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國的某個城市,成開中學。
這是一所初中和高中合為一體的校園,位於市內,占地麵積廣,師資優秀,也因此入學費用並不低廉。所以進入這所學校的學生,有一小部分來自於富豪人家,剩下大部分家境也優越。隻是每年這所學校也會免學費招攬一些有各方麵特長的特招生,或者純粹是成績很優異的學生。
金賢俊是後者,他以接近滿分的成績進入了這所學校,成為了這個校園中的一名普通學生。
隻是進來之後,金賢俊就發現這所在宣傳中‘以培養社會精英為目的’的學校,並沒有想象中的美好,甚至糟糕過了頭。
當然這種糟糕和學校本身無關,成開中學就像它的宣傳語中描述的那樣,環境優美,師資力量強大,各種教學設備也都是一流,糟糕的是這裡的學生。欺淩,是寒國一個怎麼也撕不掉的標簽,它充斥在社會的方方麵麵。包括但不限於校園,職場,軍隊甚至娛樂圈。
寒國的前後輩製度森嚴,年紀小的人麵對年長的人必須使用尊稱,後輩對前輩必須言聽計從,這和事情對錯無關,而是在寒國這個社會生存的鐵律。校園是社會的一個小小縮影,半大的孩子惡劣起來,會比魔鬼還要殘忍。模仿著大人模樣的孩子們,看著成年人的背影,自然也就學會了欺壓後輩或者弱者的那一套,校園中出現欺淩的事,自然也成為理所當然且屢禁不止的事了。
寒國的所有校園都存在欺淩,隻是有些校園的欺淩不是那麼的嚴重,也就是言語上的排擠,使喚人去跑腿而已。但這所成開中學的欺淩,能要人命。
十三天前,一個女生死去了。
成開學校裡的學生有住宿生,也有走讀生,那個死去的女生就是住宿生,她的屍體是在周三的深夜,被發現在宿舍樓後麵的草地上。
女生叫做韓秀貞,是一個體型有點胖,圓臉的女生,家境很一般,模樣更不怎麼好看,她之所以能進入這所學校,是因為她曾經在一次青少年繪畫比賽中得到了金獎,是特招生。
韓秀貞不善言談,人比較膽小,說話的時候也低著頭不敢看對方的臉。也正因為這樣,她惹到了同班的大姐頭,對方認為韓秀貞說話不看自己是看不起自己,欺淩就這樣開始了。
一開始是使喚人跑腿,然後是辱罵,最後動了手。嚴重的一次欺淩是為了讓對方替自己測試卷發棒的溫度合不合適,用滾燙的卷發棒在韓秀貞的手臂上燙,那種嚴重的燙傷會在身上留下永久性的疤痕。
那位大姐頭唯一的慈悲,是沒在對方的臉上留烙印。
欺淩和用卷發棒燙的事,全班都知道,甚至於其他班級和高年級的人也有聽說,但這個社會,誰會好心多管彆人呢,欺淩這種事已經到見慣了的地步,沒人想要多管閒事導致未來自己也成為被欺淩的人之一。
金賢俊也是冷眼旁觀的人之一,他一直以為這件事和自己無關。
但是,這個女生的死,偏偏就和他扯上了關係。
據說
韓秀貞暗戀他,據說韓秀貞死去的那晚,是被人用一張小紙條約出去的,據說那張小紙條上寫的是金賢俊的名字。
該死,他明明從未和韓秀貞說過一句話,怎麼就牽連上了呢。
好在他和一個富二代男生團體是朋友,當然和他們混的好的代價就是幫他們處理作業,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呢,至少他從未遇到過欺淩的事,就算是那個脾氣很傲的大姐頭,看到自己也是微微一笑,表現的很有禮貌。
人和人,終歸是不同的。
好在警方那邊調查後知道字條不是自己寫的,自己也沒去過宿舍樓後麵,這件事和自己無關。
當然無關了,他可是走讀生,宿舍區那一塊地方可是從來不去的。
和往常一樣,金賢俊背著書包走進教室,他前麵坐著的就是他的富二代朋友中的一人——樸允在。
樸允在正在和一個漂亮女生聊天,看到金賢俊進教室後,立刻伸手喊道:“嘿,賢俊啊,你終於來了!”
“早上好。”金賢俊剛坐下來,一本英語作業就落在了他的桌上。
“幫個忙,後麵幾頁還沒寫完。”樸允在笑嘻嘻的說到。
金賢俊看著桌上的作業本,臉上露出無可奈何的笑容,拿出筆:“你還是和以往一樣,我都習慣模仿你的筆跡了,之前寫自己的作業還差點用你的筆跡去寫呢。”
“哦?真的嗎?那下次都幫我解決了吧。”
“自己寫,一個字都不動,考試的時候要是考了一個超低分,小心你父親又生氣。”
“嘖,那個老頭子。”樸允在不爽的撇嘴。
和樸允在聊天的女生將長發撩撥到耳後,低聲說道:“金賢俊,之前的那件事,好像已經解決了哦。”
金賢俊手下的筆不停,這個作業空白的地方比較多,他需要儘快將空填補上去,嘴裡就嗯了一聲:“是嗎?”
“聽說按照意外結案了。”長發女生說道,她將手放在唇邊低笑了一聲,“人都被脫光打成那樣,還意外?”
金賢俊麵色不變,前麵座位的樸允在反而不高興了,瞪她:“好好的說這個乾什麼?這件事和我們賢俊可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