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大門口的人們在等待救援。
美術館內部,一部分人還在尋找著自己消失的親友,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很小一部分人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就比如亞摩斯,他是獨自一人來的美術館,像是他這樣單獨一人安靜的來觀賞美術品的人不在少數。
喜歡繪畫和雕塑的人多喜歡安靜,也耐得住寂寞,比起和朋友一起熱熱鬨鬨的開宴會,他們更願意獨自一人繪畫或者雕刻,那本就是一個人的活動。
正是因為一個人獨自前來,所以就算在迷霧中被拉入了虛假的鏡子世界中,也毫無所覺,隻是疑惑為何會有突然出現的迷霧,再有就是聽到遠處展廳一點騷亂的聲音。
"不懂規矩的家夥真多。"亞摩斯低聲說道。
但他沒有去理會的意思,而是繼續專注看著麵前的油畫。亞摩斯聚精會神盯著的作品名字叫做《夜色下的審判》,畫的是中世紀女巫狩獵的故事。
油畫用黑色為主色調,用幾筆淺淺的筆觸畫出了月亮被遮蔽在烏雲後,僅露出一絲光芒的景象。而那唯一的一絲光芒,照在了畫麵中心,被繩子困輔住的女巫身上,周圍一群人藏在黑暗裡,他們姿勢各異,油畫中沒有細繪製出他們的五官細節,而是用輪廓和陰影來模糊表現出他們的神態。有人憤怒,有人懼怕,還有人得意,他們伸出手指著中間的巫女,宣判她的罪。
在女巫麵前,是一個絞刑架。
畫麵中唯一的色彩就在中間的女巫身上,穿著暗紅色的衣服,像是畫麵中唯一燃燒起的火苗。
明明是女巫,審判中邪惡的代表,但是在油畫中,那些隱藏在黑暗中滿是惡意的人群,更像是故事中的惡龍。
油畫旁邊清楚的寫著作品的靈感來源,來自一個曆史中真實存在的獵殺女巫事件,油畫中的這名女性被指控為女巫,理由是因為她養了一隻貓。這在現代聽起來是非常可笑的,但在女巫狩獵最盛行的時期,隨便一個人的無端指控就可以吊死一個人,何況養了一隻貓這樣‘證據確鑿’的理由。貓是邪惡的化身。
其實說到底,還是宗教上對於不信仰它的排除異己行為,將貓認定為邪惡僅僅是某個時期某個宗教上的認定。
亞摩斯很喜歡這張畫,他喜歡油畫使用顏色進行的對比關係。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很想將
這幅畫買下。可惜,他沒有那麼多的錢,買不起。但是,他可以拍照。這裡是允許拍照的。
亞摩斯拿出了自己的相機,突然間頭頂的燈光一閃,他皺了皺眉頭,才剛建造的美術館至於會有電壓不穩的情況嗎?
好在燈光隻閃爍了幾下就穩定下來,亞摩斯拿出照相機,再看麵前的畫作後,他的臉色變了。
油畫中的內容變了,畫麵中心被捆住的女巫模樣變了,不再是容貌清秀的少女模樣,而是一個張牙舞爪奇形怪狀的怪物,它細長的身體上有著不少條手臂,此時正抓著審判的人們,像是要將他們吞噬進口中。
頭頂的天空,烏雲散去,露出一輪血月。原本黑色調的油畫,染上了大片鮮紅。
亞摩斯揉了揉眼睛,再看油畫,還是那副詭異的場景,他去看旁邊的介紹欄,標題已經變成了:狩獵。
“這……”亞摩斯緩慢後退,然後他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他發現有血在從油畫上滲出,然後順著油畫布往下流,染紅了畫框,最後滴落在地麵上。
就好像是油畫中的人們的血液,逐漸從裡麵滲了出來一樣。“呀——”一個女生的尖叫。
亞摩斯立刻扭過頭,就看到對麵牆上的油畫上,畫著一個半骷髏的少年坐在椅子上,少年隻有枯骨的左手支起下巴,眼帶好奇的看著這邊。
那邊的畫,亞摩斯記得那裡應該是一個人物畫像,畫的是一個正在照鏡子整理衣冠的少年。原來畫中的少年金發藍瞳,和現在的少年沒有絲毫相似點。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再看其他畫作,也都變得詭異起來,美麗的風景圖變成了地獄圖,日常生活變成了末日慘狀,帶著美好寓意的作品,也都成了詛咒一樣的存在。
太不對勁了。
亞摩斯想起之前突然出現的迷霧,或許是因為正常迷霧讓世界變得不正常起來?正猜想時,亞摩斯看到對麵畫像中的半骷髏少年看著自己,緩緩的笑了。它會動!!
“跑!”亞摩斯立即大聲說道。血可以出現到油畫外麵去,那麼畫裡的其他東西呢?展廳裡所有人都回過神,拔腿就往大門口的方向跑去。
前麵也是油畫展區,放的是比較接近現代時期的畫作,那裡也亂成了一團,亞摩斯注意到其他展廳的畫作發生了變化,其中一幅讓他印象深刻畫著天使的油畫,此時變成了從
地獄爬出來的惡魔。
“惡魔,一定是惡魔搞的鬼!”有人喊道。
彆看這裡是科技發達的米國,相信惡魔和幽靈存在的人不在少數。以前曾經有一對驅魔夫妻生意很好,占卜師也能在這裡尋找到生存空間,可見‘迷信’的人在哪個國家都有。
霓國曾經一個不斷長頭發的娃娃非常知名,而這裡也有一個詭娃娃在全世界都名聲很大,至今都
有人相信詛咒娃娃是真實存在的。
原本就相信這些東西會存在的人暫且不說,就算不信的人,經曆現在的事情,三觀也能碎裂重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