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2 / 2)

這一場鬨劇眼看算是落幕了,圍觀的人群陸續散去,似乎沒人意識到蘇鸞在其中起了什麼作用。就連視線幾乎沒離開過蘇鸞過秦氏,也並未察覺到今日的女兒有何出格。

饒是如此,蘇鸞那些影影綽綽的小算計,也沒能瞞過所有人。至少這會兒穩坐於淞陽樓上飲酒看戲的陸錦珩,是將這姑娘的小心機看了個真真切切。

淞陽樓鄰湖而築,閣樓雅間更是麵水而敞,乃是飽覽湖景的一個絕妙去處,而先前這一幕落水戲碼,就發生在淞陽樓前,陸錦珩的眼皮子底下。倒是給他手中端著的這杯粗淡無味的水酒,添了兩分醇馥。

見先前還冷眼睥睨的陸錦珩,這會兒唇角噙起了微微笑意,候在一旁的長隨炎華便躬了躬身開口:“世子,這位姑娘就是蘇道北的女兒,叫蘇鸞的。”

說到這兒,炎華抬眼看了陸錦珩一眼,麵上略露難色:“這……已是第三個了,若世子還是覺得不像,那怕是不好找了……”

陸錦珩唇邊那抹淺笑漸漸暈化開來,染得眉梢眼尾也是清絕的明媚,倒與那攢珠堇玉冠上垂下的兩條白翠纓穗相得益彰。

一雙陰柔幽沉的眸子沾染著微醺,緊緊黏在樓下姑娘的身上,“暫時不必再找下去了,這個看著,眉眼有那麼點兒像。”

聽聞此言,炎華如蒙大赦,也跟著笑起,隻是表情就比主子要誇張廉價上許多。

終於不必再找了!這些日子為了幫世子尋找幼時的小恩人,他們近乎翻遍了整個大周的郡縣。奈何那時的世子堪堪十來歲,一麵之緣所記得的線索也不多,找起來便格外費勁。

激動之餘,炎華也不忘感恩一句:“若這位蘇鸞姑娘,就是當初救世子於地動之災的恩人,那屬下日後便要視她為再生父母了!”

聽了這話,先前麵色尚和悅的陸錦珩,臉上立時又罩了一層寒霜。

提起九年前在冀州彆苑所經曆的那場地動,可謂是天災加人禍。那段時日冀州接連輕微地動,卻偏偏有人故意將他往冀州引,小孩子無什麼城府,旁人說幾句冀州新建彆苑的好,他便心生向往要去看看。果然小住沒兩日,便趕上了一次真正的地動!

一時間房屋倒塌,四處斷壁殘垣,而他就被壓在了那些磚石之下!他喊破喉嚨,也沒有一個下人來救他,直至聲嘶力竭,終於等來一雙滿是血口子的小手,給隱於黑暗的他挖出了一道曙光。

他問那小丫頭叫什麼,說要賞賜她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金銀,可那小丫頭哭著就跑開了。

待他回京將養好身子,再尋那小丫頭已是尋不到了。彆苑的舊人皆因護主不利,被他的父王雍郡王罰了,又驅逐出京,四散於大周各個角落。

及冠前,陸錦珩羽翼未豐,許多事做起來心有餘力不足。自兩月前,他便徹底放開手腳,四下派人去打探找尋當年的小恩人。不過他也隻記得那個丫頭小他五六歲,算起來眼下該是十四五的光景。

經過對彆苑舊人的走訪排查後,陸錦珩得知出事當日,帶女娃在彆苑居住,且年齡與他記憶中相近的,共有三家。分彆是來儘地主之誼的縣令高家,彆苑管家吳家、還有西席先生蘇家。

是以,陸錦珩便趁及冠之機,直接向聖上請了個願,將三家疑似恩人的王府舊人安排個閒職,調回京來。

陸錦珩微微仰起頭,飲下一杯燙好的酒。那清雋的側顏冷傲孤清,白的驚人,與鬢邊那纓穗上串的白翠珠子近乎不分淺淡。直到那暖酒入了胃,他麵上的那層寒霜才似消融了去,露出兩分煙火氣兒。

他很明白,從紫禁城到雍郡王府,有許多人痛恨他的存在,許多人不想他活。然而那麼多年過去了,沒有一個敢明目張膽的動他分毫,就連他那個做郡王的父親,也隻敢在他十來歲時借著天災坑他一回。那次沒能坑死他,便也隻得掩了賊心,繼續做個慈父。

他們恨他,偏又畏他。過去他們傷不了他,如今他羽翼漸豐,更是無人可撼動得了他。

思及此,陸錦珩驀地笑笑。凡天下男子,哪個被戴了綠帽不是殺之方能後快?可有這麼一種人呐,是被天下之主戴了綠帽……除了憋著,還能如何呢?

偏偏這頂綠帽,還是為求自保,上趕著求來的。

可笑。

“啪”的一聲鎮下酒盅,陸錦珩起身。十幾個貼身的長隨立馬分工明確的行動起來,有給世子披鬥篷的,有拉開架勢開路的,有下去結賬的,有去喚馬夫的。

作者有話要說:  ※ 我的待開文《外室》求個預收~

薑嬈一朝醒來,穿進了一本《外室》書中。

蘇嬤嬤告訴她:外室沒名沒份,不得拋頭露麵,需夾起尾巴做人。不然哪日王爺一個不高興,就將她從這小院轟出去!

薑嬈覺得此言有理,故而自這日起,她打著鑲王外室的旗號在外作奸犯科,招搖過市……

因為她知道,書中鑲王最終會與鎮國將軍裡應外合,起兵作亂,淪為逆臣!屆時鑲王是跑了,可留在京中與他有半絲牽連的阿貓阿狗都得腦袋搬家!

本以為作死一番終可等來一句滾蛋,孰料薑嬈卻等來了一封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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