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試試?但我可以要求隨時下車。”
“當然了當然了…”溫擇琤全然一副“你說了算”的神情,開始在通往後山的路上輕輕試探……
剛開始還好,溫擇琤很溫和、很懂禮貌,一邊往裡走還一邊問他,“怎麼樣,這路不算陡吧?”
容鈺珩哼哼唧唧的,“還可以。”
但行到中途,他覺得不大舒服了。路越往深處走,越是狹窄,他推推溫擇琤,“我覺得到這兒就差不多了吧?”
溫擇琤的汗都要下來了,他車速已經很慢很慢了,就怕崽崽暈車。
“堅持就是勝利,我們再往裡走走?”
容鈺珩居然從中聽出了一絲勵誌!就很離譜。
他正想糾正溫擇琤的措辭用語,驀地感覺到一滴汗水落在了自己肩頭,溫度熱得讓他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好像溫擇琤也很難受。
認知到這點以後,容鈺珩可恥地心軟了。都是當過司機的人,他能明白那種感受,雖然他有點怕,但也實在不忍心就這樣把溫擇琤趕下山去。
容鈺珩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往溫擇琤跟前送了送。
身後人的呼吸一滯,緊接著驟然加重!
他車速一個沒控製住,猛地提了到八十邁,容鈺珩差點沒彈起來、
“嘶——!”他往旁邊一躲,卻又被握著胳膊拽了回去。
溫擇琤的力道很溫柔,卻不容逃脫。
容鈺珩掙了兩下沒掙開,又嗚嗚咽咽地咬著枕頭重回了山路。
兩人不知在路上緩慢前行了多久,溫擇琤忽然找到一處美景。他把容鈺珩往那處帶了帶,後者幾乎在一瞬間狠狠一顫!
溫擇琤的眼睛就亮了,原來是這裡。
“崽崽,這裡?”
容鈺珩都驚呆了!他臉上一片燒紅,抱著小枕頭瑟瑟發抖——沒、沒人告訴過他,後山有這種景色啊!
溫擇琤見他那樣,就知道他是喜歡的。頓時更加賣力,一點一點的,打開了這幅美麗的圖卷……比秋名山山頂更美的美景,終於緩緩展露在兩人眼前。
甘甜的泉水滋潤著溝壑,腳下的土地都浸潤了泉水,十分柔軟。
溫擇琤埋在倉鼠毛毛裡猛吸了一大口氣,隨即抵了上去。
容鈺珩感受到了,他本能地想往前躥,卻又硬生生忍住了,呆在原處沒有抗拒。
因為是溫擇琤。
汗水從容鈺珩的額頭滴下來,落在枕頭上,形成一圈圈深色的水痕。溫擇琤過往那些所有細小的舉動突然在這一刻無比清晰地浮現在他腦海中——
每一次看似隨意的約會、每一場配合演出的劇本、每一條精心編排的借口……處處都有溫擇琤特意製造的痕跡。
他早該察覺到的。
這世界上根本不會有人無聊到花費一大把的時間來陪你,那些所謂的合拍、湊巧、交集,不過都是有那麼一個人“處心積慮”、心甘情願而已。
溫擇琤闖入的那一瞬間,容鈺珩哭了出來。倒不是因為痛,他隻是有種醞釀的情緒在裡麵。
溫擇琤還是太溫柔了,讓他有種被疼愛的感覺。
他願意給,因為溫擇琤的好值得。
……
溫擇琤在後山開墾了一會兒,逐漸提高了車速。
他現在很快落。
容鈺珩卻漸漸有些頂不住了。他趴在被被上,聽著引擎聲吭吭直響,發動機高頻率地震動著,腿腳酸麻。
他逐漸縮了下去,眼眶裡淚汪汪的,“你要不要快點結束了?”
溫擇琤一頓,又把他提起來放回駕駛座,“還早呢寶貝兒。”
容鈺珩悶哼了一聲,感覺眼淚都要下來了。叫他“寶貝兒”也沒用,他哥說的是對的,這都是男人的花言巧語!
還說什麼不破皮,皮倒是沒磨破,但這種極致的快樂和痛苦夾雜在一起,簡直令人崩潰。
“真的不要了、嗯差不多就可以了吧…?”
“前方還有更廣袤的美景,來都來了……”
“你閉嘴!嗚嗚嗚……”
“好好、我不說了。”溫擇琤真就不說了,隻繼續悶聲乾大事。
隔了會兒容大事就後悔了,他又哭著開口,“要不我們…呃、還是…再繼續聊會兒?”
溫擇琤“啪”地拍了他一下,不痛,卻造成了更強烈的刺激。
容鈺珩徹底癱軟成了一團倉鼠餅,還是水汪汪的那種。他趴成一攤嗚嗚咽咽地哭著,小嘴在哭嚎的間隙還不忘叭叭地發出譴責。
“……”
溫擇琤聽不下去了,他家小崽崽還挺會倒打一耙的,他可是把每一筆舊賬都記著呢。
“還記得我跟你討要嘉獎的時候嗎?”溫擇琤伏在他耳邊說,“你當時給了我什麼?”
容鈺珩現在哪還有心思回憶這些,他抽噎了一下,“什麼……?”
溫擇琤,“啪、啪、啪、啪。”
容鈺珩,“……”嗚嗚嗚。
溫擇琤又掐了他一把,“現在還雞凍嗎?”
容鈺珩,“………”嗚嗚嗚嗚!!!
溫擇琤繼續翻著舊賬,每翻出一筆,容鈺珩的哭聲就要拔高一度。他簡直懷疑溫擇琤的腦子裡有個雲筆記,可以隨時調出記錄。
翻到最後,容鈺珩哭到鼻涕泡都要冒出來了,他被溫擇琤無數次提起來,又軟趴趴地倒了下去。
容鈺珩打了個響亮的哭嗝,“你彆提了,彆提了……”
“什麼彆提了?”
“舊賬、和腰都…彆提了……”
“好。”溫擇琤說著就不動了。
容鈺珩哭聲一頓:……他溫飼主終於要不行了?
還沒來得及開心地破涕為笑,溫擇琤的手就覆了上來,灼熱的掌心燙得他一抖,心底浮出一絲不妙的預感。
“那你自己起來點。”
容鈺珩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小眼睛——自己起來!?
他眼淚鼻涕蹭了一被單,看上去怪委屈,“我要怎麼起來…?”
溫擇琤扶著他,手下輕輕掐了一把,循循善誘,“翹高點,你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