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飛臣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三更了。
小壯被帶走去緊急治愈傷口,那張紙條也不知道被擱到哪裡去,沒有交到紀飛臣手上,所以他隻能聽鄰居簡單說了下事情的經過。
鄰居的描述能力很差:“那個小姑娘,白白瘦瘦的,頭發很黑,穿得很少,笑起來很好看。差不多就這樣,你記得是誰嗎?”
紀飛臣:“……”
這個描述真的是一點信息都沒有。
我為這些人的文化素養而感到羞愧!
其實那件事發生之後,幾乎所有人都在好奇這個姑娘的身份,可是中高層之間互相打聽了一通,甚至還找高層人詢問了一下,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誰。
也不知道她住在哪個區域。
高層區域居住著的女性,一隻手也數得過來,裡麵沒有這號人物。
這麼排除下去……隻剩下頂層了。
不對,頂層區域隻有謝無衍才能踏入。
全基地都在好奇這個女孩到底是誰,經過一番激烈商討之後,大家一致認為這肯定是敵對陣營派來打探敵情的間諜。
我也好奇。
因為我裡根本沒有個這樣款的女配!
我左右尋思了一下,難道說在我斷更的這段時間裡,世界已經開始自己給男女主角創造危機女配了嗎?
大壯在基地裡呆了很久,怎麼都算是個認識些高層,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次鬨出這麼大的事,他也覺得丟人。
在詢問高層,確定那個女人不是高層的成員或者姘頭之後,大壯就準備秋後算賬了。
但是他找不到那個拽妹。
於是大壯就隻能遷怒和拽妹好像有點關係的紀飛臣。
在和護衛兵串通了之後,他們運用私權,借著需要觀察的名義,迅速來抓人了。
紀飛臣身為個男主角,你們說抓就抓豈不是很沒麵子。
於是他準備反抗。
就在一群人鬨哄哄地準備打成一團的時候,一道熟悉的女聲響了起來。
“你們好,請問今天紀飛臣在家嗎?”
是拽妹!
她非常有精神地抬手和周圍劍拔弩張的人打了個招呼,然後撥開圍成一圈的人群,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擠了進去。
然後,和紀飛臣對視,接著張開雙臂飛撲上前,將他一把抱住。
拽妹:“哥哥!”
紀飛臣:“妹妹!”
…我人傻了。
這是哪裡來的妹妹。
我不記得我寫過這樣的設定。
世界上人與人之間的悲喜並不相通。
拽妹和紀飛臣很激動很感動,但我並不感動,我隻覺得迷茫。
一旁的護衛兵也很迷茫。
但他們覺得不能再讓這兩人繼續這麼淚流滿麵地認親了,這樣搞得他們很沒麵子。
然後雙方就打了起來。
這場架打得非常稀奇古怪。
因為明顯,拽妹和紀飛臣不是來打架的,他們絕對是來羞辱人的。
首先,在護衛兵發動異能的時候,紀飛臣一把將拽妹扯到身後:“躲好,小心。”
拽妹請求出戰:“沒事,我可以……”
紀飛臣:“彆害怕,哥哥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傷害了。”
拽妹欲言又止:“也不是很害怕的其實。”
紀飛臣親歎了口氣:“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愛逞強。”
護衛兵們:“?”你們當我們是什麼啊。
於是他們更加激烈地打了起來,為首的是剛剛接受完治愈治療的大壯。
拽妹一直躍躍欲試,但是卻被紀飛臣死死按在身後。
“讓我來!”
“往後退。”
“我想打我想打!”
“彆鬨。”
在激烈地戰鬥下,拽妹意外受傷了。
具體來說,是因為和紀飛臣搶著輸出,結果被教育之後氣呼呼地找他扯皮,然後兩個人光顧著吵沒注意到躲開一個大壯大招濺出來的小火花。
那個小火花蹭傷了拽妹的額頭,燙破了皮,傷口大概兩三厘米,連血都沒留。
但周遭卻突然詭異地安靜了一下。
在所有人都沉默的時候,一點細小的聲響都會格外明顯。
比如,像是多枚硬幣拋擲時,在空氣中互相碰撞的清脆聲響。
“叮當”
短暫的一聲響動之後,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在短短一秒的沉默之後,忽地一聲轟鳴,那幾枚類似於硬幣的東西猛地炸開。它們分解成無數根鋼針,密密麻麻鋪天蓋地而來,整整齊齊地猛烈衝向那些護衛兵們,卻又在離他們不到一寸的距離停下。
所有人都被嚇蒙了。
我也被嚇蒙了。
…這掛逼一般的異能操縱,隻有謝無衍才能做得到。
“叮咚”
兩枚硬幣拋出,又被穩穩接在手中,尋聲望去,謝無衍不知什麼時候這麼吊兒郎當地坐在高處的欄杆處,手搭在膝蓋手,手裡的東西一拋一拋的,在看戲。
“沈挽情。”他一字一句地念出她的名字,語氣輕飄飄的,聽上去卻並不凶,“你真能給我惹事。”
沈挽情:“瞎說,我明明很有禮貌,不信你翻到前麵幾頁看看,我說話都用敬語的。”
……我覺得就是因為用敬語所以才更氣人吧。
那是我第一次這麼審視這出自我筆下的掛逼大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