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喬為克洛德·弗羅洛處理好傷口,他整個人癱軟在地上,眉眼低垂,帶著一股悲傷和憂鬱,就好像他失去了什麼似的。
喬忍不住跟係統感慨:“人類的臉皮還是太薄了。”
係統:【……】
是啊,誰能跟喬和喬治比臉皮的厚度?
畢竟你們二人是能昧著良心,反複刷這本書唯一良心達西先生情感能量好幾遍,還不帶愧疚的。
喬:“誰說的,我可愧疚了,之後會好好對待他的。”
喬治:“我也一樣。”
係統:【彆了吧,你們就放過達西先生吧!】
昏暗的小教堂中,隻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一個急促,一個平緩。
喬隻是坐在克洛德身旁,克洛德便覺得身上的傷好像在慢慢好轉,他的情緒也緩緩平緩下來。
克洛德沉默半晌,低聲道謝。
喬笑著道:“這是我的責任。”
克洛德結巴了一下,“你,你是說,我是你的責任?”
喬一副毫無心機的模樣道:“是啊,病人、受傷的人、疼痛的人,以及負罪的人都是我的責任。”
克洛德被她最後一個形容給刺了一下。
克洛德輕聲坦白:“威克漢姆小姐,你說得對,我有罪。”
喬轉過頭,眼神中毫無意外。
克洛德呼吸一滯,“你都知道了?”
喬:“我隻是知道弗羅洛先生心中矛盾糾結,似乎你以為你犯了什麼罪,甚至用苦修的方式來懲罰自己。”
“弗羅洛先生,苦修並非是懲罰自己的方式。”
克洛德頓時苦笑,簡直覺得自己在她的麵前無地自容。
“你說的對,你說的都對……”
克洛德:“我一開始就錯了。”
他掙紮起身。
喬這次沒有去扶他。
他一個人顫悠悠地坐起來,沉默地注視著喬,“我要背負我的罪,一直背負下去。”
因為,直到現在,他都仍舊執迷不悟啊。
喬好奇道:“我可以問一問,你的罪是什麼嗎?”
克洛德低下頭,“我是一名守貞禁欲的苦修士,可是我有了情愛,**如同魔鬼的樹根盤踞在我的心中。”
喬湊到克洛德麵前。
克洛德嚇了一跳。
她輕聲道:“為什麼一直有人為了愛而苦惱?愛是無罪的啊。”
克洛德瞪大了眼睛,“你,你也是苦修士,你怎麼這樣說?”
他嘴上這樣說,心中卻因為激動而瘋狂跳躍。
喬:“正因為我是苦修士,我才知道愛是無罪的,有罪的明明是無窮無儘的**。”
克洛德眼神重新黯淡。
喬:“正如我也有愛的人。”
克洛德瞬間支楞起來,“什麼?”
喬微笑道:“這不是很正常嗎?愛神,愛父母,愛自己的兄弟姐妹,愛世間所有人。”
克洛德既鬆了一口氣,又莫名失望。
喬:“不要覺得自己有罪,隻要控製好自己的愛,這便不是罪。”
“如果你能同愛著那個特定人一樣愛著所有人,你便可稱聖了。”
係統琢磨道:【你這話聽起來挺有道理,可是細細琢磨就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兒。】
【按照你的說法,那渣男渣女常說的,我把我的心平等的分給你們每一個人,這不就是你剛剛說的意思嗎?】
然而,克洛德卻被喬的說法唬住了,甚至還覺得一直以來壓在自己背脊上的束縛鬆開了一些。
原來他還不是這麼罪無可恕,原來他還有救。
克洛德激動道:“謝謝你,威克漢姆小姐。”
“你救了我這麼多次,我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才好。”
喬吸收著他的情感能量,微笑道:“你已經給了我最好的報答了。”
克洛德:“你說的是……”
喬伸出手指指了指他。
克洛德也學著她的樣子,一臉茫然地指了指自己。
我自己?
他臉瞬間滾燙起來,整個人也有些神誌不清。
等等,等等,也許她不是這個意思?
克洛德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臉。
他突然想到剛剛喬指的似乎是自己的臉,他方才好像如釋重負笑了一下,難道說她指的是他的笑容嗎?
克洛德呼吸一陣急促,甜蜜的幸福感將他淹沒。
威克漢姆小姐真是一個善良、舍己為人的好人啊。
克洛德放下手,那雙憂鬱的眼睛此刻卻充滿了淡淡的笑意。
“威克漢姆小姐,我明白了。”
喬心道:你明白什麼了?你明白我說最好的報答是你的情感能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