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郎沒想到,四妹說動手就動手,當一盆溫熱的洗臉水迎麵而來,那厚重的木盆在他的腳邊落下的時候,哪怕並咩有砸到。
“啊~”
鬼哭狼嚎般的聲音從他嘴裡發出,氣息綿長,震耳欲聾。
“閉嘴!”
許誌武一聲怒吼,聲音戛然而止,陸夫郎一臉委屈,目光含淚地看著自家妻主。
“二姐,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劉樂樂看著五大三粗,濃眉大眼,身著灰色衣褲,頭頂用發帶綁著發髻的女人,先發製人,“你也覺得我夫郎是個醜八怪嗎?”
許誌武皺眉,她堂堂一個女人,哪怕是心裡這麼認為,也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二姐,這夫郎是娘和爹給我娶的,二姐夫一口一個醜八怪,是覺得我好欺負是嗎?”
嗬嗬。
劉樂樂這話一出,整個院子裡的人都有些想笑,特彆是當事人許誌武和陸夫郎,無論他們心裡有多看不起麵前這個混賬,可誰敢欺負她?
看看現在濕淋淋的陸夫郎,誰被欺負了不是一目了然嗎?
“愣著做什麼,還不再去打盆洗臉水來。”
劉樂樂衝著站在一邊的男人說道。
陳雨平二話沒說,動作利落地走過去,端起木盆,就進了廚房。
“二姐,你看看我家夫郎,再看看你家的,嘖嘖,差距真大,長相什麼的倒是次要的,聽話賢惠才是最好的,彆怪我沒提醒你,一個女人,連自己房裡的男人都管不好,那才是最沒用的。”
配上劉樂樂說這話時鄙視的目光,許誌武的臉色更加難看,到底誰沒用。
“行了,你還不快點去收拾一下。”
許誌武這話是對著自家男人說的。
劉樂樂卻沒打算放過這個二姐夫,畢竟今天才是新婚第一天,被人訓了晦氣,要是不找回場子了,她心裡不舒坦不說,也不符合許誌飛的性格。
“二姐夫,我得提醒你,多舌可是七出之一。”
陸夫郎聽到這話身體一抖,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再說什麼,她能夠感覺到公公婆婆看向他不善的目光。
許成業聽到這話,倒是點頭,不過,看向陸夫郎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了,在她眼裡,女兒是沒有錯的,所以,都是二兒郎的錯。
洗臉的時候,劉樂樂對著一邊身材修長,除了有些瘦,其他都還好的男人說道:“彆慫,以後誰敢欺負你,你就恁回去,知道嗎?”
“是,妻主。”
陳雨平聽到他這話,立刻恭敬地說道。
不管他有沒有聽進去,想了想劉樂樂還是補充了一句,“當然,也彆惹是生非,最重要的,絕對不要學二姐夫那樣的尖酸刻薄,沒事就找點事情做,不要去搬弄是非,說人壞話,那樣不好。”
“是,妻主。”
陳雨平還是一樣的態度,隻是他微微低下的頭,誰也看不見,他的嘴角有小弧度的抽搐。
可能是因為剛剛的那一場風波,家裡看她極其不順眼的三個姐夫都消停了,吃早飯前的敬茶認親進行得非常順利。
早飯過後,大姐徐誌文就帶著她的一家子去縣城了,她如今是城裡大酒樓的廚師,待遇不錯,也是對家裡貢獻最大的一位,這房子還有近幾年新增的田地,基本上都是她掙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在縣城裡買了院子,平日裡住在縣城,隻在逢年過節或者家裡有什麼事情的時候才回來,許家的人誰也沒有二話。
臨行前,劉樂樂被她拉著手,一臉語重心長地說道:“老四,如今你也成家了,有想過要做什麼嗎?”
搖頭,昨天才來,還沒來得及想。
“要不這樣,過兩天你來縣城找我,先在酒樓後廚打雜,慢慢跟著我學廚藝,你從小就機靈,再努力一些,相信很快就能獨當一麵的。”徐誌文這話一出,她身邊的男人臉色有了變化,明顯的不樂意,卻沒有開口。
劉樂樂再一次搖頭,笑得沒心沒肺地說道:“大姐,我再想想,要是實在找不到事情做,我一定去找你。”
“好。”
徐誌文是真的高興,又叨嘮了兩句,“彆再四處亂逛,娘和爹年紀大了,老是生氣上火對身體不好。”
“嗯。”
劉樂樂點頭,她看得出來,這個大姐是真心為她好的,要教她廚藝這事也不是第一次說,隻是許誌飛每次都覺得煩,不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