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穀川真叫身後站著的秘書水無憐奈把早就準備好的合同拿出來。
第一次見到長穀川真這種談交易能力的水無憐奈壓下心中的震撼,將那份她以為不會有人願意簽下來的霸王條款合同取出來,放在渡邊議員的麵前。
渡邊議員毫不猶豫的簽下了合同。
眼睜睜看著渡邊議員簽下這個合同的保鏢田中太郎眼神已經冰冷到恨不得直接殺死渡邊議員了。
在簽完合同之後,長穀川真隨手將這份合同放到一邊,反正要不了多久渡邊議員就要進監獄了,這份合同其實也沒多大用處,他這麼做其實就是為了讓渡邊議員與田中太郎發生矛盾,試探田中太郎的身份,以及雙方的關係。
試探結果他很滿意,所以長穀川真也將自己隨身攜帶的一個精致禦守模樣的吊墜送給了渡邊議員。
他說要把人送進監獄,就不能讓人死在田中太郎的手上了。
表麵上長穀川真不動聲色,仿佛真的就隻是來這家餐廳跟渡邊議員談一個完全有利於他的霸王合同的,他按鈴叫來服務員開始上菜。
餐廳早就準備好了,當長穀川真說可以上菜之後,一道道菜品端了上來。
之前為了增強己方氣勢,而被長穀川真要求站在他身後的安室透和諸星大也能入座吃飯了。
為了彰顯合作愉快,渡邊議員特意坐在了長穀川真的身邊,兩人互相舉起酒杯碰了一下,言笑晏晏的喝著酒。
渡邊議員喝了一杯酒之後,感覺肚子有點餓,是個壽司愛好者的他看見擺在麵前不遠處的壽司,他下意識的將口袋裡的手帕抽了出來,擦了擦左手,然後伸出左手去拿取一枚金槍魚壽司,放入嘴裡吃了起來。
當他把最後一口金槍魚壽司塞進口裡咀嚼,還沒咽下去,忽然就痛苦的捂著咽喉‘赫赫’的呻.吟了兩聲,就倒地沒了聲息。
坐在他身邊的長穀川真嚇了一跳,靠著二號馬甲曆練出來的反應,他第一時間跳起來後退幾步,絕不靠近屍體半步,並且時刻處於其他人的視線當中,以此來保證自己的清白。
長穀川真:“快報警!死人了!”
安室透上前檢查渡邊議員,才做出判斷:“他的確已經死了。”
說完他用狐疑的眼神看向長穀川真,顯然是在奇怪為什麼長穀川真都沒檢查渡邊議員的屍體,就知道渡邊議員已經死了呢。
長穀川真看懂了安室透的眼神:“……”他為什麼知道?當然是因為一天起碼遇見一起命案培養出來的神經反射啊。
二號馬甲青木真原的事件體質是真的離譜,凡是身邊有人倒下了,那必然已經死掉了,也必然是他殺案件,嫌疑人包括青木真原在內,必然是四選一。
剛才玩家都忘記了現在這個馬甲是三號馬甲長穀川真,不是二號馬甲青木真
原,條件反射的就說出報警死人了這種話並且同時遠離屍體以證清白。
但落入安室透等人眼中,那就是長穀川真看見有人倒下,連靠近都沒靠近就判斷人已經死了,再加上長穀川真是組織代號成員,很難不讓人懷疑人是不是他殺的。
畢竟隻有凶手才能第一時間最清楚受害者死沒死。
長穀川真默默的移開視線,不看那具已經被打了馬賽克的屍體,也不看安室透狐疑的眼神。
反正安室透作為臥底又不敢直接開口問他,他就當做沒看出來安室透的懷疑好了。
等之後案件被破,找出凶手,安室透自然就知道他是清白的,說不定還會懊悔之前胡亂懷疑他,到時候他又有理由給安室透多加加擔子了。
畢竟作為上司的他被下屬懷疑之後傷心了,無心工作,所以傷他心的下屬幫忙分擔一點他的工作,也是應該的對吧?
