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不荒唐(16)(1 / 2)

高洋好歹把弟弟給捉下來。

沒辦法,他站在牆頭下扯你褲子,你不下來,褲子都要掉了。

這招真陰險啊!

蕭靖扯了扯嘴角,皇帝怎麼能乾這麼缺德的事情呢。他一手拎著褲子和腰帶,大喊:“彆啊,皇兄,我這就下來了。”

“好,你下來,我不打你。”

高洋的嘴上承諾得好好的,神色也不見暴怒,結果少年剛從牆頭跳下來,他掄起長刀就打過去好幾下。張嫣一個箭步抱著蕭靖,她擋在前頭,閉著眼睛道:“陛下要砍就砍我,都是我的錯,不關長廣王的事情。”

高洋罵道:“你蠢啊。”

小姑娘張嘴就反駁:“我才不蠢,跟了王爺,有吃有喝的,陛下不愛聽,但這過得比當宮女好。”

高洋:“……”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丫頭也太蠢啊,跟誰不好,傻子都知道,跟著皇帝混,比跟王爺有出息啊。步落稽他有什麼好得意的,不也是他給的嗎?

隻要他一句話,高湛這個臭小子保證就要光著身子滾出鄴城。

一文錢都帶不走那種。

張嫣裝得一臉貪財的樣子,指著自己的手腕,炫耀道:“這是玉的鐲子,王爺給我的!”

“哦。”高洋的眉頭一皺。

她再摸著自己小巧的耳垂,高聲說:“這是金的耳環,王爺給我的!”

“哦。”高洋的眼皮子一跳。

最後,她使出不可一世的氣勢,往下麵一指……尖叫道:“這是絲綢做的鞋子,王爺給我的!”

“哦。”高洋的嘴皮子一哆嗦。

沒想到啊,他的弟弟竟然在泡妞上如此有造詣。從頭到腳的,阿淹這是徹底被步落稽給哄住了。

這是一個沒見過世麵的蠢姑娘,目光淺得很。

皇帝恨鐵不成鋼,他見阿淹是拉不回來了。人家親親熱熱地牽著手,關係好得不得了,之前他拿刀上的鐵環打過弟弟幾下,眼看著都紅腫了。

看得張嫣那叫一個心疼。

簡直是無妄之災!

她拿帕子輕輕地擦著,眼都紅了:“疼不?有沒有腫了?”

“不疼,不疼。”

蕭靖用餘光偷瞄著,高洋的神色一片鐵青,人都快氣成河豚。他不笨,被人揍了一頓,多少猜到一點原因,真誠地承諾道:“皇兄放心,臣弟一定好好對待阿淹的,吃穿用度樣樣不少。”

“就這些?真跟養豬似的。”

高洋說話最毒,毫不給人留情麵。他微微抬起手裡的刀,不太滿意這個答案。

蕭靖眼見又要被人砍,立刻追加一句:“臣弟把庫房的鑰匙都交給阿淹,等阿淹成年了,再正式請皇兄冊封為王妃。”

“這還差不多。”

高洋點點頭,怎麼說阿淹都是從昭陽殿出來的人,阿淹過得不好,那就是給他丟臉。

他這個人最好的毛病,那就是護短。

沒有他護著,阿淹光長臉蛋不長腦子,這可怎麼過活啊。瞧她的那一雙小胳膊細腿的,當奴婢都嫌她沒力氣,隻能找個體麵輕鬆的活計。

當王妃就挺體麵的。

長廣王的婚姻大事,就這麼被三言兩語地定下來,兩兄弟挺有默契的,連老娘都沒有告訴。

但眼下,阿淹還是個通房的尷尬身份。

高洋覺得這樣不行。

他看著小姑娘的婦人發髻,審問兩人:“步落稽,你跟阿淹睡了沒?”

“當然沒睡。”“睡了!”

蕭靖自認為說了真話,兩人都沒有負距離,純潔得很,這不算睡。張嫣有些不好意思,都鑽同一個被窩的關係,抱在一塊兒,肯定是睡了。

高洋:???

所以你們哪一個人在說謊?

蕭靖的神色很坦蕩,他做過他認,沒做過就不認。張嫣的臉紅紅的,以她這個古人的觀點,她覺得這就是睡啊。

皇帝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以他閱人無數的眼光來看,這兩個人都沒有說謊。大概,也許,可能,他弟弟才是被人欺負的那一個?

莫非步落稽在不知不覺中,被人給……睡了?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阿淹也太生猛了!

高洋深感欣慰,阿淹像他,想睡誰就睡誰。他衝著阿淹亮閃閃的眼神,忍住想要摸摸她腦袋的衝動。

嚶嚶,手辦娃娃要給彆人,真的好不舍得哦。

“這樣吧,阿淹如今出宮,沒有依靠,也太艱難了。”他是個實誠人,“朕封阿淹做南平郡君,享俸祿,有品階。”

“好好好。”

張嫣巴不得答應下來,笑意盈盈地謝恩。

郡君是命婦的封號,自漢朝以來,隻有皇後的母親,高官的母親和妻子,才有資格被皇帝封為郡君。郡君比王妃的品階要低一些,但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站出去也受人尊敬。

她若是得了皇帝給的封號,便能光明正大地出去交際。

若隻是王爺的通房,那頂多是窩裡橫的角色。貴婦人不屑與通房小妾之流有交集,她們做正妻的,誰會跟二奶玩啊?

如今卻不一樣了。

張嫣感覺高洋這個工具人,仿佛就是神仙一樣,她許的願望他都能答應,特彆好使。

皇帝說話算話,他回宮不到半日時間,便有太監送來冊封的聖旨和文書。有了這些,她的身份頓時就立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