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台上空驟然出現三道身影,一人在前,兩人隨侍在後。
“這兒就是朱雀台?區區邊陲彈丸小地,哼!”為首之人白發白須,皮膚光滑沒有半點皺紋,稱得上是個美男子,神色冷峻俯視下方,輕蔑不耐溢於言表,極其看不上眼。
他身後左側之人畢恭畢敬,“映心海速來凶險異常,朱雀台能夠在這裡建造起來,想必頗費了一番功夫。雖是個小地方,但占據了地理優勢,尋常修士冒險深入映心海,所得寶物往往會在這裡脫手,以免夜長夢多。鑫少爺應該是考慮到這一點,才在朱雀台暫時落腳,看看是否有派得上用場的東西。”
右側之人同樣恭敬,“邊陲小地民風凶悍,且因為遠離東洲繁華之地,見識有限,根本不懂畏懼。老祖您親自出馬,哪有朱雀台放肆的餘地。”
魏家老祖神色不渝,“關乎鑫兒能否順利接任峰主之位,容不得一點馬虎。一個名不經傳的鄉下破落地,竟然也敢為難我魏力最為看重的血脈子孫,當真是不知死活。”
語畢,順著血脈感應尋找魏家子孫,以神識察看,一眼瞧見令他睚眥欲裂的畫麵。
現場有好幾個魏家之人,但他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魏鑫。
魏家最有出息的麒麟兒像個死狗一樣被掛在刑架上,遍體鱗傷,血肉模糊,幾乎認不出原本樣子。這些天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氣息奄奄,修為全廢,就算救回來也是個沒用的廢人了。
東洲三派之一歸元教的凝虛峰峰主之位就這樣失之交臂,驚天噩耗叫魏家老祖腦子都嗡了一聲。
當即怒發衝冠,發出咆哮,“豎子爾敢!”
怒喝聲如同一聲驚雷,傳遍整個朱雀台。
靈力瞬間爆發,隔空出手,絲毫不顧及在場還有其他幾個魏家之人。滿眼都是將那四人碎屍萬段,攝其神魂煉為人燈日日折磨,以解心頭之恨。
驟然劇變叫身後兩人大驚失色,驚呼:“老祖!?”
魏家老祖充耳不聞,盛怒之下使了近八成的力量,不光人要殺,朱雀台他也要摧毀。驚天靈力重重撞上防禦大陣亮起的屏障,整個朱雀台都明顯震動了一下,所有人抬頭望去。
一擊未成,魏家老祖使出第二擊,發狠道:“老夫倒要看看你這防禦大陣能抵擋幾時!”
接二連三的重擊迎上去,轟鳴聲響徹天際,但未能真正撼動朱雀台。
一家酒樓中,雅間包廂的神秘客人不慌不忙凝望前方,唇邊掛著笑,“魏家的寶貝麒麟兒陷在朱雀台多日,魏力緊趕慢趕可總算來了。不妨猜猜這凶性大發的老東西會不會屠戮整個朱雀台?”
另一人神色自若,端起茶杯抿一口,放下道:“你這猜測還需要人打賭?若隻是元神出竅,重創朱雀台也就罷了,魏力親自趕來,擺明不能善了。不管那魏鑫現在處境如何,都會痛下殺手,攪得此地天翻地覆,下地獄後悔跟魏家作對。”
“映心海靈氣充沛,資源豐富,這麼多年來隻出了這麼一個朱雀台,要說沒有壓箱底的絕活我可不信。此戰,結果未必如你所想。”那人意味深長道,絲毫不見緊張擔憂。
不論魏家老祖和朱雀台哪方勝利,亦或者兩敗俱傷,都是場好戲。
另一人不置可否,“我們拭目以待就是。”
“這些天朱雀台來了不少生麵孔,都不大安分,那魏鑫的所作所為放在彆處頂多有點出格,送點賠禮也就算了。魏家人竟然沒能把他撈出來,還得勞煩魏力親自出馬。”
與兩人一樣抱著看戲心態的還有好幾個,怡然自得欣賞魏力與朱雀台爆發的衝突,準備看看朱雀台到底有怎樣的特殊之處,能在映心海站穩較跟。
接二連三的重擊沒能打破防禦大陣,魏力怒氣更甚,毫不猶豫扔出法寶,一隻噬魂囊。小小的錦囊迅速膨脹變大,化成山嶽大小,對準朱雀台張開血盆大口,吞天吸力仿佛要將方寸之地連根拔起。防禦大陣的光芒被吸走,落入噬魂囊,縷縷金輝昭示著力量迅速流失,所有人都感覺到似乎有無形之力正在滲入朱雀台,拉扯他們。
這噬魂囊是魏力最為強悍的法寶,跟隨他多年,打敗過不知道多少對手,戰力非凡。
現在祭出,果然是打著將整個朱雀台屠戮殆儘的想法,狠毒至極。
看好戲的那幾人都知道噬魂囊的厲害之處,皺眉,隨時準備抽身。
卻見一道金光飛出,瞬間穿透噬魂囊,山嶽大的寶貝立即跟漏氣似的縮小,吞天噬地的恐怖吸力緩緩消失。
出手之人正是姬淩洲。
魏家老祖放出神識掃射時他便察覺到了,還順藤摸瓜感知到對方情緒激蕩,大為震怒。果不其然,立即翻臉動手,可把身邊幾個魏家之人給激動的,又是懼怕,又是興奮。
猜出是魏家靠山來了,可惜這個大靠山無情的很,對小嘍囉絲毫不在意,就連先前最為疼愛的魏鑫,發現他已經廢了後也瞬間沒了疼愛,隻有滿腹的暴怒。
看那架勢,顯然不會輕易住手。
也對,要是魏鑫能夠成功接任凝虛峰峰主之位,魏家地位必然水漲船高,搭著歸元教的勢力更上一層樓。眼見夢想破滅,魏家老祖如何能不憤怒,與朱雀台不死不休。
四人都是蓄勢待發,隨時準備迎戰,卻冷不丁聽見傳聲。
【放著我來。】
【是,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