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喬治·達西瞪圓了眼睛。
達西先生握緊拳頭,“他還真是到處惹是生非,這件事沒有讓喬知道吧?伯爵之子,在這裡伯爵之子可是少之又少,最近在城裡的……”
達西先生頓了頓,“那位伯爵之子是誰?”
男仆:“是布萊恩·德·埃文先生啊!”
達西先生一陣無語。
好了,不必瞞了,威克漢姆打的正是教會裡的埃文先生,他就是有心想讓喬不被這些事情煩心,也不大可能了。
達西先生站起身,在屋子裡來回踱步,神色難看。
“備馬,我去拜訪一下埃文先生。”
他垂著眼,默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為了喬,威克漢姆搞得這些破事,他必須要去擺平。
達西先生剛準備出門,一個仆人匆匆忙忙趕來,低聲道:“先生,威克漢姆小姐來了。”
達西先生先是喜悅,而後又立刻明白過來是什麼讓喬趕了過來。
他看著那個去暗暗打聽喬情況的仆人。
“你怎麼把威克漢姆小姐帶回來了?”
仆人也很鬱悶,“先生,我也不想的,您的囑咐我都記在心上,可,可是,就在我站在教會門口,偷偷打聽威克漢姆小姐情況的時候,有一位教士似乎被打了,一瘸一拐地回了教會,而後,威克漢姆小姐便急匆匆趕了出來。”
“我立刻遠遠地跟在威克漢姆小姐後麵,按照您吩咐的那樣,看看她是否安好,絕對沒有打擾她的意思。”
“可是,我遠遠地看到威克漢姆小姐正往彭伯利莊園的方向驅馬而來,我就立刻抄近道回來,告訴先生您這個消息。”
達西先生捏緊手指,“教士?”
恐怕就是跟喬治打完仗之後的埃文先生。
他為什麼要把喬牽扯進去。
達西先生擺擺手,“我知道了。”
他正了正衣領,立刻大步匆匆朝外走去。
喬治·達西也立刻想要掀被子下床。
達西先生扭過頭,“你要先休息,不能隨便下床。”
喬治·達西:“可是,我想要……”
達西先生歎氣道:“喬既然過來了,一定是知道了喬治·威克漢姆乾的那些蠢事,既然知道了,她就不可能不來看你。”
他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你應該知道自己該如何表現,該說些什麼。”
“不要讓喬太過擔心,你好好在床上休息。”
喬治·達西當然也不想要看到喬為他而蹙眉的樣子。
他隻得乖巧點頭,“好,我知道了,哥哥。”
他抿了抿乾燥蒼白的唇,“無論她愛不愛我,我都不願讓她憂愁。”
“隻是啊,哥哥……”
他煙灰色的眼眸如同烏雲密布的天際,黑沉沉的,沒有生氣。
“……我真的好疼。”
達西先生低聲道:“習慣就好了。”
“愛並不是一種常給人帶來歡喜愉悅的情感,甚至大多時候,它帶來的可能是嫉妒、痛苦、擔憂和患得患失。”
他轉身出門。
喬治·達西淚眼朦朧地看著自己哥哥模糊的背影。
哥哥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一定是感受很深吧?
……
達西先生到達莊園門口不久,就見喬·威克漢姆一身黑袍,長發披散,策馬而來。
她來時像是一陣烏雲,卻讓他的心臟歡欣跳躍。
喬不等馬停穩就直接跳了下來。
達西先生下意識上前一步,伸出手,似要接住她。
可她穩穩落在他麵前,甚至連身體都沒有歪斜一下。
達西重新握拳,失落地垂下了手臂。
喬將散亂的頭發捋到肩膀後,神情竟是少見的緊張。
“抱歉,因為急匆匆趕來,發髻在途中散開了。”
達西先生搖了搖頭,“我又不是沒見過你小時候的樣子,沒關係,你把彭伯利莊園當作自己家就好。”
喬笑了一下,“說起來,我真的好久沒有來過這裡了,這裡好像都沒有變過。”
達西先生沉默。
自從他繼承了彭伯利莊園後,就不讓人輕易動這裡的一草一木,因為這裡處處都有他和喬的回憶。
喬:“我這這次來主要是為了喬治的事情。”
她頓了頓,似乎才意識到這個說法有歧義,“是為了你弟弟,也是為了我弟弟。”
她垂下眼睫,輕聲道:“十分抱歉,我沒有管好他,讓他做出這樣失禮的事情來。”
達西先生下意識道:“這也不能全都怨他,我也沒有想到喬治·達西會如此輕信。”
麵對如此誘惑,誰能忍住呢?
達西先生看到威克漢姆仿照喬筆跡寫的情書第一眼,血管就幾乎被嫉妒的毒血燙傷。
他此時捫心自問,如果被如此欺騙的是他自己,他真的能夠忍住不沉迷在這場虛假的夢境中嗎?
即便知道是假的,可仍舊讓人不願意醒來。
因為,這正是長久以來求而不得的妄想。
喬搖搖頭,“您真是一位體貼高尚的紳士,這個時候還要為他說話。”
達西先生看著喬,輕聲問:“先進去說吧,外麵冷。”
她披頭散發,急匆匆策馬趕來,黑色綢緞般的秀發上還沾著露水和一朵嫩黃色的花瓣。
達西先生盯著她頭上的落花,詢問道:“關於這件事,你知道多少?”
喬苦笑道:“我在教會內遇到了埃文先生,通過埃文先生才知道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