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圭我腰疼!”
“圭圭我背疼!”
“圭圭我心疼!”
前麵兩個雪如圭都可以給他按按,最後一個讓他手腳無措了。
“……心、心疼?”
“看到圭圭神思恍惚精神不濟,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讓我難受的心口絞痛!”黎采玉捧心,學著西子的模樣蹙眉,英姿勃發眉眼不怒自威充滿鋒利侵略感的健碩體修做出這副樣子,顯然沒有半點柔弱之感,不倫不類,可落在雪如圭眼裡絕不是這樣。
他立馬緊張,“那該怎麼辦?!”
“隻要看到圭圭每天好好吃飯好好休息,開心快樂,我心口就不絞痛了!”黎采玉眼睛眨也不眨,快速說出這個要求,並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我給圭圭笑一個,圭圭也給我笑一個!”
雪如圭下意識回了一個笑,唇角微微上翹,仿佛打破了僵局,一直繃著的臉總算有彆的表情。
“哇!看到圭圭開心快樂,果然心口不痛了!”
雪如圭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黎采玉是在故意逗他,麵頰爬上淡淡的粉色,惱羞,“二狗哥!”
“我是說真的呀,不信你摸摸!”黎采玉笑眯眯抓著雪如圭的手往自己心口按,“剛才還疼,看到圭圭笑,忽然就不疼。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話音落下,雪如圭頓時羞的臉更紅了,狠狠嗔一眼。掌心下的心臟砰砰跳動,鏗鏘有力,炙熱體溫透過薄薄的布料傳過來,讓他感覺到掌心發燙,燒的身上其他地方似乎都跟著燙起來,腳趾不由自主蜷縮。
慌忙抽回手,在黎采玉身側躺下,後背對著他,還把被子全都卷走,縮在裡麵像個蛹。
“圭圭,被子!”黎采玉發出可憐的叫喚。
圭圭蛹不為所動,從頭包到腳,冷酷無情的無視叫喚。
“圭圭不理我,我好心痛啊!”
圭圭蛹蠕了蠕,從縫隙裡偷偷往外看,瞧見黎采玉側躺在旁,一手撐著腦袋,正笑容滿麵的看過來。
視線對上的瞬間,被子裡的人顫抖了一下,迅速把縫隙合攏。
“我看到了哦,圭圭在偷看我。”黎采玉靠過去,一把抱住圭圭蛹,隔著被子對雪如圭貼臉蹭,“圭圭,圭圭,圭圭!”
叫一聲蹭兩下,叫一聲蹭兩下,直把躲在被子裡的雪如圭蹭的無可奈何。
悄悄鬆開一些縫隙,黎采玉見縫插針,毫不猶豫掀開被子鑽進去,兩個人都躲在裡麵,一起當蠶蛹。
裡麵溫度很快升起來,惹得他們冒汗,掀開被子露出腦袋,枕在枕頭上。
互相看一眼,都笑了。
雪如圭頭發有些亂,微微汗濕,黎采玉也有點冒汗,躲在被子裡呼吸就會這樣。
黑色發絲跟銀發混在一起,對比鮮明。
笑過後閉眼睡覺,兩人貼在一起,彼此氣息交纏,這次雪如圭的夢裡沒有痛苦,隻有放鬆。
第二天長春子照例過來為黎采玉檢查,人醒過來後恢複力更強,狀態比昨天更好,然後是針灸。
這兩年裡長春子每日為他針灸,刺激恢複,昨天黎采玉醒來時已經針灸過,今天要繼續。
很快黎采玉腦袋上紮滿銀針,長長的,動一下就會搖晃。
老實說,看到長春子拿這麼長的銀針要紮自己腦袋,他整個人都毛骨悚然了,打心底排斥,不想被誤會是害怕紮針,當著雪如圭跟弟子的麵,強撐著麵子沒掙紮。
“長春子道友,這個,還得紮幾次?”
“黎道友放心,你的恢複情況良好,據貧道估計,約莫再紮個兩三天都差不多了。”長春子麵帶微笑,氣息和煦,如沐春風,對病人抗拒紮針的心理非常理解,修士都不喜歡彆人拿針紮自己腦袋。
一邊不動聲色的偷偷打量雪如圭,嘖嘖稱奇,心底對黎采玉比一個大大的服字。
才過了一天,整個人的精氣神就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跟昨天截然不同,眼睛有神了,還會笑。他給開了那麼多藥,屁點用都沒有,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醫術不行,愁的掉頭發,最後隻能承認自己無能為力,開點安神的湯藥。
瞧現在多有精神,麵色紅潤,猶如磕了十全大補丸。
隨後聽見黎采玉對雪如圭撒嬌。
“圭圭,我餓了,不是圭圭做的靈食我不吃!”
“玉哥再堅持一下,等會兒我給你做。”
長春子頓時福至心靈,豁然開朗,暗歎果然妙!
這下子哪裡還有空精神內耗,直擊要害。
心病還須心藥醫,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