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沈挽情深吸一口氣,露出微笑:“下棋倒是可以,但是圍棋並不是我會的棋種。”
謝無衍抬眼看她:“那就下你會的。”
沈挽情:“我會的謝公子可能不一定會。”
謝無衍輕笑一聲:“沈姑娘恐怕低估我了。”
“那好吧。”沈挽情坐下,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們下飛行棋。”
謝無衍:“……?”
*
憑借著飛行棋這個讓人聞所未聞的棋種,沈挽情成功從謝無衍那裡開溜。
溜之前為了顯得理直氣壯,她甚至還義正言辭地教育道:“謝公子還是要多多了解民生百態,飛行棋這種能夠陶冶情操修身養性的棋種,怎麼能夠不知道呢?”
謝無衍撐著下巴,目送著沈挽情倉皇逃離,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眼前,才垂下眼睫,伸出手百無聊賴地輕撥了下麵前的黑棋。
而逃之夭夭的沈挽情,在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怕陰晴不定的謝無衍追上來擰斷自己的脖子,於是決定去男女主那邊賴著不走。
畢竟謝無衍還要繼續在兩人麵前裝三好青年,好賴都不會在他們身邊動手殺掉自己。
這麼想著,沈挽情決定暫時拋下撮合男女主的任務,為了小命去當電燈泡。
然而就在這時,身後樹叢裡傳來了異樣的響動,夾雜著一股帶著些冷流的氣息。
沈挽情好像對此毫無覺察,正順著小路朝著風謠情房間方向走去。
這條小路被籠罩在樹蔭下,風動時林葉間的響動顯得格外清晰。
蟄伏已久的妖怪終於按捺不住,破風而出,裹挾著一股強大的氣流和衝擊力,朝著沈挽情的後背徑直襲去。
“砰!”
就在那股妖力即將觸及到沈挽情後背時,卻騰空生出一道巨大的屏障,硬生生地將它給撞開。
力量波動時產生強勁的靈力,震落了周遭的樹葉。
沈挽情的白色襦裙翻飛,發絲也被這股勁風吹起,露出一截雪白的後頸,依稀可見挺拔的背脊。
她停步,轉過頭望向身後,眉宇間看上去沒有半點意外。手腕上的手鐲還在隱隱約約發著紅光,閃爍幾次之後才消散開來,重新變回原來的樣子。
紀家作為一個大家族,世世代代培養除妖師,必定少不了護身的法寶。
原先沈挽情身上的法寶被畫皮妖給震碎,這個手鐲,是紀飛臣從自己身上取下來給她的,對付一些小妖綽綽有餘。
她走上前,在妖物落下的地方蹲下,撐著下巴悠然自得地打量過去。
襲擊自己的,是隻鳥。
毛色有點發灰,看上去小小的一隻,圓頭圓腦的,像隻鴿子。
從剛才開始,沈挽情就感覺到了身後的異樣。
因為這樣的氣息她無比熟悉,在謝無衍重傷剛醒想要殺掉自己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這股讓人感到陰冷的氣場。
隻是,這股氣息比起謝無衍的氣場,要弱上太多,甚至不及萬分之一。
簡單來說,不用去看就知道很菜。
所以沈挽情甚至不想花費力氣來跑步逃跑。
但普通的妖,怎麼可能貿然闖進這玄天閣。
估計還沒進門就會被那些戒備森嚴的護衛發現,連魂魄都給當場敲散。
沈挽情回憶了一下原著劇情,才突然記起來,謝無衍加入斬妖除魔小分隊的時候,身邊有隻貼身跟寵,是隻玄鳥。
據說在謝無衍沒被封印之前,這隻玄鳥就是他的得力手下。
隻不過隨著謝無衍的沉睡,玄鳥的靈力也大半散去。等到他封印解除的時候,才嗅到氣息跟了過來。
所以在這個階段,這隻玄鳥純粹是個隻會說人話的小菜鳥。並且由於靈力大多都消散掉的緣故,身上的氣息十分微弱。再加上玄鳥一族並不是妖,而是上古神鳥的一種,所以才不會被玄天閣發現。
沈挽情伸出手,提起這隻玄鳥的腿,露出嫌棄的表情。
真的很像鴿子。
然後這隻鴿子就開始逼逼叨叨了:“你居然用法寶!卑鄙!你是誰,你身上為什麼有我主人的氣息?快說!我的主人現在在哪?我告訴你,等我恢複真身了一定會要了你的小命,像你們這樣弱不禁風的人類怎麼敢挑釁我們玄鳥一族,我告訴你……唔唔唔!”
沈挽情覺得有點聒噪,於是索性撕下一塊布,將這破鴿子的嘴巴纏了起來,順帶綁起它的雙腿和翅膀,提溜在手裡,站起身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開玩笑。
她怎麼可能趁著這大好機會放過謝無衍的跟寵。
打不過謝無衍難道還打不過一隻鴿子嗎?
玄鳥拚命掙紮著:“嘰嘰唔唔!”
沈挽情:“哦是這樣的,提前和你說一聲,我準備把你燉了。”
拿鴿子湯送給風謠情,一定能很快促成深厚的友誼吧。
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