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衷不傻(94)(1 / 2)

白馬確實是好馬, 隻是桀驁不馴,看到人還想要撂蹄子。

彆看養馬太監牽著它過來,看著都是一臉溫順, 還打了兩個響鼻。隻是劉曜一把扯過韁繩跨上去,它抬腳就是一個回旋踢,險些把人給折騰下來。

烈馬嘶鳴著嗓子,喊得跟殺豬似的, 四條腿撒開了就是一頓狂衝, 簡直跟瘋子似的。

拓跋猗迤搖了搖頭,這馬真是暴脾氣。

欠揍!

要馴服一匹烈馬,力量是最原始的方法。它不聽話就得挨揍, 鞭打不行那就上銅錘, 直到打得它認你作老大為止。但是這是陛下的寶馬, 打傷了說不定陛下心疼,劉曜估計也顧忌到這一點, 不肯死命握著鞭子抽它。

人家的馬術水平不錯, 任由著馬在場子裡橫衝直撞,身形穩穩地坐在馬背上, 跟糨糊似的粘在上頭。劉曜的身後還背著箭筒, 瞄準了馬場的靶子就想要彎弓搭箭。

陛下說了, 除了馴馬,誰騎射的準頭好, 誰就能獲得勝利。

本來這事兒不難, 換上哪一匹普通馬, 劉曜都覺得十拿九穩。隻是他現在雙腿拚命夾著馬肚子,方覺射箭有多難。

這馬一路發狂,帶得他的手都不穩了!

拓跋猗迤默默圍觀, 甚至替主演抹了一把汗。彆說是劉曜,這馬顛得厲害,連他這個群演都沒有成算。

果然不出頭是對的,人家第一個上場,箭也沒射中,多丟臉啊。

劉曜的臉色一片鐵青,遙遙看著墜在草靶下方的羽箭,恨不得在地上找個洞鑽進去。晉武帝的表情倒是沒什麼,神色十分和煦,獎了劉曜一把上好的牛角弓,說讓他回家勤加練習。

明明是獎勵,聽在年輕人的耳朵裡,卻跟懲罰差不多。

糟了,陛下可是在嫌棄他的箭術不精!

劉曜從馬背上下來,腿都軟了,剛才他在白馬上穩住身形,又耗費了大量體力。如今臉色發白,又羞又愧,他看向氣定神閒的拓跋猗迤,這人還沒上場呢。

這人啊,就怕有對比。

接收到主演哀求的眼神,拓跋猗迤很配合地連連擺手,說:“陛下,我馬術不行,就不獻醜了。”

“這哪行啊?年輕人得多嘗試,是男人怎麼可以不行?”

晉武帝不信,太子蠢歸蠢,還是有分寸的,舉薦的人應該不是繡花枕頭。他就很看好這個小夥子,瞧著手長腳長的,一看就是個從小有鍛煉的好苗子。

怕小夥子抹不開臉,皇帝特意笑著說:“去吧,結果如何,都不算輸贏。”

陛下都這樣說了,你還想怎麼樣?

拓跋猗迤硬著頭皮,在眾人的目光中走到了小白馬的旁邊。這匹馬被劉曜折騰了好一陣子,這會兒正連喘著粗氣,緩著勁兒。結果還沒完,它看到另一個大個子。

甚至吃得飽飽的腰身比劉曜還要粗一點。

馬兒慌了,嘶鳴起來:“噅噅噅——”

你,你想乾嘛?

結果這人不退反進:“不想乾嘛,就是想要騎你。”

自從長個兒之後,拓跋猗迤都不怎麼騎馬了,他的塊頭大,部族裡的馬馱著他跑不到一個時辰,就要累得垮掉。晉武帝的白馬耐力不錯,但禁不住連續被兩個快兩米的肌肉猛男騎啊!

小夥子騎馬還沒跑上一圈,馬就不行了,他吃得多,比劉曜還重了十來斤。全身上下的肉就跟秤砣似的,他滿肚子的烤肉和饅頭,成為壓死白馬的最後一根稻草。

“嘶嘶嘶——”

隨著最後一聲馬的尖叫,兩條前蹄都跪下,整匹馬在場子裡撲了個狗吃屎。拓跋猗迤反應得快,他一下子從右側跳出來,順勢在地上打了個滾,緩衝下來一點兒傷都沒受。

就是圓圓她哥給他穿的新衣裳破了,絲綢不耐穿,在草場地上一磨就爛。

“這衣裳多貴啊。”

拓跋猗迤摸著膝蓋上的時尚破洞,十分惋惜。如果能穿著這一身回去拓跋部,那得多風光啊。

他自顧自傷心,沒想到陛下還獎賞他,晉武帝看到寶馬摔了,當時也嚇了一跳。

莫非這是高手的馴馬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