長穀川真說快報警,三瓶假酒沒一個聽進去的,還是死去的渡邊議員的秘書鬆尾三郎報的警。
報警之後,不過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包廂的門就被一個穿著棕色大衣戴著同款棕色帽子的胖胖警官推開了,這個棕色胖警官身後還跟著兩個警察,這兩個警察身高都很高,目測有一米九以上,其中一個是硬漢型男人,另一個留著半長發的紫眸警察就相當的帥氣俊美了。
看見這三個警察,長穀川真馬上就認出了他們的身份。
警視廳搜查一課搜查三係的目暮十三警部,以及剛從地方警署轉到搜查三係不久的伊達航警官,還有為了調查某個差點炸死自己的炸彈犯而從爆處班轉到搜查三係的萩原研二警官。
三號馬甲長穀川真是第一次見到這三位警官,但二號馬甲青木真原可以說是天天跟他們打交道。
玩家自然是認識這三位警官的。
但長穀川真還要裝作第一次見到他們三人的樣子。
隻不過長穀川真意外的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伊達航和萩原研二在剛進門,看見站在屍體旁邊的安室透時表情有很細微的變化。
要不是玩家靠著二號馬甲青木真原對他們倆的熟悉,還真察覺不了他們兩人表情上的這點細微變化。
但又不像是因為安室透離屍體太近了擔心他破壞案發現場線索的不滿。
長穀川真心中有些疑惑。
此時目暮警部帶著伊達航和萩原研二上前來控製案發現場,把包廂裡的人都趕到了門外去。
萩原研二主動來詢問長穀川真幾人的證詞,他先詢問一看就是四人之中主導者的長穀川真:“請問先生您的姓名。”
長穀川真配合的回答道:“我是長穀川真,神佑株式會社的社長。”
萩原研二馬上就想起了最近在新聞上非常爆火的神佑株式會社,眼神一變,他可是知道這家公司即將公開銷售的商品‘神明の護佑’就是諸伏景光送給他的那種保護罩吊墜。
據諸伏景光說這個一次性保護罩是他正在臥底的那個犯罪組織裡的科研天才
研發出來的,神佑株式會社能夠拿到專利授權,是不是就說明這家公司與那個組織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那麼眼前的這位長穀川社長,是不是就是那個組織擺在台麵上的白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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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不著痕跡的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站在長穀川真身後金發黑皮特征明顯的安室透。
當初他們警校同期好友金發黑皮的降穀零跟其幼馴染諸伏景光一起在畢業後失聯,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伊達航他們聊過這件事,猜到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應該是去執行秘密任務去了,大概率是臥底任務。
諸伏景光之前為了送一次性保護罩給他們,跟他們聯係上了,他們也知道諸伏景光在一個危險的跨國犯罪組織臥底,隻是涉及到保密諸伏景光不能告訴他們更多的具體消息。
而現在萩原研二又在與那個組織有千絲萬縷關係的長穀川社長身後看見了降穀零……
總不可能降穀零也在那個跨國犯罪組織裡臥底吧?一對幼馴染被派往同一個組織臥底的概率能有多高?
