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楠楠以前理解不了‘宛如死狗’這個詞, 直到她被葉五妞哄著畫了一天人畫肖像。
此時，葉楠楠正呈大字形癱在床上, 雙眼往上翻, 露出小舌頭。
腦袋好像跟雙手雙腳分家了。
腦袋說：“我好累。”
雙手雙腳說：“我不聽, 我不聽。”
腦袋說：“我想翻身，我想動一動。”
雙手雙腳說：“我不聽, 我不聽。”
葉楠楠這種癱瘓狀態持續到葉大妞和葉二妞下班回家。
葉大妞走進屋, 先是大廳看一眼, 在大廳沒看到葉楠楠才放下東西走進房間。她俯身靠著床頭, 用手指頭點了點葉楠楠的小肉臉：“小懶貓，還沒醒嗎？”
葉楠楠動了動眼睛：“醒了。”
隻是不想動。
葉大妞撈起楠楠，抱著她撓她的癢癢肉：“今天跟你五姐在家裡玩的開心嗎？”
葉楠楠歎了口氣。
開心嗎？
開心到想哭！
葉楠楠窩進葉大妞懷裡：“大姐，我想跟四姐去上學。”
雖然葉五妞不愛說話，但是葉五妞是妥妥的學霸。她是那種文靜中透著悶騷, 悶騷中透著文靜的狠人。
她隻是陪了葉五妞一天，現在全身上下都軟綿綿的，累的幾乎不能動。
她不能再跟葉五妞玩。
不然, 她會被葉五妞玩殘!
葉大妞忍不住笑了，抱著葉楠楠出去找葉四妞：“四妞, 小妹說要跟你一起去上學, 你帶不帶她去？”
葉四妞雙眼發亮：“真的嗎？小妹真的願意跟我去上學？”
葉五妞走到葉四妞旁邊，她不說話，隻是用黑黢黢的眼珠子看著葉四妞。
葉四妞慫了，笑了笑說：“現在輪到五妞帶小妹, 得五妞同意了我才能帶小妹去上學。”
葉五妞滿意了，越過葉四妞朝葉大妞伸手。
葉大妞一開始沒明白葉五妞的意思，隨後葉五妞直接伸手拉葉楠楠的小肉腿。葉大妞頓時秒懂葉五妞的意思：“五妞要抱小妹？”
葉五妞點頭，葉大妞把葉楠楠遞給她。
葉五妞抱著葉楠楠坐到飯桌旁邊，葉三妞擺上飯菜，遞給葉五妞一把勺子：“勺子給小妹。”
葉五妞嗯了一聲，然而手裡的勺子卻始終握在她手裡，完全沒有要遞給葉楠楠的意思。
葉楠楠推了推葉五妞：“五姐，勺子。”
葉五妞摸了摸葉楠楠的頭發：“五姐喂你。”
說著，葉五妞拿過葉楠楠的豆飯，舀了一勺蒸蛋放到豆飯上麵，然後拌了拌豆飯：“張嘴，啊~”
葉楠楠有點慌，總感覺自己被學霸抱著吃飯會被學霸逼著背一個單詞，吃一口飯。
吃過飯，葉五妞忽然拿出一疊草稿紙，故意在幾個姐姐們麵前擺弄手上的草稿紙。
葉六妞第一個被吸引了注意力：“五姐，你在看什麼？”
葉五妞轉頭看向葉六妞：“看小妹。”
葉六妞摸了摸葉楠楠：“草稿紙上有小妹？”
葉五妞很是矜持地嗯了一聲。葉六妞跳下床，湊過去看葉五妞手上的草稿紙：“哇！跟小妹好像！”
“什麼跟小妹好像？”
葉大妞放下抹布，轉身走到葉五妞後邊：“這些畫的都是小妹？”
葉五妞勾了勾嘴角：“都是小妹，我今天畫的。”
葉三妞來了興趣，湊過去問：“你會畫畫？你什麼時候學的畫畫？”
葉五妞扭頭回答葉三妞的問題：“不會畫，我在學。”
葉楠楠捂臉。
她不想看到那些畫！
葉三妞從葉五妞手上抽走幾張畫像：“這張畫像上的神態最像小妹，小妹喝水時的小表情跟畫上畫的一模一樣。”
葉四妞接話：“這張畫的也很像小妹，小妹睡覺時喜歡摸小腳趾頭。”
汙蔑！
她沒有！
葉楠楠豎起耳朵偷聽幾個姐姐說話，聽到幾個姐姐說葉五妞畫的畫像跟她很像時，不由得蠢蠢欲動起來，想要湊過去看看那幾張畫像。
葉大妞挑了幾張畫像，拿著畫像走近葉楠楠：“小妹你看，這上麵的人是不是跟你很像？”
葉楠楠偷偷瞄一眼畫像，然後整個人炸毛。
根本一點都不像！
畫像上她的長著包子臉，蓮藕手，筷子腿，還穿著五顏六色的破爛裙子。
葉楠楠摸了摸自己的小肉臉：“不像。”
葉大妞抱起葉楠楠：“我覺得很像，喏，你看，這張畫的最像。”
葉楠楠推了推葉大妞的手，她想一個人安靜一會。
葉三妞數了數葉五妞手上的畫像，隨後抽出一張雙人的畫像：“這是你跟小妹的畫像嗎？怎麼畫的？”
葉五妞矜持地笑了笑：“先畫小妹，然後再照著鏡子畫自己。”
葉大妞心思動了動，想了想說：“五妞，你過來畫一張我抱著小妹的畫像。”
葉五妞拿出草稿紙和毛筆：“大姐抱小妹過來這邊，這邊的煤油燈最亮。”
葉大妞抱著葉楠楠喜滋滋走過去。葉三妞和葉四妞對視一眼，葉三妞說：“我也要畫。”
葉三妞站到葉大妞旁邊，葉四妞趕緊跟上，她站到葉大妞右邊。葉六妞摸了摸鼻子，隨後也湊過去湊熱鬨。
葉六妞蹲在葉大妞前麵：“五姐一定要把我畫進畫裡。”
葉五妞：“好。不過你們不能動，動了我就花不了了。”
葉大妞保證：“你放心，我們肯定不會動。”
就這樣，葉楠楠又被抱著畫了一個晚上的肖像。
不是一張，是好幾十張！
先是姐妹幾個站在一起的畫像，然後是葉大妞跟她的畫像，然後是葉大妞帶著葉三妞跟她的畫像，再然後是葉大妞帶著葉四妞跟她的畫像……
就跟數列組合一樣，姐妹七個一共組合出幾十個組合！
葉楠楠最後是被抱著睡著的，然而當她睡著時，葉五妞還在幫她們畫像。
次日早上，葉楠楠被葉五妞搖醒，葉五妞把昨晚畫好的畫像遞給她看：“小妹你看，這些是昨晚畫的。”
葉楠楠低頭看了一眼。
葉楠楠又炸毛了：“五姐，我睡覺不流口水！”
葉五妞順了順葉楠楠的頭發：“昨晚流了，當時大姐抱著你，你的口水順著嘴角流到大姐腿上。”
葉楠楠不可置信地看著葉五妞，小聲反駁：“我睡覺不磨牙。”
葉五妞拉起葉楠楠：“昨晚磨了，你磨牙的時候嘴巴哼唧哼唧叫，跟小豬崽拱柵欄時特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