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你做的?”蘇鸞有些不敢相信。
雖說她明知昨晚帶走唐光霽的人是炎華, 理智告訴她唐光霽的死與陸錦珩脫不了乾係。
可唐光霽畢竟是孝安伯的兒子,這樣隨意的就將他給殺了, 是不是稍微有點兒草率?
“不管有沒有昨日的事,他都非死不可。”陸錦珩認真的道。
蘇鸞想了想他的話,又想了想蘇安說的,好似明白了什麼。而後問他道:“所以昨日炎華並非是如他自己所說, 去蘇府給我送信兒?他原本就是要去解決唐光霽的?”
陸錦珩笑笑,卻躍了這件事, 說起些彆的:“都說夫婦在一起相處的久了,容貌會日漸相似,思維也會越發的貼近。”
“你想說什麼?”蘇鸞怯生生的眼神望著陸錦珩,總覺得他話裡有話。
陸錦珩半垂著眼眸看著, 唇邊噙著笑意:“說你越來越隨我, 如今已有了我三歲時的睿智。”
“嗬~”蘇鸞略顯不屑的嗤笑一聲, 戲謔道:“原來三歲的世子就這麼聰明了。那怎麼十一歲了反倒被壞人慫恿去了冀州彆苑, 還差點兒丟了小命兒?”
“為了給你機會英雄救美啊。”陸錦珩想也不想,脫口便答道。
蘇鸞隻覺無語。可頓了頓又好似突然想起什麼,旋即極認真的問陸錦珩:“若那時救你的人不是我呢?”
“那時不是就不是吧, 可現在你得救啊。”
“現在?”蘇鸞先是不解,很快又想到陸錦珩回京後才清除不久的餘毒, 不禁擔憂起來:“你怎麼了?”
陸錦珩錯開桌案,正麵朝著蘇安, 很懇切認真的說道:“在宮裡小住的這幾日, 見不到美人, 相思入骨,病入膏肓……”
見陸錦珩徹底沒了正形,蘇鸞莞爾一笑,帶著幾分調侃:“宮裡環肥燕瘦,美女如雲,怎會沒有美人呢?”
“可是沒有一個叫蘇鸞的。”說這話的同時,陸錦珩抬手勾上蘇鸞的下巴,很是挑逗。
蘇鸞拍開陸錦珩的手,“彆忘了我們的兩年之約。”
“我隻同意等兩年再娶你進門兒,可沒說這兩年一個指頭也不碰你。”陸錦珩肅了肅眉,突然伸手攬住蘇鸞的肩,將她往膝上一帶,蘇鸞便仰躺在陸錦珩的大腿上。
“陸錦珩,你放開我!”因著這突然的驚嚇,蘇鸞氣的怒斥。
而陸錦珩偏偏不放。
二人爭執的聲音傳到門外,儼然成了情侶間的調風弄月。
守在門外的水琴不自覺的往外挪了挪,非禮勿聽。可儘管水琴挪遠了四五步,臉蛋兒還是羞得通紅通紅的。
原本站在水琴對麵的炎華,看著她怪異的舉動,奇道:“世子和蘇姑娘打情罵俏,你害的哪門子臊?”
水琴無語的抬頭看著炎華,嘴巴張了張想懟一句什麼,卻是半天沒想出合適的詞兒來,最後悻悻的丟了句:“不要臉!”
“哎~這又管我什麼事兒了,我怎麼就成不要臉了?炎華更加不解。
水琴也更加氣憤,氣的跺腳:“你剛剛說的那句話就是不要臉!”
“我隨便說句話就不要臉了?那真正不要臉的人你都沒見過呢!”反正炎華也不讓著水琴,她懟一句他也跟著懟上一句。
“怎麼沒見過?我眼前不就是整個大周最不要臉的人嗎。”
“哎我說,你個小丫頭沒完了是吧。你是不是想逼我給你見識下什麼叫真正的不要臉?”說著,炎華朝水琴走近,他雖不會真對這丫頭做什麼,卻想要嚇嚇她。
水琴卻當真慌了,在炎華離她兩步遠的時候,就伸手用力推了炎華一把!
原本水琴這點勁兒在炎華這種練家子身上算不了什麼,可偏偏她推在了他胳膊上的一處新傷,炎華不由得身子回撤,另隻手捂著胳膊皺了皺眉。
“你……怎麼了?”水琴意識到不對,忙關切道。
其實她與炎華也認識不短時日了,知道這人隻是嘴上愛占她些便宜,心卻是好的。比如此次去青州往返的路上,炎華總是不著痕跡的處處照顧著她。
炎華捂著撕裂傷口的胳膊,表情很是後悔,“哎呦,都忘了身上還有傷,早知道不逗你個不經鬨的小丫頭了。”
傷是昨日炎華處理唐光霽時不小心弄的,是他輕敵了,沒料到唐光霽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世家子竟會隨身帶著匕首。
以至於唐光霽半道醒來,趴在炎華的背上,抬手就是一刀刺了他的右臂。
看炎華這樣的人都能疼得“哎呦”“哎呦”的叫,水琴更擔心了,幫他挽起一截袖口想要檢查傷勢,卻發現新流出的血已溢滿袖口……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下手太重。”水琴嚇的直給炎華道歉。
炎華又“哎呦~”了一聲,而後埋怨道:“道歉能止血的話,還要大夫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