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衷不傻(85)(1 / 2)

吃完中午飯, 大蔥帶著他心心念念的大豬頭回家了。

小孩一進門就喊:“父王,母妃,我回來啦!”

蕭靖已經和張嫣睡下了, 一聽兒子回來啦,他讓張嫣睡好,他自己爬起來。他穿著一雙人字拖跑出去,一眼就看到兒子……身後有一個太監, 正捧著一個碩大的豬頭。

那隻豬頭可肥了, 一臉橫肉,兩隻兜風大耳能做一盤菜。他瞅著這豬臉殼肉厚,用來鹵的炒的都好吃。

太子剛吃過午飯, 摸了摸肚子, 好像又餓了。

他好奇地問:“崽啊, 這是哪裡來的?”不是說去學農嗎?怎麼拎著一個大豬頭回來了?

“父王,這是皇祖父分給我的, 說見者有份。”大蔥很積極地邀功, “我們今天看了殺豬,殺了一整頭豬, 還看了殺鵝, 鵝有我這麼高。”

小孩的情緒很熱烈, 伸手劃了一大個圈,來形容豬有多肥。他的小肥手放在頭鵝有這麼高, 這麼大。

蕭靖點頭, 原來兒子出去一上午,就是這些內容。

不得不說,皇帝家的教育就是不一樣。小時候他去學農, 都學什麼施肥種菜啊,愛護植物小動物啊,要學著下地乾活,不能糟蹋糧食。

但司馬炎不一樣。

他帶著孩子去學農,跑去看殺豬,分肉。豬血流了一地,皇帝麵不改色!

大概這就是上位者的心理,陛下身為天下之主,誰都是他案板上的肉。蕭靖抱著兒子,問小孩看殺豬害怕不,大蔥搖了搖頭,說不害怕。

大概是因為吃貨之魂在熊熊燃燒,大蔥想著豬肉的美味,並不覺得殺豬的場景可怖。

小孩模仿著插刀的情景,很興奮地說:“小叔叔一塊兒去,他捅了大母豬的脖子一刀,豬流了好多血,幾個侍衛才把豬摁住,沒讓它逃出來。”

蕭靖:哇哦!

現在的小孩都這麼猛嗎?

他記得司馬遹好像才十歲吧。

一個四年級的小學生敢去動手殺豬,這份膽量是沒得說的。他看著兒子帶回來的大豬肉,笑著問:“這是你叔分給你的嗎?還是陛下分給你的?”

怎麼就帶一個豬頭回來呢?

尋常人都不愛吃豬頭的。

大蔥很得意地說:“是我選的,我年紀小,皇祖父讓我先選。豬臉豬舌頭和腦花的口味都不一樣,父王,我要吃鹽焗鹵水和燉腦花——”

蕭靖哭笑不得,原來這傻孩子是饞的。

真是個小機靈鬼。

他摸著兒子的小腦瓜,豬頭的骨頭多,彆人都以為大蔥吃虧了,誰知他是最聰明的一個。太子伸手掂量了一下,一個完整的豬頭起碼有十五斤左右,現在的豬沒後世的那麼大,今天參與分肉的勳貴估計還沒大蔥得的多。

除去內臟,平均每戶能分個七八斤的樣子。

這樣算起來,從重量上來說,是大蔥占便宜了。

大蔥想起自己即興創作的詩,渴望和親爹分享。他的小臉樂得要開花,舉著手說:“父王,我今天作了一首《詠豬》,皇祖父和小叔叔都誇我的詩非常好。”

“喲,大蔥都會作詩了,了不得了不得,今晚要給你加雞腿!”

“明天吧,今晚我去皇祖父那裡吃。”

“那好吧。”蕭靖樂於把兒子丟給老爺子,“大蔥說說,你作了什麼詩?”

小孩深呼吸了一口氣,理順一下思路,便朗誦出來。

《詠豬》

豬豬豬,圓頸刀下嚎。

黑毛混血泥,灰蹄火上燎。

蕭靖:“……”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誇道:“崽啊,你作的詩真棒,忒寫實的。”

讓讀者充分地感受到殺豬的血腥,以及豬死了,還被人燒豬蹄脫毛的痛苦。

豬:我到底做錯了些什麼,還嫌我死得不夠慘嗎?

古往今來,文人都愛寫美的事物,但大蔥的思維並沒有被禁錮,小孩覺得殺豬有趣,才寫出來這樣的小詩。

蕭靖覺得他兒子也沒有錯,誰規定不能寫殺豬詩的?

這不挺好的嘛。

他饒有興趣地問:“崽啊,看完殺豬,你們還乾啥去了?”

“看了鵝,有一隻鵝很壞,它咬我屁股——”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大蔥被親爹說到痛處,哭著把褲子給脫了,叫人給他看屁屁。

“父王,我屁股是不是都腫了?”

“是青了一塊,我給你塗點祛瘀的藥膏,你彆動啊。”

涼涼的藥膏塗到小孩的屁屁上,也不疼,挺舒服的。怕孩子亂動把藥膏給蹭沒了,蕭靖讓兒子午睡趴著睡,來晾屁屁。

等張嫣睡醒起來的時候,看到兒子翻著身,睡得像一隻小烏龜。褲子也被蹭下去了,露出兩個屁股蛋子。

像是白饅頭一樣。

她還順手拍了一下。

“母妃……”小孩迷迷糊糊地醒了,還記得自己的屁股很值錢,“我屁股很貴的,打一下要五十文。”

張嫣:???

啥,賣屁股嗎?

陛下到底帶著她兒子去學什麼了?

張嫣聽宮人說,太子給皇孫的屁股上了藥,再問問孩子,原來是被鵝咬了。一想到孩子因為衣服上繡的紅鯉魚被大鵝追著咬,當娘的不但不心疼,還覺得很有趣。

太子妃憋著笑:“沒事兒,皮都沒破。被鵝咬又不是被狗咬,不會得狂犬病的。”

大蔥撇了撇嘴,他都看到他媽在偷笑了。

“嗚嗚嗚,母妃就不心疼我嗎?”

“心疼什麼,你今晚都吃上烤鵝,我和你父王都沒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