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司馬衷不傻(45)(1 / 2)

認認真真地洗了一回桑拿浴,感覺整個人都精神多了。

蕭靖一身輕鬆地套上中衣,自我感覺洗了個澡,身上好像沒了好幾斤累贅。他換過體.位,也把張嫣搓得紅彤彤的,洗漱乾淨後,兩人手牽著手,才從桑拿房出去。

冬天的冷空氣撲頭蓋臉地吹過來,真冷啊,吹得蕭靖立刻打了個寒戰,連頭皮都發麻。

“你還知道出來啊?”

有人在幽幽地說話。

蕭靖一抬頭,哎喲,是熟人啊。

晉武帝的那一張臉早就黑成鍋底,他凍得鼻涕都出來,拿帕子都擦了好幾回。皇帝見太子洗澡洗了大半天都不見出來,還以為孟冬忽悠他,就在他準備讓人把孟冬拿下的時候——

“哢吱”一聲,桑拿房的門終於開了,有人從裡頭走出來。

隻見太子滿臉潮紅(在桑拿房裡熱的),很像是乾了壞事的樣子。司馬炎順著兒子相握的手,再看看旁邊纖細的小姑娘。

好像是賈充家的小女兒,是他給太子選的太子妃賈氏。

原來這小子是帶著妹進去洗澡啊?

晉武帝心想,這小子肯定不單是洗澡,在裡頭真·磨磨蹭蹭了。磨蹭到現在才出來,也不知道孩子有沒有亂吃藥?吃壞了身體?

他都在外頭足足等了一個時辰,連大公牛都沒有這麼能乾的。

唉,肯定是孩子看黃.書看多了,學壞了。

又是生氣,又是擔憂,晉武帝的表情非常難看,跟吃了屎差不多。他見太子妃長得小隻,還一臉稚嫩,比太子矮了差不多一個頭。

不用猜了,晉武帝敢斷定肯定是他家傻兒子先起的頭!

皇帝給賈充臉麵,也不罰太子妃賈氏,道:“賈氏先下去,朕有話與太子說。”

張嫣有些擔心,她是會看眼色的人,皇帝都這副臭臉,就怕舅舅沒有好果子吃。

“沒事。”蕭靖做了口型,無聲地安慰著,“太子妃去後殿看書吧,讓後廚的人準備,孤要請父皇好好吃一頓。”

張嫣十分乖巧地離開了,她聽舅舅的。

她相信他的能力,總能周旋出來。

蕭靖剛從熱烘烘的桑拿房出來,身上沒穿太多厚衣,隻披了一件大氅。他不想在院子裡多說話,

一支箭似的就要衝去溫暖的屋子裡。他留意到晉武帝擦了好幾回鼻涕,好像凍得要犯感冒。

他問孟冬:“你沒請父皇進屋嗎?怎麼就讓父皇在外麵受冷呢?”

孟冬自認失職,卻是晉武帝先回答:“是朕要等你的。”

皇帝的表情很臭,鼻子很癢很想打噴嚏,他這會兒都後悔死了。

要是他知道太子一洗就是一個時辰,他打死都不要在院子裡吃西北風。可是話都說出口,他都等了兩刻鐘,總不好臨陣退縮。所以就跟較勁似的,他等啊等啊,終於把太子給等出來了。

結果……

皇帝在外頭喝冷風,太子在裡麵熱快活?

這位大晉的天子想要罵人,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下一秒,晉武帝發現沒天理的地方還多著呢。

太子不僅在桑拿房裡快活,在生活起居的宮殿裡也很快活。司馬炎一進屋就發現不對,太子的宮殿十分溫暖,簡直熱得跟夏天似的。這麼一冷一熱的刺激下,司馬炎的鼻子更癢了。

“哈嚏——哈嚏——”

蕭靖很貼心地送上自己乾淨的帕子,還給親爹兌了微微燙口的溫開水。熱水流過了喉嚨,晉武帝的感覺好多了,多喝熱水並不是荒謬之談,對於感冒初期而言,確實能讓人舒服很多。

但身體上舒服了,不代表心裡舒服。

晉武帝看著太子,越看越不順眼,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他覺得屋子裡溫暖得過分,比他的明陽殿還熱,張嘴就是批評:“太子貪圖溫度,怎可如此豪奢?這得燒多少炭火才供應得起?”

司馬家不窮,但晉武帝就是想要找個理由教訓兒子。

太子的東宮竟然住得比皇帝的住所還暖和?

這個敗家子喲,崽花爺錢不心疼啊。

“回稟父皇,也沒燒很多炭,都還在分例之內。”蕭靖怕誤會了,連忙解釋道,“兒臣的火炕能降低熱量消散的速度,從而讓房子更加保溫。父皇彆看這宮裡暖和,其實用的炭不算太多。”

晉武帝沒聽懂,以為兒子在狡辯:“什麼火炕?朕聽都沒聽說過。”

蕭靖把親爹拉到待客的炕上,本來就是建來冬天招待客人的,是占地麵積將近二十個平米的大炕。火炕發熱的溫度燙得晉武

帝的屁股都要坐不住了,人就要有從炕上彈起來,誰知被這個臭小子一把按在原地。

“莫慌莫慌,這個火炕正是會熱的,父皇在屋裡可有聞到一絲煙氣?火炕就是在地板下埋的煙道,讓燒炭的煙氣裹著熱氣,從整座宮殿下流過,這樣烘得上麵都暖洋洋的。”

“竟有這種神物?”

晉武帝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他把手掌貼在炕上,雖然隔了一層被褥,但明顯能感受到底下有熱源散發開來。他在屋子裡環顧了一圈,發現太子種了許多綠植,生得蔥蔥綠綠,一派生機勃勃。

不像室外,因為天氣太冷,好多花草都乾枯凍死了。

通過這幾盆植物的長勢,晉武帝估計太子的火炕已經燒了不止一天兩天,不然植物不可能養得這麼好。既然太子還活蹦亂跳的,那就證實火炕的安全係數還是挺高的。

“這盆是什麼?”

“父皇,是兒臣發的黃豆芽,看著這一茬比手指還長,應當是能吃了。”

“這個葉片空心的草呢?”

“父皇,是兒臣種的蔥,蒸魚和蒸雞的時候可以放點蔥,香啊。”

“還有這個用筒子蓋著的是什麼?怎麼葉片那麼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