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娘有些傻眼了,“這怎麼能這樣呢?”
李媒婆歎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要是出點彆的什麼事,也還好說,可人家男人回來了,就斷斷不可能再嫁給曉清了。”
杜大娘道:“那我們曉清怎麼辦啊?他還心心念著娶媳婦呢。”
“沒辦法了,隻能再找一個了。”
杜大娘也是唏噓不已,誰能想到會出這樣的事,可既然出了,不認了也不行了。
她問道:“那咱們下的定禮呢?還能拿回來嗎?”
杜大娘麵露為難之色,“這目前怕是不行了,喬春花說她先前置辦一些陪嫁的東西花了不少,後來他男人回來,他雖然那天沒砸死了,不過斷了一條腿,傷的挺重的,所以在外地養了一年的傷,等能動了,才回來了。喬春花看他男人傷還沒好全,就給送醫院去了,那剩下的錢都交了醫藥費了。”
杜大娘大失所望,“這合著雞飛蛋打,定禮也拿不回來了?”
李媒婆道:“這也不是一點拿不回來,喬春花說了,她買的那些東西可以都拿回來,家裡對付著能用就用,至於花出去的錢,她現在手頭緊,暫時是給不了了。不過她也說了,等以後手頭寬裕了,就慢慢還回來。”
手頭寬裕?什麼時候才會手頭寬裕?這根本就是一筆無頭賬,想要回來也難了。
杜大娘心裡承受不了,往後一倒,就昏了過去了。
李媒婆嚇得夠嗆,忙叫人來搶救,又是掐人中,又是按摩胸口,折騰了好一陣子,才喘過這口氣來。
杜大娘一醒過來,立刻放聲大哭,“我的娘唉,這可叫咱們怎麼活啊?”
張曉清一聽這事,也是唉聲歎氣的。
他這陣子心裡想著的都是這門親事,還想著娶個老婆,好好過日子,再伺候娘養老,這輩子也就圓滿了。
沒想到卻出了這樣的事,他也接受不了啊。
張曉英放學回來,看到的就是一家子烏雲罩頂,愁容滿麵的樣子。
她舅舅杜永合也來了,也是臉陰沉著,在那兒連聲歎氣的。
他和張曉清兩人蹲在門口,空氣中的氣壓低沉,那陰沉的氣息簡直把房子都能罩起來了。
張曉英納悶,問道:“這是出什麼事了?”
杜永合歎道:“這還不是曉清的婚事,黃了。”
張曉英也是一驚,他們一家子最在意的就是張曉清的婚事,這好好的怎麼就黃了?
杜永合把李媒婆的話又轉述了一遍,大意就是婚事沒事,錢也彆想要回來了,算上張國梁給的那六十塊,一家子為了婚禮花的錢都有七八十塊了,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啥也沒撈找。
杜永合說著話,在那兒咂牙花子,“你娘受不了刺激,都昏過去了,現在還在屋裡躺著呢。”
張曉英倒是沒覺得慌亂,她定了定神道:“事情已經出了,現在在這兒歎氣也沒用,還是先想想怎麼解決了這件事吧。”
張曉清道:“解決?怎麼解決?這是你的聘禮錢,現在都沒了,彆說我這輩子還能不能娶上媳婦了。你呢?你怎麼辦?不能因為我連累了你啊?回頭你要是嫁給張國梁,不能一點嫁妝也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