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一點,木錦氣得咬牙切齒。隻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畏懼,一起走過了無數個世界,他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加了解自己的愛人。
總歸,自己一定會好好守護在愛人的身邊。無論任何人使出任何的手段,他都絕對不會讓對方得逞。
深吸了一口氣,木錦再次麵向麵前的愛人。現在的殷天逸的心智自然不會像一個普通的不滿二十歲的少年那般容易攻略,所以木錦並沒有立馬覺得對方展現出什麼好感。
反而臉上露出了些許玩味的神色,光著腳走到了殷天逸的麵前,然後對著他深吸了一口氣。挑了挑眉,笑眯眯的說道:“純陽?”
殷天逸聽到木錦的話不由得心裡一驚,畢竟他之所以會有這般悲慘的遭遇,全都是因為他和他父親的純陽體質以及那可以轉運的銅鼎法器。
麵前的人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來頭,竟然輕而易舉的就能分辨出自己的純陽體質。不過即便殷天逸的心中已經驚濤駭浪,他的麵上倒是絲毫不顯。
木錦對男人的沉穩似乎十分滿意,臉上帶上了明顯的笑容,對著麵前的人說道:“想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嗎?”
木錦說完便打了一個響指,隨後溫泉上麵浮現出了一塊巨大的水鏡。而那水鏡上麵所顯示的,正是殷天逸的父母殷展鵬夫婦是如何被袁弘深和王氏夫婦害死。而袁弘深又是如何偷走了屬於他們殷家的法器,將他的父親獻祭的氣運都汲取到那銅鼎內,為整個袁家轉運的。
殷天逸看到這些畫麵瞳孔猛地一縮,雖說這些事情上輩子他也差不多知道了個過往,但是卻完全沒有這般直接觀看來更覺得震撼。
隻不過,看著這水鏡上麵的畫麵,聽了麵前這個好似妖精的男人對自己說的話。很顯然,對方雖然知道他和袁家有仇,卻並不知道他是重生回來的。
看到男人審視的目光,木錦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完美的笑容。那雙頰露出的兩個梨窩看上去如此甜蜜,隻是這樣的笑容,卻讓殷天逸本能地察覺到一絲危險。
他並沒有立馬詢問麵前人的目的,隻是見到身穿紅色衣袍的青年繞著自己走了一圈。對方披肩的長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至腳踝,昭示著他非人的身份。
青年的舉手投足都極具魅力,而且無論男女都難以抗拒。等觀察完了自己一圈之後,那人才湊到自己的耳邊,輕聲蠱惑道:“覺得憤怒嗎?憑什麼那些人可以肆意的殺害你的家人,欺騙你,傷害你。
你明明可以擁有幸福的家庭,美好的未來。
可你卻隻能像這樣,苟延殘喘的活著。你想不想讓這些人付出代價,得到應有的懲罰?”
聽到木錦的話,殷天逸莫名的覺得對方好像是在蠱惑人類出賣靈魂的魔鬼。這個人的舉手投足都在故意的誘-惑著自己。上一世再怎麼說也在一個家族企業裡呆過,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殷天逸還是能夠確定這一點的。
隻是他不得不承認,至少對於自己來說,在他的印象裡,從來沒有見過比麵前的這個人更加誘-人的存在。
他不知道對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為什麼要把自己拉到這個空間裡。但是看樣子,這裡似乎並不是冥界。望著麵前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的木錦,男人緩緩地點了點頭。
雖然上一輩子他已經大仇得報,但留下的隻是無儘的空庫,甚至讓他最終選擇結束生命。然而此時此刻,看到了一個如此有趣的存在。就算事實已經報複過了那些人,他也不介意再報複一次。
又或者,他隻是想要給自己的人生找一些樂趣,或者哪怕一點點深刻的回憶罷了。美不美好都無所謂,他隻希望自己最起碼還有一些值得回憶的就好。盯著麵前的這個人,殷天逸本能的覺得對方一定會讓自己擁有終生難忘的經曆。
木錦看到殷天逸點頭,滿意地露出了一個笑容。柔弱無骨般的雙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水波粼粼的雙眼望著對麵的愛人,湊過去在對方的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對著他輕聲道:“找到我,你所有願望我都會幫你實現。”
對方說完了之後,殷天逸麵前的畫麵便全部都消失了。
