大家起的應該都挺早吧,我看端哥也起來了。”
大家為什麼起的早,原因不是很明顯麼?!
大家都心知肚明,不需要挑明了讓大家尷尬。
他見翟星辰要穿裴勖給他那件羽絨服,就說:“昨天郭導不是跟我們說,讓我們儘量穿我們拍那個牌子麼?”
“差點忘了。”翟星辰說著就把手裡的羽絨服放下,拿起節目組給他準備的那個羽絨服穿上了。
裴勖已經在收拾床鋪了,胡瑛朝床上看了一眼,愣了一下。
他們倆居然是睡一頭的。
睡一頭很正常,一床頭一床尾才不正常。可問題是,裴勖當初跟他睡的時候,都是一床頭一床尾啊。
胡瑛看了一眼裴勖,冷笑了一聲,那渾身的戰鬥力一下子就躥出來了。
“嚴執和溫諾不知道起來了沒有。”他說。
霍城問:“青寧起來了麼?”
“他沒有,他昨天喝的有點多,有點醉了。”胡瑛說。
翟星辰聞言立馬問:“你們喝酒了?”
“昨天我們幾個小聚了一下,本來想叫上你們倆的,想到裴勖不喝酒,就沒來叫你,”胡瑛慢悠悠地說,“我們都沒喝多,林哥可能心情不好吧,喝的有點多。”
林青寧為什麼心情不好,原因不言自明。
這是目前為止裴勖身上最大的弱點!
果然,胡瑛發現翟星辰的神情有點不太自然。
很好,他有挑撥離間成功。
胡瑛說:“收拾好了麼,走吧。你們這太冷了。”
霍城問裴勖:“你不走麼?”
裴勖說:“我收拾一下包,你們先過去吧。”
走到雪人那裡的時候,翟星辰發現有個雪人的鼻子真的隻剩下半截了,剩下的半截在路邊,路邊的積雪裡,有好幾個煙頭。他愣了一下,沒料到霍城居然在這裡呆這麼久。
他就扭頭看了一眼霍城。霍城還是沒戴帽子,耳朵凍得通紅,冷峻分明的臉龐紅撲撲的,臉頰看起來比之前在南城的時候還要糙一些,可能是太冷了,把熱情的霍城也凍涼了,他整個人似乎都沉默了許多,神色有些憔悴,眼下一片烏青。
他抿了一下嘴唇。
他發現如果認真對待這些人的感情,其實是不會尷尬的,反而很受觸動,隻是有些不安,覺得自己何德何能。
“霍哥怎麼都不戴帽子。”他問說。
霍城扭頭看了他一眼。
“我沒帶帽子。”霍城說。
“我有。”胡瑛說,“等會到了一號房我給你一個。”
“我不要太豔的。”霍城說。
他們到了一號房,發現端藝華已經在準備做早飯了。十幾分鐘後,林青寧和溫諾也都過來了。早飯做好的時候,裴勖也來了,唯有嚴執一直都沒有來。
“他打遊戲打到天亮,我來的時候他才睡。”溫諾說。
其實嚴執一直表現的都很溫潤,紳士,雖然他打遊戲風格出名的殘暴,但溫諾在現實生活裡,並沒有見過嚴執那一麵。所以他睜開眼睛,發現嚴執還在打遊戲的時候,很吃驚。他坐起來,問說:“你一夜都沒睡麼?”
嚴執“嗯”了一聲,他沒戴眼鏡,眼睛裡都是紅血絲。
翟星辰覺得大家可能都沒睡好,也可能是昨夜他們幾個喝了酒的緣故,林青寧的臉有點浮腫,胡瑛靠著豔麗的妝容撐住了,霍城不用說,眼下烏青,端藝華神情看起來也很疲憊。
隻有溫諾還好一些。
想立即適應並習慣大家都喜歡自己這件事其實並不容易,幾種複雜的情緒一直在交替循環。
吃完飯以後,節目組就把車給他們送過來了。
裴勖看了看手表,說:“星辰,我們走吧。”
一桌子人表情都很微妙地看著他們倆。
裴勖並沒有去看情敵們的眼神,這時候夾起尾巴保持低調很重要。
翟星辰安慰自己,這都是必經過程,這本就都是能預料到的事。他擦了擦嘴巴,站了起來。
九點半左右,他坐上了裴勖的車。
在胡瑛,霍城,端藝華,林青寧,溫諾五個人的目視之下。
“哇哇哇哇,這個鏡頭。”郭冰激動地說。
看著很平常,大家也都沒什麼激烈表情,但經典修羅場也不過如此了!
目送車子緩緩駛出小北極,胡瑛說:“真羨慕裴勖啊。”
是啊,真羨慕他。
“還好後麵還有機會。”他對其他人說,“下次說什麼也不能讓他贏了,大家都同意吧?!我們要團結起來,一致對他!”
的確是不能再讓裴勖繼續贏了,哪怕下次贏的不是自己,換其他人,也是好的,不管是誰,總比裴勖強!
裴勖打了個噴嚏。
翟星辰靠在椅背上,今天最尷尬的部分已經熬過去了,接下來他應該可以稍微鬆口氣了。
麵對一個,總比麵對一群強。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約會。”裴勖忽然說。
翟星辰愣了一下。
他覺得第一次這個詞太曖昧了,也特彆容易打動人。
他“哦”了一聲:“然後呢?”
他以為還有後半句,譬如如果安排的不好,請你多包涵之類的。
但裴勖卻隻是用修長的手指抓緊了方向盤,神情淡漠,但耳朵微紅,說:“沒了,就是想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