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快醒醒!”
盛夏,鄉下的太陽曬得厲害。
蘇糯糯在院子裡種完了小桃樹,累得滿頭大汗,可惜收養她的人家實在心腸壞,不許她白天進屋子。粉雕玉琢的三歲小姑娘,隻能委屈地窩著身軀,在樹下陰涼處午睡一會兒。
沒想到,一進夢裡,她夢見了一本金燦燦的小畫書。
“糯糯,我是係統爺爺,你穿進了《豪門真千金的渣男白月光》裡,你快醒醒,該你起來做任務了!”
閉著眼睛沉睡的小姑娘睫毛輕顫顫了,沒能睜開眼睛。她的相貌不像一般鄉下的孩子,雪白的一團兒,五官精致可愛,藕節般的胳膊軟乎乎的,一雙眼角微微上揚,福氣滿滿,又天然呆,看得人心底發顫。
她小奶音慢悠悠的,滿是疑惑。
“做任務?”
“對啊,你是書中的女配。傳聞中,你原來的家族豪門霍家陰狠毒辣,惡名在外,名聲差到極點。你的親生父親霍黎城更是其中的翹楚,整個京城都傳言他惡毒成性,冷漠無情,是大壞人。”
“爸爸是壞人?”懵懵懂懂的小姑娘蹙緊秀氣的眉頭,緊張地問,聽這本小畫書的故事入了迷。
係統卡了一下殼,說出了真相,“實際上,霍家的名聲一直被人暗中抹黑中傷,你爸爸也沒有那麼壞。”
但霍黎城城府深,手段黑,在商場上叱吒風雲,向來吃人不吐骨頭,也不算是什麼好人罷了。
係統有些著急,生怕她年紀太小,和她說不懂劇情,追問道:“你聽懂了嗎?”
蘇糯糯用力點頭。“聽懂了!”
“你懂什麼了?”係統有些不相信,難道這一屆宿主天分這麼高,僅僅三歲稚齡,就無師自通,能理解如此複雜的劇情?
隻聽蘇糯糯用奶聲奶氣的聲音,信誓旦旦地回答。
“爸爸是大好人。”
係統:“……”
怎麼就隻聽懂了它的最後一句話?
係統感覺自己以後的任務無比艱難,歎氣提醒道:“快醒醒,一會兒收養你的鄉下家庭要毒打你了,快睜開眼睛,躲起來彆挨打。”
隨著金燦燦小畫書的這一道光芒,窩在樹下午睡的蘇糯
糯漸漸睜開眼睛,揉了揉眼角。她朝四周看了看,分明沒有人在一旁說話,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
但是,這也開心呐!
聽到從未見過麵的爸爸消息,三歲的蘇糯糯心裡比蜜還甜。
一時間,她下定了決心,心想著如果再聽到有人說爸爸的壞話,她一定要為爸爸正名。
正當她準備拿起小鏟子,繼續種小桃樹時,突然,屋子裡,一聲中年男人陰沉拖長了的厲聲叱責如同驚雷乍響。
“蘇糯糯,你又偷懶耍滑,還不快乾活!”
隔著半個院子劈在耳邊,震得蘇糯糯小小的身軀下意識一顫。
“現在去把道觀的水井打開,今天有大人物要過去視察,麻利點,彆笨手笨腳的,讓我逮著機會抽你兩鞭子!”
一聽鞭子都祭出來了,看來今天來的是頭等大人物。她扔下小鏟子,這幾年在蘇家的挨打磋磨下來也學會了保護自己,不和蘇程虎硬頂著來。
她一開口,就是軟糯糯的馬上答應聲,“好的,舅舅,我這就去。”
出了門,她拿著一大串鑰匙,往村後頭的老道觀走去。
誰能想到,這個罵人的竟然是她的親舅舅。
多年前,她媽媽去城裡工作,未婚先孕回鄉下,不知道肚子裡懷了哪個野男人的胎,本就讓弟弟蘇程虎一家臉上抹黑,在村裡沒麵子抬不起頭。
媽媽生下了她後,大出血過世撒手人寰,徹底把她這個拖油瓶扔給了蘇程虎收養,更是讓蘇程虎憋了一肚子窩囊火,幾次想把繈褓裡的女娃娃扔進山溝溝裡,眼不見為淨。
後來,好說歹說在村裡人的勸說下,蘇程虎一家把蘇糯糯這個拖油瓶給留了下來,但是從此對她沒有一個好臉色。
從她能跌跌撞撞不穩的站在地上起,掃地、抹桌子、扶著灶台看火等家務活,都扔給了她做。
等她大一點的時候,院子裡種小樹,菜園子裡拔雜草,跟在嬸娘的身後上山幫忙撿蘑菇拾柴火等等擔子……也全都壓在了小小的她身上。
村裡人都瞧著心疼。
好在蘇糯糯天性樂觀,好脾氣又軟糯,笑起來兩個小梨渦能甜到人心裡。被蘇程虎一家支使乾再多的活兒,也不叫苦叫累。
偶爾被打得急了,她邁著兩條小短
腿啪嗒啪嗒跑到村後頭的道觀求助,老道士爺爺總會開門讓她進去,護著她不被白白的受了委屈。
一來二去,老道士也瞧中她有緣分,有靈氣,收她為徒,悉心教導她玄學岐黃之術。
最近這幾個月,老道士出外雲遊,將道觀的鑰匙留給了她。
那道觀的水井可是聞名十裡八鄉的寶地。
澄澈的泉眼井水夏日沁涼,透人心脾,喝了生津止渴,泡澡消暑祛熱。就算什麼都不做,單單拿著馬紮靠在井邊打牌納涼,也如同開了空調一般涼爽痛快。
所以,每到夏天,經常有許多鄉人過去納涼打水。師父出了門雲遊,這打開道觀門的事情就歸到了蘇糯糯的身上。
師父畫了道符,把大大的一串鑰匙拴在她的腰上,走動起來的時候嘩啦嘩啦清脆好聽。旁人羨慕眼熱到想要奪鑰匙,可是偏偏怎麼搶,都無法把鑰匙從她的腰拿下來,隻能望洋興歎,叨念老道士有幾分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