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這位少爺確是有些背景，此話一出，身旁就有人附和鼓掌。
“……”完蛋。
沈挽情有些擔憂。
萬一謝無衍真沒帶夠這麼多錢呢。
謝無衍：“一千兩。”
“你！”霸道少爺拍案而起，他冷哼一聲，然後道，“居然還真有人膽子這麼大，既然這樣，那我出——”
“砰。”
謝無衍將茶杯硬生生捏碎。
其中一塊碎片炸開，擦著那人臉頰飛快，割開一道傷痕，滲出幾滴血珠。
大半碎片都直挺挺地嵌入四周柱子上，沒入一半。
周圍人頓時噤聲。
謝無衍站起身，朝著那人方向走來，衣袍走動時拂過桌上器具，叮叮咣啷一陣響動。
他沒有笑，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甚至也沒半句廢話，仿佛多費一句口舌都嫌累。
謝無衍就這麼在那位霸道少爺麵前停下步子，將沈挽情往自己身後一扯，然後抬手扣住他脖頸，乾脆利落地按在桌子上。
桌上東西全都被震落在地上。
“你！膽大包天膽大包天！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誰！”霸道少爺像王八似撲騰掙紮了起來。
謝無衍抬手。
空氣在指尖彙聚成水汽，又凝聚成一根鋒利冰錐。
下一秒，那冰錐幾乎是蹭著這位霸道小少爺眼睫，狠狠地釘入桌子上。
“還出價麼？”謝無衍問。
霸道小少爺：“嚶，不出了。”
謝無衍鬆開手，然後看了眼沈挽情，轉身離開：“跟上。”
沈挽情：“……”你這競爭方式真是簡單粗暴呢。
何方士目瞪口呆，瓜子都沒心情磕了，他琢磨了一下，委婉道：“我覺得二位這戲演得不太敬業。”
沈挽情覺得也是。
於是她小聲地衝著謝無衍提了一下建議：“是哦是哦，一個專業嫖客是不會這麼出手乾脆利落，法術高強還能熟練威脅人。”
這樣子妖怪恐怕看到謝無衍這張臉就溜，怎麼可能還能守株待兔等到它們來殺人。
謝無衍看她一眼：“確，一個專業花魁是不會在登台時候渾水摸魚打瞌睡。”
沈挽情：“…好，這件事翻篇了，您真是一個職業嫖客呢。”
謝無衍：“過獎，沈姑娘也是一位職業花魁。”
何方士：“……”
你們真夠職業。
*
將人領回房間時候，老鴇還神神秘秘地拉扯過沈挽情，塞給她一罐膏藥，然後道：“做那事兒時候先用上些這個，免得受傷。這官人一看就不好招惹，你可千萬彆像剛才那麼冒失，萬一惹惱了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便露出深藏功與名似微笑，轉身離開。
沈挽情看著那罐少兒不宜膏藥，覺得像是燙手山藥一般。
為什麼要和她說這些啊，晉江文學是不準播出這段內容。
她沉默了一下，正準備找個地方偷偷將這玩意丟掉，就陡然聽見謝無衍聲音從身後傳來：“拿著什麼？”
沈挽情嚇得手上東西一顛，差點甩出去。
於是她手忙腳亂地將那玩意藏在身後，偷偷放進隨身錦囊裡，強裝鎮定：“潤膚膏，保持肌膚水嫩，抗老養顏用。”
謝無衍略帶懷疑地看她一眼，卻沒多問：“不進來？”
沈挽情連忙溜了進去。
屋內被布置得非常曖昧，鋪天蓋地輕紗和紅色，整個屋子都是熏香氣味，掛在四周風鈴叮叮當當。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情趣，還是隔音不好，甚至隱隱約約可以聽見隔壁房間歡笑和嬌嗔。
…比想象中尷尬。
謝無衍卻跟沒聽見似倚在床上，抬起胳膊枕著後腦，靠著床頭沒完全躺下，還拍了拍一旁枕頭，看她一眼：“請？”
沈挽情：“…謝謝我不困。”
然而就這麼一拍，一個香囊從枕頭底下滾了出來。
謝無衍停頓了一下，將東西拿了起來，仔細端詳了一下。
那氣味有些發衝。
沈挽情定睛一看，警鈴大作，一溜小跑衝到謝無衍麵前，伸手去搶：“等等等等！這個不能拿！”
謝無衍將手一抬，沈挽情撲了個空，整個人橫撲在了他身上。
香囊在枕頭底下塞了一天，就連床鋪上也全是熏香味，聞得人鼻尖發澀。
謝無衍將那香囊放在手上一拋一拋，胳膊子搭在膝蓋上，輕飄飄地問：“為什麼不能拿？”
沈挽情沉默了一下，直起身，深深地看了謝無衍一眼，然後退後兩步，給他倒了杯茶：“您先喝茶，我出門散散步。”
然而剛一轉身，就被謝無衍長臂一撈，扣住腰給撈了回來。
沈挽情背脊貼著他胸口，有些發燙。
“躲什麼？”
謝無衍笑聲低低，帶著些磁沉，“說說看，這裡麵裝著什麼藥？”
沈挽情強裝鎮定：“安眠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