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恒環在Omega腰上的手逐漸收緊,眸色也越來越暗,他現在隻想一口咬上對方的脖子。
想標記他,
想讓他成為自己的Omega,
想要他身上隻留有屬於自己的味道。
但是......
一個念頭突然閃進他的腦海,
不行,
意誌力要堅定。
賀恒的喉結上下滾了滾,
要記住,你隻是個“替身”而已。
時霜感覺抱著他的Alpha動作一僵,氣氛突然凝固了起來。
他被Alpha抱在懷裡,對方的胸膛溫暖而有力,青檸的味道逐漸占滿整間屋子,酸澀卻極具侵略性,刺.激著時霜的每一根神經。
賀恒的手掌一下一下安撫似地拍著他的脊背,
時霜感覺對方彎下了脖子,低下了頭,就在他以為Alpha終於要標記自己、緊張得後背都繃緊了時,
“乖,注射了抑製劑就不難受了。” 賀恒低沉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語調裡還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克製。
這一瞬,時霜愣住了,
他不想要什麼抑製劑,他想要喜歡的Alpha標記自己......
明明對方也是有感覺的,但為什麼賀恒寧可壓抑自己的本能反應也不願意標記自己?
想到這,時霜的眼眶有些發紅,他抽了抽鼻子,像頭不會叫的小羊一樣靠賀恒懷裡。
即使他心裡不願意,麵上卻沒有表達出任何反抗的意圖,他乖乖地任由對方將抑製劑沿著血管注射進去,隻是眼神有些呆滯。
抑製劑打完之後,賀恒感覺懷裡的人突然掙紮了一下,似乎想從自己懷裡掙開。
係統和他說過Omega在剛注射完抑製劑之後的那段時間是會比較難受的,在抑製劑起作用前他們沒那麼快緩過來。
而且賀恒注意到時霜的眼眶都紅了,應該是難受極了,於是他伸手把對方按住,又撈進自己懷裡,
“彆動。”
他的下巴抵在對方的頭頂,雙手環抱著Omega,直到抑製劑的作用過去了,Omega的呼吸平穩了下來,他才放開對方去廁所洗了個冷水澡。
冰冷的水珠從頭到尾澆了個徹底,他的手撐在冰涼的瓷磚上,水流沿著他起伏的胸膛一直沒入肌理分明的人魚線,澆滅了他剛才那股難以抑製的躁.動。
洗完澡後,賀恒拿毛巾草草地擦了把頭發,換了套衣服就徑直走出了浴室。
而他的頭發仍在濕漉漉地往下滴著水,水珠沿著賀恒棱角分明的下頜線不斷滴落。
經過客廳的時候,賀恒的視線忽然被茶幾上的那份信件給吸引了過去,因為他看見上麵三個醒目的大字:
“李競澤”。
而時霜今天似乎就是為了拿這個東西才跑來這棟小公寓,然後突然遇上了發熱期提前這種危險的情況。
見狀,賀恒的眉頭下意識地一皺。
怎麼又是這個呆瓜?
“你要不要再擦擦頭發。”
耳邊傳來的輕聲細語打斷了他的思緒。
賀恒抬眸一看,發現時霜正站在自己麵前,手裡還拿著一條白毛巾。
“謝謝。” 他接過毛巾擦起頭發,隨即伸手拿起信件看向時霜問道:“這是?”
麵前的Omega躊躇了片刻,白皙的麵龐上還殘留著發熱期所帶來的淡淡紅暈,他微垂著眼眸說道:“鋼琴賽的邀請函,我朋友今天寄給我的。”
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賀恒看著那封邀請沉默了片刻。
半晌,他說,“你想去嗎?”
聞言,時霜張了張薄唇,可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其實在看到這封邀請函的一瞬間,他很清晰地感受到了心中又重新燃起了曾經那股對鋼琴的熱愛。
但是他不確定Alpha對這件事的態度,所以第一時間沒有告訴對方。
“去吧。” 賀恒將邀請函塞到時霜手裡,
雖然對方沒有直說,但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他分明看到了時霜眸中一閃而過的不舍與悸動。
在Omega愣怔的目光中,賀恒放下毛巾朝他走過去,隨即他伸手揉了揉時霜的頭頂,“去做你喜歡的事情吧。”
望著Alpha離開的背影,時霜手中捏著那封邀請函,忽然感覺心裡暖暖的。
·
兩人吃完晚飯,洗漱完已經差不多是晚上十一點了。
時霜看賀恒又拿著毯子和枕頭走向了沙發,就知道他今晚估計也要將自己的“恐床症”堅持到底了,於是在和對方道了聲“晚安”之後就回了臥室。
而賀恒躺在沙發上輾轉反側了一會兒,他想來想去,最終還是不放心讓發熱期的Omega一個人睡。
隻是和對方躺一張床上而已,又沒什麼。
他這麼安慰著自己,隨即走到房門口敲了敲門。
時霜聽到敲門聲感到有些詫異,但他還是立即下了床,走過去幫對方開了門。
然後他便看見高個子Alpha手裡拿著個枕頭,一臉的不自然,表情彆扭極了,“沙發太小了。”
時霜笑了笑,沒有點破賀恒蹩腳的理由,隻是朝對方說了句,“那你進來吧。”
黑暗中,兩人背對著背躺著,相隔著一個枕頭的距離。
時霜可以聽到男人沉穩的呼吸聲和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青檸味,格外的令人安心。
Alpha不願意標記自己的事又被拋到了腦後,賀恒就是有讓他怎麼樣都生不了氣的本事。
在這之前,時霜習慣了什麼事都一個人扛著,直到對方闖入了他的生活。
雖然有時候賀恒的行為總是讓人捉摸不透,經常會說出一些驚人的話,莫名地讓人想笑。
但越是多了解他一點,就更加深一份喜歡。
有時候這一切就像幻覺一樣不真切,仿佛他睡一覺醒過來,所有的這些都會從他指縫中溜走,他想留住賀恒,所以才迫切地尋求對方的標記。
不知不覺中,時霜又小幅度地往男人身側挪了挪,直到身體貼上了對方的後背。
感受著身側對方傳來的溫熱的體溫,Omega勾了勾嘴角,他閉上眼睛,在一片黑暗中聽著對方的呼吸聲安穩地進入了夢想。
一個小時之後,兩人當中間隔完全沒了,時霜算是知道賀恒之前為什麼會從沙發上掉下去了,因為睡著了的Alpha毫無睡相可言。
賀恒似乎把他當成了抱枕,一個翻身把Omega整個人撈進懷裡,長臂攬著他的腰,長腿盤在對方身上壓得他動彈不得。
而在睡夢中的賀恒對這一切毫無知覺,他隻覺得自己抱著一個很軟很香的枕頭,抱枕的手感很舒服,於是他的腦袋又往枕頭裡拱了拱。
“唔~”
時霜就不是那麼好受了,他漲紅了臉,從耳根到後頸都開始發燙,Alpha的腦袋不斷地蹭著他後頸,腺體那一快被反複摩.挲,敏.感得要命。
他的腳趾緊繃,指尖無意識地攥緊,將床單都捏皺,想躲又躲不開,根本無處可遁......
·
自從那天收到邀請函之後,時霜就開始著手準備鋼琴比賽的事情。
他白天一般在家裡練琴,有時候也會出去見以前樂壇的朋友,自然也就比平時忙了許多,與賀恒呆在一起的時間也隨之變少了。
這天晚上,賀恒剛結束一個酒局,喝了不少酒,按下門鈴的一瞬間,來給他開門的卻不是時霜而是家裡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