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和欲堆積在一起,憋得久了,極需一個發泄口。
他的齒尖劃過容鈺珩細嫩的臉頰,有種尖銳而細微的刺痛,還夾雜了一絲絲酥麻與磨人。
溫擇琤今天喝了很多酒,還幫容鈺珩擋了一些。這會兒他酒勁上來了,就壓著人邊親親啃啃,邊模模糊糊地說要“洞房花燭夜”。
容鈺珩懷疑再這麼啃下去,自己遲早要被啃禿了皮,他趕緊撐著溫擇琤的肩膀,提出建議。
“不是說洞房花燭夜嗎?花燭也沒有,被子上的花生大棗也沒有。一點也沒有儀式感,我們的婚姻不完滿了!”
啃啃咬咬的溫擇琤當即愣住。
大概是那句“婚姻不完滿”戳到了他的點,他混沌的腦子一下就被驚醒了!
“不能不完滿,一輩子就這一次的。”溫擇琤慢慢撐起來,黑暗中,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好像也是個夜盲,“容容,要不我們把蠟燭點上?”
容鈺珩總算鬆了口氣。
喝醉酒的溫擇琤有點太凶猛了,他怕他護不住自己的小屁屁。
“那就把蠟燭點上吧,前麵櫃子的抽屜裡應該有。”
溫擇琤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非常抗拒開大燈。他拿著手機手電筒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陣,終於在櫃子裡摸出一排蠟燭和打火機。
容鈺珩蹭過去一看,瞬間頓住。
居然是白蠟燭……
溫擇琤拿著蠟燭左右打量,“白色的不行吧,花燭不都是大紅色?”
容鈺珩遲疑,“白色象征著神聖與純潔,應該是可以的吧……你看結婚禮服好多不也是白色?”
喝高了的溫擇琤,“也是…嗝!”
兩人便就著手電筒的光,在桌上點滿了一排蠟燭。溫擇琤為了保證“婚姻的完滿”,還十分強迫症地把一排蠟燭擺得如標尺一般齊平。
容鈺珩站在三米開外的地方,盯著那排蠟燭看了會兒,隨即陷入沉默,“……”
詭異的既視感好像增加了。
他斟酌著措辭,和溫擇琤打商量,“要不還是吹滅吧,總覺得……”
“不行!”溫擇琤猛地轉頭,瞪大眼睛。
他背後的白蠟燭排滿了整整一排,燭火在黑暗中搖曳著,映得他霍然增大的眼白螢亮幽深……
容鈺珩背後一麻,等下、這樣好可怕!
溫擇琤點完蠟燭,直接伸了手來撈容鈺珩,企圖繼續剛才的快樂。綽綽的燭光從他背後投過來,整片影子直接覆蓋在了容鈺珩的身上。
……容鈺珩現在頭皮都是麻的,一點旖旎的感覺都沒有。他驚恐地朝後退了一步,“你先彆過來。”
他覺得可以先開一下大燈的!
“為什麼?”溫擇琤很委屈,他的手還朝容鈺珩伸著,壓根不知道此刻的畫麵看上去有多詭異。
容鈺珩的腿彎已經抵在了床沿,他差點一屁股坐下去——
自從點上了一排整齊的白蠟燭之後,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就走向了奇怪的劇情!
“還沒…撒桂圓大棗花生。”容鈺珩摸了摸底下的被單,絞儘腦汁阻止溫擇琤在這種情況下行歡樂之事。
溫擇琤的動作果然停頓了。
容鈺珩抓住機會為自己爭取,“沒撒桂圓大棗花生,我該怎麼為你早生貴子?”
溫擇琤在“早生貴子”和“及時行樂”間思考了一下,隨即痛苦地選擇了前者。
“那怎麼辦?”
“樓下有超市,要不你去買一點再上來?”
溫擇琤思索了幾秒…然後遲緩地點頭答應。
哢噠、大門關上。溫擇琤一出門,容鈺珩就像是警報解除,整個人呈“大”字型倒在床上放鬆身心。
希望溫擇琤出去晃悠一圈,能清醒一點。
一生一次的洞房花燭夜,容鈺珩隻想要和諧溫柔的秋名山夜行。
他在床上懶懶地癱了五分鐘,忽然想起可以趁溫擇琤沒回來去把大燈打開。
容鈺珩便起身摸去走廊門口開燈,然而還沒摸到開關,就聽一陣敲門聲。
溫擇琤回來了?
他直接探向門把手,往下一摁——
門開,站在外麵的卻不是溫擇琤,而是一臉疑惑焦慮的容琮彥。
“哥!?”容鈺珩驚訝,“你怎麼在這兒?”
容琮彥一把按住容鈺珩的肩,“我剛剛怎麼看到溫擇琤神情恍惚地出門了,你們吵架了?”
容鈺珩,“……不,沒有。”這個情況很難說明。
“那是怎麼了?”
容琮彥見容鈺珩低著頭沒說話,屋內又一片漆黑,隻隱隱透出些微弱搖曳的光芒,心中頓時起疑。
他長腿一邁,不等容鈺珩伸手阻攔就大步走進了房間。
“等一下,哥——”
伴隨著容鈺珩的驚呼,一排白色的蠟燭驀地闖入容琮彥的視線!
黑暗之中,容琮彥從牆上的鏡麵裡看到自己那張慘白而驚恐的臉,“……”
半晌,他顫巍巍地轉向容鈺珩,還沒來得及問“這是什麼”,就見幽深走道背後的大門口,出現了身材高大的溫擇琤。
燭光搖曳,人影被投在牆壁上,明暗縮放。
溫擇琤懷裡抱著一包花生棗子,麵上投下了一大片陰影,看不清表情。在此情此景下,宛如要給什麼參拜上供,“東西我帶來了。”
“……!!”
容琮彥的汗毛都要立起來了!他一把抓住呆滯狀態的容鈺珩,拚命搖晃,“這是什麼鬼!你們彆是被傳教了?”
容鈺珩早已流乾了眼淚。
他心累,“想多了,隻是情趣而已。”
容琮彥都要瘋了,他指著背後一排蠟燭和溫擇琤懷裡的“貢品”,聲嘶力竭,
“這是哪門子的情趣!”
“……河伯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