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樂樂點頭,她不知道對方不稱職在哪裡,可此時,她看得出來,對方是真心的想要他的兒子們好,但教育這事吧,雖然她家朝陽在她眼裡是最出色的,可她卻不敢保證,換了其他人,她的教育就是對的。
正因為這樣,她並沒有將話說滿。
話落,劉樂樂就消失在原地。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場景有些昏暗,打量了一下,發現她正置身於帳篷之中,四周很是安靜,雖然換了一個五十多歲老男人的身體,哪怕還沒有開始練功,可依舊是耳聰目明。
因此,她一下子就感覺到了有一雙目光在外麵窺視自己。
劉樂樂並沒有理會,而是靜靜地整理這具身體的記憶,等到結束後,她終於明白為何康熙會認為他作為父親不稱職了,看起來,帝王家的親情,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現在是康熙四十七年,這位皇帝對於他的太子已經不滿到了極點,而今夜對方的窺視,則是最後一棵稻草,讓康熙再也忍受不了他的這個太子了。
隻是,在劉樂樂看來,太子固然有錯,可康熙就沒有嗎?
以前的舊賬就不說了,她想不明白康熙為什麼覺得,十八皇子病逝,太子就應該傷心欲絕?
他難道不清楚,太子和十八皇子本身就沒有多少感情嗎?再有,看看太子的其他兄弟,一個個都盯著他的太子之位,他要是真像康熙認為的那樣,真心對待那麼壓根就不是一個肚子裡出來的兄弟,劉樂樂倒是要覺得這個太子怕不是個傻子吧。
最重要的是,繼承了康熙的記憶,她很清楚,當年身為皇子的康熙,在董鄂妃的兒子夭折時,對於這個弟弟的死亡,可是暗地裡高興了許久,既然是這樣,他到底哪裡來的臉,去斥責胤礽。
維持表麵上的悲傷有意思嗎?
就算是胤礽表現得悲痛欲絕,康熙就相信,他是真心為弟弟的病逝難過嗎?
從康熙的所有記憶,她隻能用一句話來形容,看一個人不順眼,他做什麼都是錯。
就像在她到來之前,康熙察覺自家太子兒子在偷窺他的帳篷時,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胤礽想要弑君殺父,這是一個親生父親對兒子該有的想法嗎?他這麼想,也不怪他的兒子們一個個都不考慮他的感受。
感情都是相互的,她可不認為單單是血脈就能甚過一切,至於康熙一直端著君父的身份,認為無論他對兒子們做了什麼,他們都應該關心孝順他的想法,更是不認可。
父慈子孝,為人父母的,都沒有給兒女做個好榜樣,又怎麼去要求兒女。
其實說到底,最大的問題還是權勢二字。
自己一天天的老了,兒子一個個卻年輕力壯,野心勃勃,他對兒子們的戒心一天超過一天,這從他對著兒子脾氣越來越暴躁就能看得出來。
當然,不是說太子就一點問題都沒有,但她現在身為一個父親,嗯,對於這個身份,劉樂樂倒是適應良好,首先要做的就是自省,不然,曆史隻會重演。所以,要當做沒看見嗎?
不存在的。
“保成,進來吧。”
梳理好了記憶,心裡有了大概的計劃,才坐起身來,開口說道。
守在傍邊的李德全,一下子就清醒過來,連忙上前攙扶,然後體貼地給他放好枕頭,披上衣服,讓他以最舒服的姿態半躺著,至於偷偷摸摸出現的太子,隻要皇上沒下命令,身為奴才的他,不會做任何多餘的事情。
胤礽聽到自家皇阿瑪的話,心頭一驚,走進來的時候,哪怕麵上十分平靜,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可眼裡的不安劉樂樂還是看得很清楚。
隻是,若是之前她覺得主要責任在康熙的話,那麼,見著和自家兒子,朝陽有八分相似的麵孔,劉樂樂覺得,這一切都是康熙的責任,麵前的太子,一點都沒錯。
胤礽依舊在行禮。
劉樂樂讓他起身後,不管心裡怎麼想,麵上依舊端著,冷淡地詢問,“這麼晚,有事嗎?”
改變需要慢慢地來,彆看這些孩子結局都不怎麼好,但一個個都是人精,要是她突然就變成了慈父一枚,嗬嗬,這些個兒子們第一反應絕對不是高興,而是琢磨她是不是又有什麼陰謀。
好累。
看看對方張嘴,許久都沒說出一句話來,瀟灑慣了的劉樂樂真心覺得疲憊。
“既然無事,就下去吧,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明日還要趕路。”
揮手,依舊冷淡地開口。
胤礽再次行禮,恭敬地退了出去,然後看著黑漆漆的天空,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又有些不相信,以皇阿瑪現在對他越來越不耐煩的樣子,竟然這麼輕鬆地放過自己。
一路回到自己的帳篷,胤礽都在琢磨,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劉樂樂很清楚,太子不是照樣,可是麵對和兒子查不了多少的臉,她真的狠不下心來,隻是,用溫和的態度,真的能行嗎?對方可成年已久,性子和三觀早已經形成,要改變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當皇帝好累啊。
算了,還是明天再想吧。
隻是,劉樂樂不知道,更累的還在後頭。
作者有話要說:不是曆史係畢業,經不起考證。
親親們 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