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要怎麼吃？”
葉六妞抱著葉楠楠站得遠遠的, 不敢直視大公鵝，即使大公鵝已經被抹了脖子：“怎麼吃都行！”
吳庸看向站得遠遠的的向紅軍：“妹夫啊, 你怕鵝？”
向紅軍渾身僵硬, 硬生生擠出不在乎的笑容：“不怕。”
吳庸拎起大公鵝，故意往向紅軍那邊甩了甩：“要不你來給這隻鵝去毛？”
向紅軍往後退了幾步：“我沒空，我, 我得回製衣廠開會。”
說著, 向紅軍轉身就要走。
吳庸笑出聲：“早點回來。”
向紅軍踉蹌一下，理了理頭發, 儘量表現出自然的樣子，眯起眼睛不敢看向大公鵝的方向：“我很快就回來。”
吳庸扔下大公鵝, 小聲跟葉楠楠說話：“向紅軍肯定怕鵝。”
葉楠楠十分清楚吳庸想聽什麼話，趕緊吹彩虹屁：“大姐夫真厲害！我們家隻有大姐夫敢殺鵝。”
吳庸翹著不存在的尾巴：“我不僅會殺鵝，我還會殺豬、殺羊。”
葉楠楠露出崇拜的表情，大力鼓掌：“大姐夫好棒！”
吳庸被葉楠楠的彩虹屁哄得暈暈乎乎的, 想也不想就許諾說：“改天我們買一隻整豬回來，我給你表演殺豬。”
牛皮吹大了！
剛把話說出嘴, 吳庸就後悔了。
葉楠楠眼裡冒出忽閃忽閃的星星, 崇拜地看著吳庸。
吳庸咽了咽口水，小聲轉移話題：“這隻鵝的鵝毛很漂亮, 我給你做一隻毽子好不好？”
葉楠楠看向灰撲撲的鵝毛。
這樣的鵝毛很漂亮？
葉六妞吐槽吳庸：“白鵝毛做的毽子才好看，灰色的不好看。”
旁邊的葉大妞出聲替吳庸說話：“我們家還有染布剩下的染料，可以用染料把灰色的鵝毛染成五顏六色。”
吳庸雙眼發亮，走進屋拿出前幾天晾曬的鴨毛, 興匆匆朝葉楠楠招手：“小妹來，姐夫教你做毽子。”
吳法爬向葉楠楠，抱住葉楠楠的小腿肚往上爬。
葉楠楠彎腰抱起吳法，拍了拍吳法的屁股。
吳法笑眯了眼，湊過去吧唧葉楠楠的臉蛋。
葉楠楠的臉蛋白白嫩嫩的，被吳法吧唧兩口後很快就紅了。
吳庸趕緊抱走吳法，拍了下吳法的屁股，氣哼哼說：“不許鬨你小姨，去跟小橘玩。”
吳庸把吳法放到小橘旁邊，吳法不想跟小橘玩，立刻轉過身朝葉楠楠的方向爬去。
吳庸故意擋在吳法前麵，吳法氣得抬起手去打吳庸的腳。
吳庸故意用腳拌倒吳法，逗他說：“不許往前爬了，不然打你哦。”
吳法眼裡冒出眼淚，可憐兮兮地看向葉楠楠。
葉楠楠趕緊轉身躲進屋。
吳法每次都來這招，一開始隻是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葉楠楠，等葉楠楠心軟後立刻張開雙手讓葉楠楠抱。
一旦葉楠楠抱起他，他就會摟住葉楠楠的脖子不肯撒手，吃飯要葉楠楠抱著，洗澡要葉楠楠抱著，連睡覺時也要葉楠楠抱著。
葉楠楠真的怕了吳法，避開吳法，不讓吳法看見自己。
葉大妞拍了吳庸一巴掌：“殺你的鵝去，不許逗兒子。”
吳庸委屈了，摟著葉大妞哄她：“我要教小妹做毽子。”
葉大妞搶走鴨毛：“不用你教，把鴨毛給我，我來教小妹做毽子。”
吳庸不敢反駁葉大妞的話，乖乖去做晚飯。
晚上，葉楠楠成功吃到大鵝腿。
吃過飯，葉大妞把毽子遞給葉楠楠：“剛做好的毽子，拿去玩吧。”
葉楠楠對踢毽子不感興趣，轉手把毽子遞給葉六妞：“六姐來一個。”
葉六妞扔起毽子，邊踢邊數數：“一、二、三…一百，一百零一…一百五十。”
葉六妞使勁把毽子踢上半空，然後靜靜等待毽子落下，在毽子落到肩膀處時迅速伸手捉住毽子，動作一氣嗬成，十分帥氣。
葉楠楠看得雙眼發亮。
原來踢毽子這麼簡單！
她也可以。
葉楠楠走過去跟葉六妞說話：“六姐，你教教我。”
葉六妞說了聲好，把毽子遞給葉楠楠，開始教葉楠楠踢毽子：“首先把毽子扔起來，然後用右腳踢。”
在葉六妞的指導下，葉楠楠成功踢出一腳，然後毽子飛走了。
葉六妞鼓勵葉楠楠：“你才剛開始練習，踢不到很正常，來，我們再來一次。對，就是……”
葉六妞的話還沒說完，被葉楠楠踢上半空的毽子已經垂直落下，正好打到葉楠楠的臉上。
葉楠楠呼出一口氣。
破毽子！
一點都不好玩！
葉楠楠把毽子還給葉六妞：“我的作業還沒寫完，我得去寫作業了。”
葉楠楠對著毽子哼了一聲，然後迅速離開。
春寒料峭，春雨蒙蒙。
葉六妞把雨衣套到葉楠楠身上：“放學後我去接你，你記得等我，不要一個人回家。”
葉楠楠說了一聲好，任由葉六妞拉著往前走。
葉六妞把葉楠楠送到學校門口，目送葉楠楠走遠後才轉身離開。
今天是葉六妞第一天上班，作為一名製衣廠小學的一年級老師，她除了興奮外，還有一些激動。
走進教室，站上講台，葉六妞環視一周。
講台下的學生們規規矩矩坐好，眼裡散發出對知識的渴望。