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走停停,看著沒有多少距離,卻用去了三四個小時才到,下了車,一行七人都鬆了一口氣。
田愛國回頭一看,有些詫異,六個知青,反倒是那個看起來十分柔弱的小姑娘,精神頭最好,“快走吧,爬上這個山坡,就到了。”
聽到這話,眾人看著並不算高的山坡,眼睛有些暈,舔了舔乾渴的嘴唇,很是後悔之前因為不想去廁所而沒有在火車上多喝些水的行為。
下了公路,過了一個石橋,田愛國在清澈的小河邊蹲下,捧起水就大喝了幾口,然後,把臉和手臂都洗了一通。
三個男知青看他這樣,也選擇了個比較乾淨的地方,開始喝水。
劉樂樂從口袋裡拿出一塊青色的手絹,打濕了水,擦了擦臉就起身。
另外兩個女知青,終究沒忍住口渴,小口地喝了一些,又擦了一把臉,看著田愛國準備走了,連忙跟上,比起縣城,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更令她們害怕。
山坡看著不高,爬起來卻十分地費勁,等到了地方,彆說兩個女同誌,就是另外三個男知青,都有些吃不消了。
田愛國原本是打算安頓了這些知青,再半路上,就遇上原本應該乾活的隊員,此時正圍城一團,裡麵傳來驚天動地的痛哭聲,心一沉,連忙走過去。
“讓開!出什麼事了?”
隊長一來,其他人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紛紛讓開了一條路,然後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閉嘴!”
走進去,看著地上倒著的青年,臉色慘白,大腿上一道很深的傷口,正在不斷地往外麵冒血,“快送到公社診所啊!”
“沒用,血止不住。”
原本發生這樣的事情,隊員還覺得,是田紅軍運氣好,正好公社診所的醫生在隔壁的生產隊,身上還帶著醫藥箱,隻是,誰能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們雖然不懂醫,卻也知道,這人血流多了是要送命的。
田欣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哪怕她不滿爺奶偏心大伯,連帶的大伯家的孩子都是寶,其他的孫子孫女都是草,她也真沒有想過要大伯死的。
要不是今天早上,她偷偷聽到大伯跟爺爺奶奶商量著,要搶她好不容易為哥哥爭取到的當兵名額,她也不會在大伯喝的稀飯裡下瀉藥的。
她不知道,乾慣農活的大伯,今天把鋤頭挖在自己的腿上,是不是因為她的原因,她的心裡卻是虛的。
可她真的沒有想要大伯死的,她沒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的。
“那怎麼辦?”田愛國問醫生。
“送到縣城的醫院或許有辦法,隻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挨到那個時候。”醫生也很無奈,他的醫術有限,不然,也不會待在公社的小診所了。
“讓一讓,都讓開點。”
劉樂樂好不容易擠進來,看到這一幕,哪裡忍得住,然後,從包袱裡拿出一副銀針,感謝原身的爺爺,這是他唯一留給原身的東西。
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更彆說阻止的時候,十來根銀針已經紮在了田紅軍受傷的大腿上,然後,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血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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