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個有禮貌的人?”柳田麻衣子的臉上出現茫然的神情,她看著高大的鳥居,突然間懂了,“是要我們按照新年拜神的禮儀去做的意思嗎?”
衝田真郎點頭。
“我明白了。”柳田麻衣子走上前,恭敬的在鳥居前鞠躬,然後在鳥居的小路上靠邊行走,為了避免觸犯這裡的某些存在,她連鳥居的木框都不敢去觸碰。
在柳田麻衣子之後是油野英鬥,仍舊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彎著腰低著頭,跟在柳田麻衣子身後。隨後才是衝田真郎。
美雪離他們有些距離,卻足夠聽清衝田真郎的話,看前麵三人謹慎小心的樣子,美雪自然全部模仿。
一行四個人排隊走過了鳥居小路,來到了神社前。
衝田真郎觀察著神社前,看到了手水池。按照規矩,走過鳥居後要洗手,衝田真郎率先來到了手水池前,他用木勺舀起一勺水,轉身對柳田麻衣子示意。柳田麻衣子表示明白的走上前,伸出雙手。
夜色下,深色的液體落在了柳田麻衣子白皙的雙手上,順著她的皮膚往下滾落,柳田麻衣子的手觸碰到液體後下意識的搓手,突然她覺得手感似乎有些不對,就低下頭細細看了一眼,一股腥味撲鼻而來,再一看,木勺裡倒出來的哪裡是水,分明是黏膩的鮮血。
柳田麻衣子叫了一聲後退幾步,驚恐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手。
因為夜晚太黑了,衝田真郎沒有意識到自己倒出了什麼,直到柳田麻衣子一聲尖叫,他才低下頭凝視著手水池。
池子內的液體黝黑一片,看不清顏色,但似乎並不是水。
而且,裡麵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沉沉浮浮。
衝田真郎倒抽了一口涼氣,他不敢深究池子裡的東西會是什麼,隻是看著木勺發愁。倒出來的液體像是血水,用這樣的東西洗手,算淨手了嗎?還是說,用自己攜帶的水……可他們哪裡有帶水啊。從如月車站下車到現在,他們都是滴水未沾。沾在柳田麻衣子手上的血已經是弄不掉了,倒不如將錯就錯,試上一試。
“就這樣洗吧。”衝田真郎說道,他用勺子又舀了一勺,對柳田麻衣子說道, “把你的雙手全部沾濕。"
柳田麻衣子露出嫌惡的表情,最終選擇相信衝田真郎,她扭頭閉上眼睛,將雙手往前伸,示意衝田真郎為她‘淨’手。
/>一勺暗紅色黏膩的液體倒在了柳田麻衣子的手上,強忍著惡心,柳田麻衣子互相撫摸著雙手,將紅色的液體在雙手上下都塗抹了一遍。
而後她垂著雙手,不想讓一滴液體蹭到衣服上。
“你要洗嗎?”衝田真郎問後麵的油野英鬥, "先說好,我不確定用血一樣的液體洗手算不算有禮貌的人,或許是,或許是無禮。"
油野英鬥在柳田麻衣子尖叫的時候就看到了她手上的血,他怕這個,也覺得很惡心。
作為一個進入社會的職場人,油野英鬥對於禮節是有自己的思考,至少在他看來,不洗手也要比雙手沾染了血腥要乾淨和有禮貌一些,神明是不可能喜歡鮮血和汙穢的吧。在油野英鬥的理解中,門口的手水池是一個陷阱。
他不會猜錯,因為他的閱曆要比大學生的多。
油野英鬥更相信自己的判斷,所以他拒絕了衝田真郎,不打算讓自己的雙手沾染鮮血。衝田真郎見他拒絕,點了點頭,看向後麵遠遠站著的美雪。
美雪立即搖頭,她不會深思那麼多,隻是覺得這手水池不對勁,不想碰而已。
這麼一來,雙手沾滿鮮血的就隻有柳田麻衣子了,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孤立了一樣,滿臉滿心都是驚恐。
“那幫我倒水吧。”衝田真郎將勺子遞給了油野英鬥。
油野英鬥接過木勺,用微微顫抖的聲音問道: “你確定嗎?我不覺得這是正確的選擇。”
“嗯。”衝田真郎點頭,看向柳田麻衣子, "無論是好還是壞,我不能讓她一個人麵對。"
柳田麻衣子看向衝田真郎的視線中充滿了感激。
一直單身的油野英鬥微微撇嘴,用勺子舀起血,給衝田真郎的雙手塗滿了暗紅。
之後,兩名洗過手的人,和兩個沒洗過手的人,來到了神社錢箱的麵前。
“接下來是五鬥硬幣。”衝田真郎摸了摸口袋,拿出自己的錢包裡,他有經常帶零錢的習慣,五円硬幣雖然不常用,但去幾次超市還是能存幾個找零的,四個硬幣,一人一個正好。
看著衝田真郎用沾了血的手打開錢包,油野英鬥立即說道: “等等,我幫你把零錢拿出來吧!那個……畢竟都沾染上血,不好……"
衝田真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