萩原研二的演技也很好,除了剛進包廂時第一眼見到降穀零時因為太過震驚而流露出一點點微妙的表情變化,此時他幾乎與降穀零麵對麵,他看向降穀零的眼神也仿佛是第一次見麵。
萩原研二對長穀川真詢問完證詞之後,神色自然的走向降穀零,按照流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做什麼工作的?死者死亡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降穀零也演技極好的仿佛第一次見萩原研二,把警校同期好友當做普通的警察對待,非常配合的錄著證詞:“我叫安室透,是長穀川社長請的保鏢,跟我身邊這位諸星大先生一起負責保護長穀川社長的安全。死者死亡的時候,我是坐在我們社長秘書水無小姐旁邊吃飯,在渡邊議員倒下之後,我以為他是突發疾病倒下的,就上前想給他做急救措施,但沒想到他已經停止了呼吸,並且嘴裡散發出淡淡的苦杏仁味,應該是氰.化.鉀.中毒身亡……”
降穀零也想早點破案,儘可能的提供信息給萩原研二。
其實降穀零剛剛在包廂裡見到伊達航和萩原研二跟著目暮警部走進來的時候,嚇得心跳都失衡了,就怕兩人表情管理不到位露出了異樣神色,導致他被在場的其他組織成員懷疑。
好在兩人的演技都相當過關,一點破綻都沒露出來。
萩原研二問完降穀零,又按照流程去詢問了諸星大、水無憐奈和鬆尾三郎、田中太郎。
渡邊議員死亡的時候,他們幾人都在包廂裡與死者一起吃飯。
死者食用中毒的壽司,其他人也吃過,但都沒事,隻有死者吃了一塊金槍魚壽司後中毒身亡。
長穀川真等人站在包廂門口外,看著裡麵忙來忙去的警察們,沒有開口添亂,隻希望警察快點調查出真相放他們離開。
畢竟作為組織成員,被牽扯進案件中,還是議員被毒殺的案件,可是很危險的,容易被組織判定為需要滅口的棄子。
這時,忽然有個小孩子的身影想往隔離線
() 裡鑽去,然後被眼疾手快的萩原研二直接拎住後衣領:“小新一,請不要隨便進入案發現場。”
對工藤新一這個小偵探無比熟悉的萩原研二都不需要看清他的正臉,隻看一個身形就知道是他了。
萩原研二拎著工藤新一的衣領,目光巡視四周,果然找到了躲在毛利蘭和鈴木園子身後的青木真原的身影。
他就說命案現場怎麼可能出現了工藤新一,但沒有青木真原呢。
萩原研二看著青木真原那被兩個女孩子擋不住的發頂,無奈的露出了半月眼:“小青木,你果然也在這裡,你之前不是在一樓嗎?怎麼跑到頂樓來了?”
警方接到鬆尾三郎的報警之後,他們之所以能在短短幾分鐘內就抵達米花餐廳案發現場,出警速度如此之快,就是因為他們幾個警察剛剛就在這棟樓的一樓解決掉一樁命案,還沒來得及離開,正在收尾,就接到通知,頂樓又出現了一場命案。
萩原研二本來還驚奇青木真原的事件體質已經範圍擴大到身處一樓都能影響頂樓發生命案了嗎?
結果就在頂樓的餐廳裡看見了青木真原的身影,看來不是這個倒黴小子的影響範圍擴大了,而是他本人抵達了頂樓。
青木真原小步小步的從毛利蘭和鈴木園子的身後挪出來,嘟嘟囔囔的說道:“因為小蘭在一樓抽獎抽中了頂樓餐廳的免費券,我們就想在案件結束之後來吃頓大餐,沒想到會這麼快又發生案件,本來以為隻要吃快點……”
萩原研二:“……”所以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又發生案件,而不是沒想到會再次發生案件是嗎?
小青木倒是對自己的事件體質很有B數呢。
一旁注意到萩原研二和青木真原對話的降穀零心中滿是問號。
萩原跟這個小少年好像很熟的樣子,不過這個小少年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沒想到這麼快又發生案件?一副好像經常發生案件的口吻,東京治安應該還是不錯的,犯罪率也不至於高到一個十來歲的小少年都能經常遇到案件吧?
還被萩原研二拎在手上的工藤新一掙紮著說道:“萩原警官,快放開我啦!案件在召喚我這個偵探!”
