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司馬衷不傻(14)(1 / 2)

“哈哈哈哈,午兒你看剛才那個小賤人的臉色,都黑了!”

“二姐的人心不足,以後總會離開家裡的,我們不見便是。”

張嫣淺淺地笑著,撐著一扇薄薄的油紙傘走在路上,調養多日的肌膚水潤白皙,透出紅潤的光彩。她是知道防曬的重要性,現在每日都要去老夫人那裡請安,她就更加注意了。

身側是她的親姐賈南風,賈南風也學妹妹打傘。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是細膩了一些,也白了一些。

這是一個可喜可賀的進步!

“午兒,你給我的七白膏和蘆薈膠是哪裡來的?絲瓜水也好,塗在臉上嫩嫩的。”

十五歲的姑娘雖然天生黑皮,但也渴望變得美一些。小妹妹都有著落了,就她沒人上門提親,賈南風罵那些臭男人不懂得欣賞她的好人品,可也明白,到底是自己生得不好看。

所以才沒人稀罕她。

她歎了一口氣,“要是外頭有鋪子就好了,我肯定會經常光顧的。”

光沾小妹妹的便宜,也不是個事兒啊,護膚品這種東西,得日日用才好。

“快了快了。”張嫣安慰道,“太子說這些是公主們的產業,就是賣脂粉香水的,先拿來給我們試用,也好在洛陽閨秀中宣揚出去美名。現在正在籌備當中,估計等爹爹回來,店鋪就開起來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賈南風放心了,她是生得最像爹爹的,黑皮方臉濃眉,都似了賈充的模樣。

等爹爹回來了,她問爹爹要零花錢買護膚品,賈充能不給嗎?

都怪他的好基因,才把女兒生得都嫁不出去了!

姐妹兩人的住處是順路的,都在東邊,而二小姐住在西邊,見得少,又不是同一個媽生的,自然就易生出嫌隙。

張嫣和賈南風告彆了幾句,便分開了。

四小姐的身後是一個穿著綠衫的大丫鬟,名喚白蘇,看著是十十四歲的模樣,生得有幾分靈巧。白蘇捧著自家小姐的禮盒,也是一臉興奮。

她問道:“四小姐,東宮送來的粽子,要回去拆了吃嗎?”

“下午睡醒起來,先吃一個甜豆沙的。”張嫣和姐妹們陪祖母用過午飯,現在不餓,“其他沒

吃的粽子,擱在冰室裡鎮著,彆放壞了。”

“欸,奴婢等會兒就拿過去。”

白蘇點頭,太子給的東西多金貴啊,放壞了就是不敬。

其實夫妻倆哪裡有什麼不敬的,因為這是舅舅的一片心意,張嫣不願意糟蹋。有一個願意這樣掏心掏肺對你好的人,實在是太難得。

她何其有幸。

還沒踏進自己住的小院,便聽得留守的小丫鬟們都在喳喳地說話,還有“咕咕”的鳥叫聲。

少女的臉上不由得一喜,問道:“是咕咕又來了?”

咕咕是舅舅養的信鴿,是一隻灰毛綠頸的鴿子,細腿上還有一個小銅環,不會讓人認錯是彆的野鴿子。

咕咕的飛行速度快,記性又好。鳥被太子從東宮放了,不到半個時辰,便會飛到她這一頭。

不過,院子裡伺候的丫鬟和仆婦都不知道男女的事情,隻以為是四小姐養了一隻鴿子。鴿子的野性大,又會飛,四小姐不把它關在籠子裡,三天兩頭不見到影兒,都是常事。

“可不是,我們還給它喂了水和米,也不吃。”一個掃地的小丫鬟指著牆頭上的灰鴿子,“這鳥也是奇了,不給我們碰,隻給小姐碰。”

“嘻嘻,不然怎麼是小姐呢,小姐最厲害了。”同伴笑著推了她一把。

張嫣笑著,從腰間的荷包裡取出了一枚哨子,嘹亮的聲音劃破了空氣。枝頭的咕咕一聽得,就落在她閨房的窗沿上,一下一下地,啄著她手心的小米,癢癢的,也不疼。

這是皇家裡馴養的鴿子,聽得特殊的哨子聲音就會作出反應。

這樣的哨子舅舅有一枚,她有一枚。

彆小看這種東西,放在戰場上是間諜般的存在。傳說漢高祖劉邦被楚霸王項羽圍困的時候,就是用信鴿傳書,引來援兵脫險的。

張嫣看見咕咕飛過來了,立刻就明白是什麼意思。她拿著放水的小碗,給咕咕喝飽了水,才讓它飛回去男主人那一邊。

蕭靖謹慎,沒有像古裝劇那樣用信鴿傳書,萬一被哪個不懂事地把鴿子射下來,截獲了書信,那可就成了天大的醜聞。

乾脆什麼都彆寫,讓張嫣一人領會意思就行。

“舅舅今晚會過來。叫我給他留門呢。”

真的跟偷.情似的。

蕭靖和張嫣約好的,不搞突然襲擊,也留時間讓對方做好準備。每次張嫣見到白天有信鴿飛過來,就會記得晚上遲一點才睡。

太子還是上學寫作業的年紀,另外要管著創業項目,不時得提防著被大老板抽問,偶爾再去關愛敲打一下弟弟妹妹們。

他實在是太忙了。

蕭靖隻能抽晚上十點十一點左右的時間,彆人都睡了,他好偷溜出來。

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拉了關係給了錢,男扮女裝的太子扮作婦人,混進來魯郡公府並不難。他還混了個臨時工的名兒,彆人問起他是誰,就低眉順眼地說是張家媳婦。

“我給嫣兒當媳婦好不好?”

“好啊。”

一想到這兒,張嫣就忍不住笑了。

本來日日黏在一起的夫妻,現在都成了小孩,倒不好時時見麵。日思夜想的,情誼不淡,反而更濃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