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兒臉皮薄得很,宋頌也沒再逮著人開玩笑。
一天的課上下來,宋頌也拿到了一科滿分:英語。
語文分數也拉得挺高,隻差理科還得加把勁。有兩位理科大神在身邊,宋頌覺得自己不用太緊張,把分數提上去是遲早的事!
倒是田桐她們看著成績垮下了臉。
他們平時把精力花在音樂上,成績自然跟不上,現在基本全部不及格。就他們這個成績,想要考上好大學無疑是癡人說夢!
宋頌沒去開導他們。
有些東西得自己真正想明白了才有用,沒有人能代替他們去努力。
一周時間轉眼即逝。
周末他們獲得了一整天的假期。
主要是老師們也得休息休息,不能真的連軸轉一整周。
這個周末顧臨深的外公外婆都搬過來了,顧家大哥也來了。宋頌領著顧臨深去見他家裡人,見到滿麵笑容的顧家大哥時還有些愣神,不太確定這是不是他記憶裡那個顧家老大。
很多事情有不一樣的開始,興許就有不一樣的結局了吧。
宋頌笑著向顧家大哥問好。
顧臨深卻一臉緊張地看著宋頌和自家大哥,生怕他們之間起矛盾。隻要想到有那種可能性,他心裡就難受得很,他不希望大哥再對宋頌做點什麼。
等看到宋頌臉上恰到好處的笑容,顧臨深更難受了。
宋頌在人前一直都是這樣的,即便受了什麼委屈、遇到什麼難堪,他也從不表現出來。
他什麼都不知道。
宋頌不說,他也不去了解。
他隻自私地想要宋頌的陪伴,從來沒想過宋頌要什麼。
顧家大哥見弟弟神色不對,結束了與宋頌的寒暄,關心地問道:“小深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顧臨深一口否認,又向他大哥強調自己的決定,“我不回去,我要留在這裡。”
顧家大哥:“…………”
弟弟這態度,弄得他覺得自己是個不近人情的大惡人,隨時準備抄起大棒子來個棒打鴛鴦。
顧家大哥說道:“沒讓你回去,外公外婆不都搬來陪你了?你平時記得多過來看看外公外婆。”他說完把從家裡帶過來的行李箱給了顧臨深,又遞給他一張銀/行卡,“這是你的衣服,媽給你收拾的,還有你的銀/行卡,你的壓歲錢和獎金都在裡麵。”
顧臨深伸手接過。
宋頌跟著顧臨深留下吃了頓飯,飯後還陪著顧臨深外公打理花圃。顧臨深外公是個讀書人,老也老得挺有氣質,他笑嗬嗬地說道:“我一直想著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弄個小院子,不用太大,可以種種花養養貓就好,沒想到我還沒開始找,小深就幫我們找著了。”
宋頌挺喜歡這位儒雅的老人,笑著與顧臨深外公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到傍晚才帶著顧臨深幫他把小花園打理好才離開。
幾個小的都走了,顧臨深外婆才走出來,關心地問:“老頭子你覺得那孩子怎麼樣?”
顧臨深外公說道:“心思有點深,很會討人喜歡,不過對小深是真的好。你彆擔心,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操心不了那麼多,也沒法陪他們多久,讓小深交點屬於他自己的朋友吧。”
顧臨深外婆也喜歡宋頌這孩子,隻是人心總是偏的,彆人再好也比不過自己的親外孫。
聽老伴這麼說,她也暫且放下心裡莫名的不安寧,打算先看看再說。
另一邊,宋頌和顧臨深已經回到家。
顧臨深把大大的行李箱拖上樓,宋頌見他動作笨拙,自然上前幫上一把,又順勢幫他把裡頭的衣服拿出來疊放好。
顧臨深掏出兜裡的銀/行卡遞給宋頌。
宋頌眉頭一挑。
“給我做什麼?”
“我不花錢的。”顧臨深說,“都給你花。”
宋頌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我花你的錢做什麼?”
顧臨深一臉的堅持:“我有,不用找彆人。”
他昨晚聽宋頌提起過開輔導機構可能會去找楊光或者項仇拉投資,一直記在心裡呢。
現在他有錢了,宋頌就不用去找彆人了。
宋頌對上顧臨深認真的眼睛,一時有些啞然,不知該怎麼回答。前世顧臨深也是這樣,什麼都毫無保留地交給他,顧臨深越是純粹乾淨,越顯得他市儈狡獪、唯利是圖。
“不僅僅是錢的問題。”宋頌耐心地給顧臨深解釋,“還有人脈,比如楊光繼父是易家,拉易家進來就可以借用易家的影響力;又比如項哥認識的人多,很多讓我們犯愁的事,他一句話可能就解決了。”
顧臨深安靜地聽著。
這些事他是不懂的。
“沒有用嗎?”顧臨深緊抿著唇,失望地看著自己手裡的卡,一副宋頌說沒用就把它掰斷的架勢。
宋頌趕緊把那張可憐的銀/行卡搶救下來。
“怎麼會沒用?”宋頌哄道,“錢當然是越多越好,有你的錢在手,我和他們談起來底氣也更足。”
顧臨深聽完高興了,又對宋頌說:“那以後我的錢都給你。”
宋頌:“…………”
這勢頭有點不對啊。
宋頌拉著顧臨深坐下,一臉嚴肅地教育道:“顧臨深,你不能這樣隨隨便便把自己的錢交給彆人。”
“沒有隨隨便便。”顧臨深說道,“你也不是彆人。”
宋頌對他來說才不是彆人。
不管宋頌要什麼,他都願意給。
他最怕宋頌什麼也不要,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都再也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