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衍幽幽地看了玄鳥一眼。
玄鳥一激靈,立刻躲回了骨戒裡。
沈挽情朝他伸出手:“我扶你站起來。”
“站不起來。”謝無衍輕飄飄地說,“五臟六腑都差點被你那團火竄得挪了位,看不出來,你還挺厲害。”
這麼一句話,又把沈挽情該死愧疚之心給激了出來。
她又在謝無衍身邊蹲下,耷拉下眼皮,許久後,才輕輕地說:“謝謝你哦。”
“怎麼謝?”
沈挽情絞儘腦汁:“要不然,在我能做到情況下,我答應你一個要求?”
“三個。”
“…一個!”
“三個。”
“…我們各退一步,兩個。”
謝無衍上下掃視她一眼,想了想,然後點頭:“成交。”
接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從目瞪口呆沈挽情旁邊擦身而過,徑直走站在一旁給兩人騰位置紀飛臣和風謠情。
沈挽情滿頭問號:“?”
誰剛才說五臟六腑挪了位來著?
其實謝無衍原本確會死。
他強行突破了封印咒,動用了自己妖力,來作為誘餌引出沈挽情體內暴動靈力。
但沈挽情體質太過特殊。
她魂魄和血肉,都是人界魔界共同覬覦寶物,再加上謝無衍恐怕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沈挽情以外,唯一能夠駕馭得住這股力量人。
所以那團火不僅沒有對他產生影響,反而壓製住了體內封印。
“長老!我們查過了,死確是天道宮人。還有我們被派來看管沈姑娘弟子全都被害了,但看身上傷口,應該都是他一人所為。”
玄天閣弟子在檢查完那具屍體之後,連忙彙報給長老:“他用了易容之術,恐怕是不知道多久之前就謀害了忘清師弟……”
長老麵色鐵青。
他掃了眼四周屍骸。
其實在看見被擊破金光罩後,他心裡就有了數。
這件寶器確是天道宮所有。
長老是個聰明人。
想也知道,天道宮安插進來眼線今日突然鋌而走險,明擺著是衝著燒血之術而來。
數百年以前,門派之間爭鬥不斷。
直到天道宮出現,以一己之力淩駕於各大門派之間。
自那以後,天道宮在各大門派都安插了眼線。
他們時刻提防著能超越自己強者出現,掐斷所有苗頭。
“長老,這樣一來,您確定要將挽情拘禁在玄天閣嗎?”紀飛臣轉身,冷聲問道。
確。
玄天閣現在雖然威名在外,但是在天道宮麵前,不過是無名小卒。
眼下這種情況,哪個門派如果想將沈挽情留下,對於天道宮而言,就是發起了危險信號。
玄天閣不能冒這個險。
長老沉默許久,然後歎了口氣:“雖然不知道這眼線有沒有來得及放出消息,但天道宮如果發現無法感應到他,勢必會派人來探查。”
風謠情凝神:“既然這樣,挽情不能在玄天閣多做停留。”
紀飛臣明白了她意思:“我們兩天後便動身。”
*
動身前,風謠情勸說沈挽情去看一看正在被關禁閉曾子芸。
“畢竟你們二人曾經還是朋友。”風謠情苦口婆心,“雖然小芸確衝動,但她本性應當還是好,隻是太過易怒,一時之間衝昏了頭腦。”
沈挽情覺得風謠情說得對。
但這和自己想掐死曾子芸並不矛盾。
於是沈挽情就真去了,主要是想找機會看看能不能不留痕跡暗殺她。
結果一進封閉式,發現周圍站著七八個玄天閣弟子,身板筆直神情嚴肅地注視著自己。
…看來是沒機會了。
曾子芸這人也把脾氣寫在臉上,一進來就對她嗤之以鼻:“你還沒死?”
沈挽情這下甚至都懶得多進門一步了,索性靠在門邊,耐心聽著她激情發言。
果然,曾子芸確很激情:“不知道你在風姐姐麵前吹了什麼風,和你道歉?我隻是實話實說,你那些歪門邪道能瞞人一時,難道還能瞞得住人一輩子?你知不知道謝大哥為了救你——”
“巧了,謝大哥又救了我一次哦。”沈挽情開始茶言茶語,故意端出軟綿綿聲音,“他真好溫柔誒。”
“你!你不知廉恥!”曾子芸咬牙,“謝大哥也救過我,你就不要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然後,兩人開始了激烈鬥嘴:
“那我還抱過他你沒抱過吧?”
“怎麼可能!”
“抱過很多次哦。”
“你!”
“真好苦惱呢,他一直粘著我。”
“你一派胡言!”
“不會吧?”沈挽情露出心疼她表情,“難道真還有人沒有抱過自己愛慕男人嗎?真好可憐哦。”
曾子芸掄起袖子險些衝過來掐她脖子,但是被一旁守衛給攔下。
沈挽情心滿意足。
就算沒能掐死她,氣死她也可以。
然而正當她美滋滋地走出門,一抬頭,就看見了靠在門旁邊謝無衍。
謝無衍:“粘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