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我爸在裡麵吧?”
王秘書認識容鈺珩,見到他還有些驚訝,“小珩怎麼來了?容總在裡麵,你直接進去就行。”
“謝謝王叔。”
門“哢噠”一聲被推開,容鈺珩走進去就看見紅木大方桌後,容天慎正皺著眉在批複文件。
整間辦公室透著一種厚重的質感,古樸大氣,和容天慎一樣嚴肅。容鈺珩上次來這裡,還是兩年前,他沒接手公司事務,就連公司也很少來。
桌案後的容天慎聽到動靜,估計以為是王秘書回來了,便沒抬頭。隔了幾秒,沒聽見人說話,又抬起頭來,“你……”
容天慎罕見地愣了一下,“你怎麼來了?”
容鈺珩慢騰騰地踱到容天慎桌前,“今天剛好在這邊有個采訪,就順道來看看。”
容鈺珩本來想說“來看看你”,臨說出口時卻掩了個“你”字。
這裡麵有一絲微妙的差彆,也許外人察覺不出來,但父子之間的感覺是很敏銳的,就這一個字,讓兩人心中同時彆扭起來。
容天慎乾巴巴地說了句,“喔。”
他手裡捏著文件,紙頁都被捏得有些皺了。這樣一個嚴肅的人,辦公的文件從來平整光潔,容鈺珩看了一眼,心裡忽然覺得難受。
他想起那天容天慎躺在病床上,眼皮子微微顫抖著;又想起那一書櫃碼得整整齊齊的專輯,下麵還折著病曆本。
容天慎對他的愛其實一點也不比對容琮彥的少。
而容鈺珩對容天慎也是。
他想,可能他們父子倆至今都在尋找一條通向對方的道路,也許還要很久,但總會找到的。
……
容天慎應完容鈺珩的話,又低頭看文件。
容鈺珩就站在旁邊,也沒說話,目光在紅木桌子上漫無目的地遊蕩著……驀地,停駐在一個地方。
容天慎的電腦旁是一小盆盆栽,盆栽落葉綠枝,背後是一個小相框。
相框裡有張雙人的合照,是容天慎和聞琴的。
容鈺珩的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撞了一下,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哐當、
容天慎察覺到前者的視線,伸手就把相框扣回桌上。他色厲內荏,“你看什麼!”
容鈺珩癟癟嘴,“男人,你的名字叫口是心非。”
容天慎惱羞成怒,重重地哼了一聲,反手把相框扔進腳邊的垃圾筐裡——哐。
“忘了扔而已。”
容鈺珩瞬間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大扇貝怎麼可以這樣?
他生氣了!!!
他不要找到通往彼此的道路了!!
他又被殤到了!
容鈺珩的眼眶裡浮出一絲淚光,他大聲逼逼道,“你扔了乾嘛!這是你和媽媽的合照,你就算收了也不能扔掉!”
容天慎滿臉寫著“薄情寡義”,“扔了就是扔了,之前忘了,剛好你提醒了我。”
容鈺珩氣到眼淚花都在眼眶裡直打轉,他的小胸脯劇烈起伏了幾下,頓了五六秒,轉身就往門外走,“我回去了。”
背後的容天慎沒有說話。容鈺珩拉開辦公室門一腳踏出去,隨後將門反手帶上——
哢噠、噠兩聲,門鎖的舌頭卡在鎖扣上彈了兩下。
約摸過了十來秒。
隙開的門縫間忽然露出一隻水潤的大眼睛,正暗搓搓地往門裡望……
辦公室裡的容天慎絲毫不知情,他板著臉僵了片刻,隨即彎腰從垃圾筐裡把相框撿了出來,還用手掌抹了抹,像是鬆了一口氣。
門縫裡偷窺的容鈺珩目露柔光:
他就知道,容天慎還是舍不得的。這個男人,明明心裡就還有他的媽媽,隻是嘴硬不肯……
倏地,他目光一凜。
隻見容天慎掰開相框背後的擋板,劈裡啪啦從裡麵倒出三四張銀行卡來,“……”
容天慎麵上浮出一絲不舍和劫後餘生的慶幸,“當年藏的卡,差點就忘了。還好扔的是垃圾筐,還能撿回來。”
門縫外的容鈺珩瞬間瞳孔一縮——
居然是為了私房錢!!!而且是如出一轍的“燈下黑”!
他該說不愧是父子嗎,思路完全一致!
容鈺珩正想殺回去譴責前者的所作所為,就見容天慎拉開了手側的抽屜,把隻剩兩人合照的相框放了進去。
容鈺珩握上門把的手又收了回來。他在門口佇立了片刻,便轉身離開。
…
電梯下到一樓大堂。
電梯門剛傳來“叮”的一聲,還沒完全打開,容鈺珩就聽大堂內傳來一陣喧鬨——隱隱是在待客廳那頭。
他心底一緊,腳步還沒踏出電梯門,又聽一道熟悉的聲音穿透了整個大廳,威嚴又氣憤,
“你怎麼能欺負一個初中生!!!”
“……”容鈺珩腳步一頓,抬眼望去。
隻見待客廳裡,洵光正可憐巴巴地縮在他大哥容琮彥背後,小小的一團還抖了抖,兩人麵前則是一臉惶恐的經理。
容鈺珩花了大概兩三秒鐘的時間來思索容琮彥口中的“初中生”到底和他認識的那個祖安獵馬人有什麼聯係。
隨後他就看見洵光抱住弱小的自己蓮花帶雨,“叔叔,我真的是跟著小珩哥哥一起過來的~”
容鈺珩瞬間了悟了:
喔……洵光也擱這兒玩cospy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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