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一下子變得沉悶。
看了眼攤成爛泥的魔修,雪如圭問:“玉哥剛才在審問他?”
黎采玉愣一下,興高采烈,“你可總算不叫我二狗哥了圭圭!沒錯,我就是你玉樹臨風的采玉哥哥!”
隨後輕描淡寫道:“魔尊借著他的身現過一回,說了些不三不四的話讓人惱火。像是心血來潮瞧個熱鬨,我們沒有打起來。”
目光轉到地上這坨魔修,語氣冷漠殘忍,“我跟這家夥玩了個遊戲,叫我問他答,一旦被我發現撒謊,要麼他自己選擇身上哪個部位作為代價,要麼死。剛開始還會耍些小聰明,說些胡話忽悠我,被我廢了幾處地方後知道學乖,開始玩文字遊戲。”
“世上最高明的謊言就是沒有說一句假話,這家夥顯然沒有這種本事。被魔尊拋棄這件事令他大受打擊,還要自己選擇廢了身上哪處地方,多重煎熬下,撐不住了。”
黎采玉用悲天憫人的口吻,殘忍道:“畢竟他現在已經沒有幾個地方可以廢了。”
自己選擇懲罰的部位,最是煎熬痛苦,選擇題會越來越困難,越來越難決定。
雪如圭聽見的是魔修崩潰的求饒,他的聲帶已經被毀了,無法說出話,隻能發出嗬嗬的漏風聲跟沉悶含糊的嗚咽。
自作聰明,以為選擇毀了聲帶就能讓遊戲終止,當個說不出話的啞巴保守魔尊的秘密。
魔尊可以拋棄他,但他不敢徹底背叛魔尊。
然後黎采玉讓他以點頭搖頭來回答是或者不是,這種方式的問答根本就是送分題,黎采玉輕易分辨出是不是撒謊。
魔修很快為此付出代價,徹底攤成一團爛泥。
雪如圭神色不變,對魔尊和魔尊的下屬深惡痛絕,這是黎采玉抓到的俘虜,而且還是來帶自己走的,收回視線不願再看一眼。意識到自己緊緊抓著黎采玉的手,沉默了下,“我感覺好了很多,身上十分爽利。”
“我睡了多久?”
“現在是第四天。”黎采玉回答。
外邊天色暗了,不知不覺又是晚上。
雪如圭一陣恍惚,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
感覺到體內的沉屙固疾一掃而空,心知一切肯定都是黎采玉的功勞,在他沉睡期間日日為他輸送金光,修身辟邪護元神,驅散夢魘和跗骨陰冷。
雪如圭張張嘴,想道謝,可是又怕黎采玉覺得過於生疏,“我……”
“玉哥,我……”
黎采玉恍然大悟,“你肯定是餓了吧?不用不好意。”
他鬆開手,替雪如圭捋捋被子,隨手提起攤成爛泥的魔修,“你等等,我讓客棧夥計送點靈食過來,給你補一補。”
跟扔垃圾似的把魔修交給店裡夥計,讓處理掉,點了幾個養生靈食,再扔個上品靈石,讓他們快點送過來。
有錢能使鬼推磨,大廚們拿出壓箱底的絕活,把最好的材料都給上了,夥計們殷切的送上來,擺了一桌。
黎采玉胃口大開,吃的興致勃勃,“還記得我以前老是跑你那兒蹭飯吃,吃啥都香。咱倆現在可終於又坐到一塊吃,真是過去了好久,吃的也不一樣了,靈食這玩意以前想都不敢想!”
雪如圭動作秀氣斯文,細嚼慢咽,麵頰可算有了幾分紅潤之色。看到黎采玉碗裡的湯喝完了,主動為他添湯。
黎采玉:“謝謝。”
雪如圭抿唇笑,“玉哥怎麼也開始跟我說謝謝了。”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黎采玉驚歎,“圭圭你笑起來真好看,以後多笑笑,我愛看。”
看看自己已經快吃好,雪如圭仿佛沒吃幾口的樣子,興致勃勃的往他碗裡添菜,“多吃點,補身體。”
碗裡很快堆積如山,高高壘起。
正當雪如圭頭皮發麻的時候,聽見黎采玉道:“明天卯時咱倆一起去修煉。”
雪如圭:“……”
雪如圭瞳孔收縮,神色呆愣。
黎采玉正色道:“吾元宗教你的那套不管用了,就試試我練的法門,”
“金光神咒興許會很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