萩原研二無奈的放開工藤新一,但還是不允許他隨便出入案發現場。
這時,正好鑒識科的警員將一些檢測結果拿過來交給萩原研二:“萩原警官,這是檢測結果,死者嘴裡、手上、還有桌麵上的手帕,都含有氰.化.鉀。”
萩原研二接過檢測報告看了兩眼,很快就推理出來了顯而易見的事實:“那麼看來凶手應該是將毒下在死者的手帕上的,死者習慣直接用手拿取壽司食用,並且在拿取壽司之前會先用手帕擦拭一下手,毒素就這麼從手帕上沾染到死者的手上,死者用含有毒素的手接觸壽司,壽司也有毒了,死者食用了有毒的壽司才死亡的。”
很簡單的推理,已經知道了凶手的作案手法,那麼接下來就是鎖定凶手,以及找到給凶手定罪的證據。
根據之前的證詞,萩原研二鎖
定了四個有機會接觸到死者渡邊議員手帕的嫌疑人。
第一個嫌疑人是兼任渡邊議員生活助理的秘書鬆尾三郎,渡邊議員的衣服和手帕都是他準備的,他有充分的機會給手帕下毒。
第二個嫌疑人是保鏢田中太郎,田中太郎跟渡邊議員出去之後,就在男衛生間裡發生了衝突,他曾經揪住渡邊議員的衣領,把渡邊議員胸口口袋裡的手帕給扯出來了大半,這個過程中也有足夠的機會下毒。
第三個嫌疑人是長穀川真,因為在吃飯的時候長穀川真就坐在渡邊議員的左手邊,渡邊議員後來將手帕放在桌麵上,距離長穀川真極近,他完全可以借助酒杯的遮擋給手帕下毒。
第四個嫌疑人是青木真原,因為渡邊議員在與田中太郎發生衝突的時候,青木真原當時正好在衛生間裡上廁所,聽著外麵的動靜不敢出去,等田中太郎離開了,他才走出去。正好渡邊議員也要離開衛生間,渡邊議員口袋裡被田中太郎扯出來大半的手帕意外飄落了出來,青木真原下意識的接住,然後還給了渡邊議員,在這個過程中他也有機會給渡邊議員的手帕下毒。
四個嫌疑人,因為青木真原的事件體質,幾乎每次發生命案他都會被卷入案件中成為第四位嫌疑人,再加上他又是個六年級小學生,萩原研二就下意識的排除掉了他的嫌疑,隻將懷疑的目光看向剩下的三個嫌疑人。
三選一,嗯,感覺這才是正確的嫌疑人三選一流程,加上一個青木真原就變成四選一了,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萩原研二最懷疑的就是長穀川真這個疑似跨國犯罪組織成員,不過他看了一眼降穀零,想著待會兒找機會私底下問問降穀零,長穀川真是什麼情況。
不過他也沒排除渡邊議員的秘書鬆尾三郎和保鏢田中太郎的嫌疑。
尤其是保鏢田中太郎,根據青木真原的證詞,田中太郎在衛生間跟渡邊議員發生爭執的時候,對渡邊議員相當的不客氣,一點都不像一個保鏢對待自己雇主的態度。
而且田中太郎嘴裡還說著什麼‘渡邊你彆忘了我們支持你的原因!一定要拿到核心技術,否則小心你的小命!’之類威脅的話語。
田中太郎剛剛說完這種威脅的話,渡邊議員回到包廂後,就跟長穀川真簽下了不平等的霸王合同,然後被毒死了。
怎麼看田中太郎都有很大的嫌疑。
但那份霸王合同……萩原研二又看了一眼長穀川真,想不明白渡邊議員為什麼會願意冒著生命威脅也要簽下這份對自己幾乎是血虧的霸王合同。
而且根據其他人的證詞,明明一開始渡邊議員的態度是想威逼長穀川真交出核心技術的,也沒見到長穀川真對渡邊議員威逼利誘,就是普普通通的提出交易要求,渡邊議員就突然跟喝了迷魂湯一樣答應了這種不平等血虧霸王條約。
倒是鬆尾三郎這個秘書的嫌疑最低,萩原研二也沒因此把鬆尾三郎排除在嫌疑人之外,反而很認真的繼續調查。
萩原研二打算先從作案動機入手,然後發現三個嫌疑人之中,最沒有作案動機的就是長穀川真這個疑似犯罪組織的成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