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夫,你去哪裡弄來這麼多瓜子?”
葉六妞從吳庸手上接過麻袋, 打開麻袋抓了一把瓜子, 哢嚓哢嚓地吃了起來:“是生瓜子,呸, 沒味道不好吃。”
葉三妞彈了一下葉六妞的耳朵:“過完年就是十八歲的大姑娘了, 管管你那張饞嘴。”
葉六妞把瓜子扔回麻袋:“老話常說能吃是福,我嘴饞說明我能吃,我能吃說明我是個有福氣的人。”
葉三妞拎起麻袋,一個眼神都不給葉六妞:“滿嘴歪理。”
葉六妞笑著跟上葉三妞,慫恿葉三妞說:“二姐夫上個星期拿了一個大鐵鍋回來, 那個大鐵鍋特彆大,特彆圓,一鍋就能炒完這麻袋瓜子,不如我們把瓜子炒了吧?”
葉三妞伸手戳向葉六妞的嘴角, 葉六妞哎喲一聲:“疼啊!”
葉三妞哼了一聲:“嘴角的潰瘍還沒好就想著吃炒瓜子, 你是真不怕爛嘴角。”
葉六妞一副大無畏的樣子說:“不怕,家裡還有不少去火草藥,我今晚就熬一鍋去火草藥, 今晚喝了去火藥,明天嘴角就能好。”
葉三妞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葉六妞:“你昨天和前天也是這樣說的,結果呢?”
吳庸笑出聲:“結果六妞的嘴巴還是爛了。”
葉六妞看向葉楠楠:“小妹想不想吃炒瓜子”
葉楠楠不上葉六妞的當:“我想吃水煮瓜子。”
葉三妞放下麻袋, 伸手摟住葉楠楠:“我們聽小妹的。”
吳庸走進雜物間拿出大鐵鍋,葉三妞上前幫忙。
用不了多久,吳庸搭好臨時灶台, 跟葉三妞一起把大鐵鍋駕到灶台上。
葉三妞把瓜子倒入大鐵鍋,又灑下鹽和調味料。
葉六妞在旁邊燒火,嘴裡說著嫌棄的話,放柴火的手卻一點都不慢:“水煮瓜子乾巴巴的沒味道,不好吃。”
葉楠楠湊過去戳穿葉六妞的謊言:“報告,六姐撒謊了。”
葉六妞回頭問:“我什麼時候撒謊了?”
葉楠楠壓低聲音:“王軍哥哥說你經常去他家蹭瓜子吃,王軍哥哥家的瓜子就是水煮瓜子。”
葉六妞的臉色紅了幾分,嘴硬死不承認:“彆聽王軍胡說,我才沒有去他將蹭瓜子吃!”
葉三妞雖然經常懟葉六妞,但對葉六妞也是真的好。
她拿出一盒蛤蜊油扔給葉六妞:“這是我讓老中醫調的蛤蜊油,裡麵有薄荷和一些下火的中藥,可以治你嘴上的潰瘍。”
葉六妞打開蓋子聞了聞:“咦,這個味道好熟悉啊。”
葉三妞湊過去坐下:“小妹每年冬天都用這種蛤蜊油,味道當然熟悉。”
葉六妞壞笑起來:“大姐夫快過來,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吳庸走向葉六妞,葉六妞忽然拿出一張照片:“這是張照片是小妹六歲的時候照的,可不可愛?”
吳庸湊過去看,疑惑問:“小妹的嘴巴怎麼是紅的?燙著了?”
葉六妞做出用舌頭舔嘴巴的動作:“舔的唄,小妹一到冬天嘴巴就癢癢,嘴巴一癢癢就用舌頭去舔,舔了不到兩天嘴巴就紅了一圈。”
葉楠楠伸手去搶照片,被葉三妞拉住。
葉楠楠捂住臉。
這是她一輩子都不想回想的黑曆史。
她上輩子從小錦衣玉食,雖然沒有親媽帶著,但每天都有保姆看護。到了冬天,保姆會給她擦香香。
從小到大她的皮膚都十分滋潤,即使是冬天也不會皸裂。
六歲那年,因為姐姐們比較忙,一時間顧不上給她塗蛤蜊油。冬天一到,寒風一吹,她就感覺到嘴唇四周癢癢的。
嘴唇周圍的皮膚一癢她就下意識伸舌頭去舔,但她沒想到冬天的口水有毒,早上舔的嘴巴,晚上就開始疼,到了第二天,整個嘴巴全紅了。
嘴唇周圍紅得特彆有規律,嘴唇紅一圈,嘴唇周圍的皮膚剛剛好也紅一圈,正好是她的舌頭可以舔到的位置。
她嚇壞了,以為自己過敏了,急忙找姐姐們救命。
但是姐姐們都說這不是大事,塗點蛤蜊油就能好。
隨後,姐姐們給她塗了蛤蜊油,又盯著她不許她用舌頭去舔嘴唇。就這樣養了幾天後,她的嘴巴就好了。
葉三妞替葉楠楠說話:“小妹當時還小,不知道冬天皮膚乾,容易感染。”
吳庸拿著照片看了又看:“隻有一張照片嗎?”
葉三妞收回照片:“好像還有兩張。”
葉六妞變了臉色:“沒有了,就隻有這張。”
葉楠楠看向葉六妞:“六姐撒謊,還有一張是我跟六姐的合影,當時六姐的嘴巴也是紅的。”
葉六妞撓葉楠楠的癢癢:“還不是你哄我,說什麼要跟六姐拍嘴巴紅紅的照片,其實你不是想跟我拍嘴巴紅紅的照片,你是覺得一個人嘴巴紅紅的丟臉,想要我陪你一起丟臉。”
葉楠楠假裝失憶:“有這回事嗎?我不記得了。”
葉三妞替葉楠楠說話:“沒有這回事,是六妞自己想要跟小妹一起紅嘴巴。”
葉楠楠猛點頭:“嗯嗯,三姐說的對。”
葉六妞轉移話題:“瓜子好了嗎?”
葉三妞打開鍋蓋:“水乾了,你撈一把上來嘗嘗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