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後,吳側妃也命人更加密切的緊盯錦園的動靜。
晚飯過後,小二將蘇鸞的藥送到閣樓。聽見叩門聲後,陸錦珩開門去取。
端著藥碗走到床邊,看著靠在床柱上的蘇鸞露出個笑容,正想如之前一樣喂她服下,偏生這時門又響了。
“誰?”陸錦珩聲音冷冷,他喂藥的好興致被人打擾了,這令他不滿。
“世子,是屬下。”這聲音是炎華的。
陸錦珩端著藥碗遲疑了一刻,正想讓炎華在外稍等片刻,他打算先喂完藥時,蘇鸞伸手去接那藥碗。
並道:“炎華找你定有要事,我自己來就行。”
眼中又閃過一絲不滿,陸錦珩沒阻止蘇鸞,任她將藥碗從他手中奪下。而後他便起身叮囑了句:“趁熱服了。”
“你放心,定一滴不剩。”蘇鸞也是信誓旦旦。
陸錦珩幾不可聞的輕歎一聲,轉身出屋。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蘇鸞終是鬆了一口氣。比起這澀苦難咽的湯藥來,她更不喜的是喂藥的人拿她當個廢人一般。
用湯匙淺嘗了一口,太燙。蘇鸞便披了件衣裳下床,端著藥碗悄聲往門口走去。
蘇鸞篤信炎華定是前來稟報查案進展的,關於這個幕後黑手,蘇鸞也是好奇的。
確切來說,不隻是好奇,還有更多的心思。畢竟她也深受此人所害,中了化骨散,又落入了湖中險些喪命。
這雙黑手在摸向陸錦珩的同時,也捎帶著害了她,她如何不想知道?
蘇鸞趴在木門上,耳朵緊緊貼著門扇仔細聆聽。
“世子,那二人嘴巴太嚴了,鋼鞭烙鐵用儘了,就是不肯招……屬下……”稟報這話時,炎華深覺慚愧。阿貓阿貓的他居然也未能如時審出。
陸錦珩沒說話,隻瞥了一眼炎華蕩起抹戲謔的笑。
頓了頓,炎華隻得請示道:“世子,屬下想著乾脆將其中一人卸了胳膊腿兒的做成個人彘,另一人定會嚇破膽,如實招來!”
人彘?
隔著門的蘇鸞聽到這二字時,不禁嚇得手一抖。這可是話本中才看到過的酷刑……
隻是這一抖,蘇鸞忘記手中還端著用來做擋箭牌的藥碗。直到那藥碗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碎裂聲,蘇鸞才恍然意識到。
她正低頭之際,木門也開了。
蘇鸞怯生生的抬頭,望著驀然近在咫尺的陸錦珩,“我……我……嫌藥太苦,想去問問廚房有沒有蜜餞之類……”
陸錦珩薄唇淺勾,不知是信了這蹩腳的借口沒有,反正他沒惱。
低頭看了眼地上的一片狼藉,陸錦珩拉著蘇鸞往一旁挪了兩步,極溫柔的問了句:“可有傷到?”
蘇鸞茫然的搖頭,嚇得撥浪鼓似的。
她知道陸錦珩瞞著她查案的事,定是不想她知道昨晚是受人所害。那她自己偷聽得知,這算不算是知道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