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
……
出發的那日,教會隻是為喬準備了一輛便捷的馬車,馬車外表看上去簡單樸素,裡麵卻異常舒適,一看就是有人專門吩咐準備的。
然而,喬卻像是完全沒有領會到有人討好她的心意一般,坦然地與於連和克洛德一同登上馬車。
說起來也是巧合,克洛德所擔任的主教的教區就包含於連當牧師所在的教區。
兩人上車隻是簡單地寒暄了一句,就不再理會地方,各自低頭看著手裡的書。
喬雙手搭在桌麵上,眼神一直落在克洛德的身上,都不往旁邊移一下。
克洛德低垂著頭,從紫色的衣領中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看上去冷漠極了。
可是,喬卻知道自己的目光已經給了他沉重的負擔,她越是看著他,他的情緒能量越像是熔漿一般翻滾跳躍。
這可真是一種簡單的開采方式。
喬專注地盯著克洛德,好像把他當成了一本書慢慢翻閱。
克洛德的身體越來越僵硬,握著書頁的手指微微顫抖。
他的手指像是兩根不停使喚的樹枝,僵硬地掀開一頁。
艾倫低著頭,眼神明明滅滅,神情冷肅。
“噠噠噠——”
他的手指指尖敲擊著桌麵,發出一下下清晰的聲響。
克洛德依舊低垂著頭,抿緊唇。
他用力地捏住紙張,或許是因為太過用力,竟然的紙麵上留下一道道痕跡。
“嘩啦——”
艾倫狠狠翻了一頁。
“嘶——”
克洛德手一抖,差點把書頁全都撕下來。
終於,他放棄了。
他的手覆蓋在被自己不小心撕破一點的書頁上,露出狼狽不堪的神情。
他永遠也無法贏威克漢姆小姐啊。
克洛德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頭,努力作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威克漢姆小姐,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嗎?”
喬愣了一下,“是我一直看著您,影響到您了嗎?”
克洛德實在不想說是,可是,他確確實實被打擾到了。
克洛德垂眸道:“威克漢姆小姐……”
喬:“抱歉,我隻是想看一看你的傷好了沒有。”
“傷?”艾倫總算是找到能插嘴的話題,“弗羅洛先生,您受傷了嗎?”
克洛德呼吸一滯,整個人僵住了。
他闔上書本,手順著桌麵滑下去,死死抓著自己的腿。
他蒼白的臉上露出病氣的笑容,“沒事,那些傷早就好了,多謝威克漢姆小姐了。”
還沒等喬說話,艾倫笑道:“什麼傷?傷的嚴重嗎?我那裡還有傷藥。”
克洛德看向艾倫,“索雷爾牧師,我的傷已經好了,謝謝您的關心。”
艾倫笑道:“關心主教大人的身體健康是我應儘的責任,不過,威克漢姆小姐是怎麼治好弗羅洛主教大人的傷?”
他手指抵在下頜處,眯起眼睛,“……我很好奇啊。”
克洛德下巴收緊,看著艾倫的目光充滿了戒備,“索雷爾牧師難道不知道威克漢姆小姐的顯聖事跡?”
“這個啊……這個我當然知道了。”
艾倫微笑道:“當年我們還小的時候,便是我陪著威克漢姆小姐走遍一個個村莊,治好一個個病人的。”
克洛德手掌攥緊,“索雷爾牧師居然與威克漢姆主教這麼早就相識了?”
艾倫:“是啊,這大概是神賜予的相遇。”
“我很感激,神讓我在最落魄的時候遇見了威克漢姆小姐。”
克洛德眼神憂鬱痛苦,“是啊,神的旨意誰又能說的準呢?”
係統:【好家夥,他們口中的稱呼一直在變化,簡直快要圖窮匕首見了。】
喬一臉愉快地吸收著情緒能量。
艾倫笑道:“聽聞弗羅洛主教是一位偉大的苦修士,所以您一直保持童貞至今?”
“真是不易,也希望主教大人能夠一直堅持下去,純潔與信仰是修士的素養。”
克洛德盯著艾倫,突然道:“是啊,我苦修良久,最近有所感悟,苦修是神給予凡人的曆練,隻有通過曆練才能達成所願,我通過身心純潔獲得了想要的幸福,我勸索雷爾牧師同我一樣苦修。”
克洛德冷淡道:“我差點忘了問,索雷爾牧師已婚了嗎?”
艾倫呼吸一滯,“我當然未婚!”
克洛德毫不避諱道:“那麼已非童貞了嗎?”
艾倫雙頰赤紅,盯著克洛德。
可是,喬卻注意到他的目光還在偷瞄自己。
係統激動道:【天啊,這麼勁爆的話題是我能夠聽的嗎?快點,快點,再說一點啊!】
艾倫沉默半晌,輕笑一聲,“我當然也是,我雖然沒有對外宣稱自己是苦修士,但是我一直保持著身心如一的修行方式,不曾放縱肉、體。”
艾倫看著克洛德:“主教大人,童貞應該不止是身體,還有心靈上的吧?不放縱肉、體……那麼,主教大人可曾放縱過自己的心?”
克洛德簡直快要被這最後一根稻草壓彎了。
他眼尾發紅,看著艾倫苦澀道:“那麼,身心如一的索雷爾牧師,你的身心如一都是為神嗎?你心中是不是也有不可告人的**?”
艾倫呼吸幾乎停滯。
兩人麵上都一派平靜,可是,他們的心都像是被對方的話語狠狠擊打了一拳。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好一個互毆“七傷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