再次醒來,男人發現自己還在那個空蕩蕩的破舊的柴房裡。耳邊似乎還殘留著那個人在自己耳邊說話時候的熱氣,引得他的身體產生了一陣陣的戰栗。
他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夢,但是重生卻是一定的。隻是,那個人竟然說讓他自己去尋找到他,所以,他究竟在哪裡。
身上依舊可以感受到一陣陣挨打後的疼痛,殷天逸環顧了一下自己的四周,發現外麵的天色竟然依舊灰蒙蒙的,還沒有完全亮起。
房間的角落裡那麵平時毫不起眼的破舊銅鏡,此刻竟然發出了一陣陣暗紅的光暈,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他努力的支持肩膀坐起身來,克製著自己身體上的疼痛,一點點的挪到了銅鏡前。將那鏡子拿在了手裡,手上傷口的血跡還並沒有完全乾涸,有一些被蹭到了那麵銅鏡上。
隨後手裡的鏡子突然光芒大盛,殷天逸立馬就被一股子強烈的力量拉進了銅鏡之中。
鏡子裡的環境霧蒙蒙一片,完全看不出周圍有任何的景色,耳邊傳來的一陣陣輕笑,是那夢中熟悉的聲音,雖然清脆卻透露著一股子毛骨悚然。
殷天逸努力鎮定著心神,隨後就發現那笑聲忽遠忽近,最終位置停滯在了自己的耳後。於是他立馬轉過身來,果然看到了那一身古裝長袍的青年就站在自己的身後。
依舊是那一身紅色的長袍,一頭長至腳踝的墨發鋪散開來,那雙貓瞳裡一片漆黑,盯著自己好似不是活人的眼睛。
周圍裡的一切都讓他心中發冷,隻是即便本能的感覺到危險,他的心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反而興味更多。
“你說過,找到你,你就會實現我所有的願望。”殷天逸一定定的看著麵前的人,麵無表情的對著他陳述道。
木錦聞言燦爛一笑,點了點頭,說道:“是,可是讓我幫你,你總要付出一些代價,不是嗎?”
“你想要什麼?”殷天逸自認為自己一無所有,並沒有什麼付出的,除了那個純陽的體質。所以,對方莫不是也想要利用自己的體質,又或者,對方是吞噬人類靈魂的惡魔?
“我想要你。”木錦舔了舔唇,輕飄在半空中,對著麵前的男人環繞了一圈。然後湊過去,對著殷天逸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對他的氣息十分著迷一般的說道:“和我簽訂血契,認我為主。我會幫你得到你所有想要的一切。”
木錦的表情自信張揚,仿佛真的就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般。隻是實際上,他很清楚自己現在已經被封印壓製了太久,雖然說剛剛愛人的鮮血觸碰到鏡子解開了封印,但是他的實力依舊很虛弱。
所以說立刻幫對方實現什麼宏偉的願望之類的,其實並沒有那種可能性。
隻不過,鬼物欺騙蠱惑人什麼的不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嗎?木錦不負責任的想著。
對於男人或者十足十的了解,木錦當然能夠感覺到男人對他有興趣。並不是說喜歡上他,而是純粹的經過了那樣孤寂的一世,這份突然出現的神秘,自然讓他產生了想要探尋的渴望。
殷天逸也沒有讓木錦失望,他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似乎完全不在意同對方簽訂契約,也不介意被對方吞掉靈魂。
反正他早就已經死過一次,現在重新活了一世,已經是賺到了。雖然他並沒有想要珍惜這一次機會,不過上輩子,他可沒有過這樣的奇遇。所以就算答應對方,哪怕最終被吞噬靈魂,自己實際上也並沒有損失什麼。
看到殷天逸答應和自己成立血契,木錦立馬就行動了起來。從殷天逸的腳下升起了一陣陣黑色的霧氣,將他和木錦整個人都包圍在其中,同周圍那些白色的迷霧完全隔離。
木錦隨手一翻,一隻隻血紅的法印從他的手掌鑽出,形成了一條條法印的紐帶,然後將殷天逸包裹在裡麵,最後全部都竄入了他的體內。
等到這些紐帶全部都消失了之後,殷天逸的額頭上便出現了一個血紅色的印記。隨後這印記也緩緩的消失,直至無法再看見,兩個人的契約就此達成。
感受到契約達成之後,自己和愛人之間的聯係,木錦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真心的笑容。
雖然說他作為鬼王想要傷個人不難,但是說白了,這種血契上還是要對方自願才行。木錦訂立的契約自然是隻有像他這樣鬼王級彆的鬼類才能夠和人類訂立的最高級的平等契約。
說白了也多虧了殷天逸的體質特殊,是純陽體質,否則一般人還扛不住。純陽體質本身是可以辟邪的,然而他身上的陽氣也是最為充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