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頌陪著李老師去了趟警局。
她手裡沒有證據, 隻是作為證人陳述自己遭遇的事。
警方已經找過一批受害者,不過願意出來作證的人少之又少,往屆學生中的受害者有的輟學去外地打工了不想為這種事回來, 有的僥幸沒受影響考上大學也不願意再回來這個給她們留下陰影的地方。
傷害已經造成, 日子還要繼續過,她們已經很努力地讓自己的生活恢複如常。
李老師在宋頌陪伴下回到蘭姨家,她還不知道未來的路要怎麼走,可是去做完筆錄之後她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這次的案子有人下來督導, 重判應該是沒問題的, 宋頌也就沒再插手。他的生活又恢複如常, 每天上學放學、背書刷題, 隻偶爾拿出策劃書改一改。
周末宋頌和顧臨深在學校周圍考察了一圈,看上一棟臨街的樓房。
小縣城大多都是自建樓, 高低大小都沒什麼講究, 這棟樓房的特點就是寬敞,一共四樓,每一層都寬敞又明亮, 走進裡麵感覺很不錯。
要不是手裡拿著顧臨深的銀/行卡, 宋頌是準備去空手套白狼的。
現在既然有顧臨深在,他倒是不必舍近求遠,可以先把對標少年宮的培訓機構搞起來。
這次少年宮也受了波及, 應該會進行整改。
目前各種培訓班還沒普及開,普通家庭的孩子能念到高中就很了不起了,隻有少數家長有送孩子去學東西的意思。他們這邊的少年宮基本是個擺設,許多普通學生念書十來年都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存在。
沒有競爭的領域, 往往會是死水一潭。
就像改革開放前的國營餐廳、國營百貨店,永遠對客人愛答不理, 絕對沒有什麼顧客就是上帝的宗旨。
宋頌搞這個培訓中心,也沒想著賺多少錢,隻是想下場攪一攪這灘死水而已。
至於更大的布局,可以慢慢來,不必太著急。
這一次他不用一次次孤注一擲地賭一個未來。
宋頌細細地給顧臨深講明這棟樓的用處,詢問顧臨深的意見:“你覺得我們是把這地方直接買下來好,還是租下來好?”
顧臨深說:“買。”
隻要宋頌需要的,都買下來就好。
租來的總會有各種變故,直接買更方便。
宋頌對上顧臨深瞬也不瞬的目光,無奈地說道:“小心你的錢被我花光了。”
“不會,”顧臨深說,“我可以賺,你說過我很值錢的。”
宋頌啞然失笑,輕輕地說道:“那我沒錢了,就把你賣掉。”
顧臨深“嗯”了一聲,看著十分乖巧,一副如果宋頌賣了他他就幫忙數錢的聽話模樣。
花顧臨深的錢,宋頌絲毫沒有負擔,他約房主出來談好價錢,讓顧臨深出麵辦手續。
顧臨深讓簽名就簽名,讓摁手印就摁手印。
他名下很快多了棟樓。
宋頌給彪叔打了個電話,讓彪叔幫忙請個裝修隊過來翻新這棟陳舊的自建房。
各項事務有條不紊地安排下去,宋頌又打了個電話給項仇,托項仇幫忙找個電腦供應商,他準備在縣裡辦幾輪電腦培訓課,看看能不能在縣裡撈出幾個電腦人才。
再過幾年,電腦就會逐漸普及到各個單位和普通家庭之中,他現在調/教一批能玩轉電腦的人出來,可以搶在風口到來前占據互聯網各個領域的高地。
他也沒有太大的野心,沒有什麼製霸北上廣的想法,隻打算先定個小目標,比如把他們這個小破縣城搞成全國百強縣。
隻要經濟搞上去,教育搞上去,環境搞上去,到時他們這小破縣城勉強也能算個宜居城市了。
現在的話,他首先要做的是讓自己和田桐她們都考個好大學。
口號激勵不了人,成功的範例才能激勵人。
隻要他們考出去了,那就是行走的活招牌,畢竟什麼時候都不缺望子成龍的活招牌。
競賽培訓的話,他妹也可以用起來。
宋頌把事情都安排下去,總算是清閒下來。
他們很快迎來學校組織的第一次摸底考,考卷是宋頌從市一中那邊弄來的。
自從和談興國這位市一中校長搭上線,宋頌就有了源源不斷的卷子做,最近他還和談興國商量了一下,詢問談興國能不能讓他把講義和題目刊印成冊直接讓縣高中的學生們人手一本。
談興國那邊同意了,還婉拒了宋頌說要給版稅的提議,隻讓宋頌價格定低點。他知道地方上的情況,很多學生缺乏練習,更沒有好師資,明明是好苗子卻無法叩開大學之門。
對於想印他講義和套題的人,談興國以前都是直接答應的,絕不會藏著掖著。他並不缺錢,投身教育為的就是教書育人,所以壓根沒想著靠這個賺錢。
學校組織摸底考的前一天,他們學校來了個新校長。
新校長還帶來幾個新老師,都是剛走出大學校門的大學生。
前任校長因為重大失職已經被擼下去了,調到外校當個普通老師等退休,這次他們的新校長算是臨危受命,過來頂缺,新老師都是他給拉過來的。
這麼個小縣城裡發生的小型地震,同在教育體係的人該聽到的消息基本都聽到了。
縣高中這邊的學生一來是底子差,怎麼努力升學率可能都不高;二來是可能埋著雷,不知什麼時候那些雷就爆開了。
有經驗的老師大多不願意往這邊調來,因為他們都很清楚過來要麵臨的挑戰不小,很可能是樁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